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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溫暖的麵包

帕裡斯城是雄獅帝國的首都,因為出了不少聞名大陸的繪畫,雕塑,建築大師,被稱為藝術之城。在帕裡斯城,最盛行的娛樂活動就是看畫展,看雕塑展。最受人追捧的是那些才華橫溢藝術家。這些藝術家一旦出名,就會名利雙收。不僅如此,還會經常出入貴族家的沙龍,被眾人仰慕。

十二月的帕裡斯城已經進入了冬天,天氣是非常寒冷。因為寒冷,路上的行人很少,快到傍晚的時候,又飄起了紛紛揚揚的雪花。行人都行色匆匆,似乎忙著趕回自己溫暖的家。

笨·希爾徘徊在這冰冷城市的街頭。笨只有十二歲,黑色的頭髮,黑色的瞳孔。瘦小的身材看起來似乎有些發育不良,面色蒼白,應該是因為長期缺乏營養的緣故。在笨的額頭,有一個淡淡的灰色的印記,看起來好象一頂王冠。

自從三年前,他的父母離奇失蹤後,他就和妹妹輕雪·希爾過起了有上頓,沒有下頓的生活。為了食物,為了養活他自己和妹妹,他什麼都做過,偷竊,搶劫,乞討……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帕裡斯聖母院悠揚的鐘聲也敲響了。笨抬頭望了望遠處聖母院的塔樓和尖頂,內心一陣煩悶。已經三天了,他和妹妹都已經三天沒有吃過東西了。

這幾天,天氣太冷,他穿著得又很單薄,所以手指僵硬,沒有偷竊成功過。有一次被人發現了,然後還挨了頓打。

笨吞著口水,望著幾米遠處的一間店鋪。那是一家麵包店,橘黃色的燈光透過櫥窗射了出來,把櫥窗裡精緻,好看的麵包,蛋糕,餅乾映襯得更加誘人。在麵包店的周圍,飄散著剛出爐的麵包那溫暖,香甜的味道,讓笨覺得更加地飢餓。

笨走近,看著櫥窗。櫥窗裡面有不同口味的麵包,有刷上了奶油,糖霜做成各種圖案的蛋糕,有做成了各種動物形象的誘人餅乾……每一個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好吃。笨覺得那些麵包,糕餅似乎都在衝他微笑一樣,似乎都在說著;“來啊,來吃我吧,我很好吃的。”

笨伸出了手,卻只觸碰到了冰冷的玻璃櫥窗。

這個時候,店裡的夥計也看到了笨,他迅速走了出來,然後對笨說到,“小乞丐,快離開這裡,別影響我們做生意,如果你再在這裡遊蕩,我們就喊憲兵隊的人來抓你。”

說著,就推搡著笨,一個用力,就把笨推到了地上。笨本來僵硬,寒冷的身體疼痛了起來。他憤怒地看著那個活計。那夥計突然一下被笨的兇狠的眼神嚇到了,然後他似乎又覺得自己被一個小乞丐嚇到是很丟人的事情,直起胸膛說到,“看什麼看,真不怕憲兵隊的人來抓你麼?”

“我又沒有做什麼,只是站在門口看看,難道這也犯法麼?”笨大聲說到。

“反正你這樣的小乞丐是花不起錢買東西的。我們麵包店裡的東西都是那些貴族老爺來買的。你這個小乞丐沒有錢還在這裡轉悠,我看你一定是想偷麵包。趁早滾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笨站了起來,依依不捨的看了眼那些櫥窗裡的麵包,糕餅,離開了麵包店的門前。雖然他真的做過乞丐,做過小偷,但是他還是很介意被人說成小偷和乞丐的。想到生活的艱難,笨內心滿是憤怒,父母的離開讓他不知所措,年幼的妹妹需要他來照顧,養活,讓他覺得非常疲憊。

有時候,笨真覺得自己死去才好,在艱難的生活中,從來沒有任何人給他任何一點幫助,讓他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失望。

笨並沒有走遠,他依舊站在距離麵包店不遠的地方打量著四周。路上的行人太少了,可以下手的物件更難找到。難道今天,自己和妹妹還是必須餓肚子麼?

正在這個時候,笨看到一個肥胖的中年婦女走進了麵包店,這個女人穿著傭人的服飾,看起來象是某個貴族家的傭人。

沒有過多長時間,那個女人就出來了,懷裡抱著一個大大的紙袋子。笨知道,那紙袋子裡放的都是熱騰騰的麵包。即使在十多米外,笨都聞到了麵包那香甜的味道。

笨咬了咬牙,也許這是他今天最後一次可以得到食物的機會了。那女人抱著麵包朝笨走來。笨突然拔起腿,跑了起來,他跑得飛快,然後撞進了那女人的懷裡。那女人突然受到撞擊,一下懵住了,然後手裡的袋子也掉到了地上。

笨卻沒有猶豫,他抓起地上的紙袋子轉身就跑了。直到笨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街角的時候,那女人才回過神來,大聲喊了起來,“抓強盜啊,有人搶了我的麵包。抓強盜啊…………”

那店裡的夥計聽到了那女人的喊叫聲音,趕了出來,然後大聲喊到,“就知道那個小子不是好人。”說著就追著笨而去。他人高馬大,雖然跑的晚,但是漸漸拉近著和笨的距離。

笨自然也發覺到有人追來了。雖然他利用對周圍小巷子的熟悉,沒有能讓那夥計追上,但是因為飢餓因為寒冷,他也非常累了,胸口好象快要炸開一樣,呼吸也接不上來了……

正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來了在一條小巷子裡的一個下水道的井口。那個井口的井蓋被人偷走了……

想到這裡,笨直接朝那條巷子跑去,跑到小水道井口的時候,他小心的一躍,躍過了沒有井蓋的井口。而後面追來的夥計卻沒有注意到這個。沒有意外的,這個夥計一個趔趄,就跌進了下水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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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回頭看了看,看到那個欺負過自己的夥計掉進了下水道,心底升起一陣快意。

但是,笨腳下一點也沒有停留,跑的更加快了。穿過幾條小巷子,迂迴地走了一段路,發現的確沒有人再追上來,才決定朝自己的家裡走去。

笨緊緊抱著裝麵包的紙袋子,感受著麵包隔著紙袋子傳過來的溫暖,似乎生怕被人奪去。他摸了摸,紙袋子裡至少有十塊麵包,夠他和妹妹吃兩三天了。而且這可是剛出爐的麵包,是那麼的溫暖,香甜。想到妹妹能吃到這樣好的麵包,一定會很高興。笨的臉上露歡快的神情。

笨的家位於城市東部的貧民區,這裡居住著這個城市一批最貧困,最墮落的人。這裡也出了最多的小偷,搶劫犯,騙子,妓女……

笨的家位於一個巷子的最裡面,房子不大,只有兩間,帶一個狹小的廚房和衛生間。笨推門走了進去。房間裡已經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了,值錢的東西早就被笨拿去賣了,然後換成了食物。

在外間的房間裡,只有一個破舊的桌子,四個椅子,就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在房間的內間,也只有一張大床,大床上的鋪蓋也已經很破舊了。

一個綠色頭髮,綠色眼睛的小姑娘就坐在這張破舊的大床上。這個小姑娘就是笨的妹妹輕雪·希爾。她看到笨回來,臉上頓時露出了歡喜的表情。然後張開雙臂喊到,“哥哥,你回來了?”

笨溫柔地笑了,然後說到,“哥哥給你帶來了好吃的麵包,還是熱的呢。很香甜的。”說著就開啟紙袋子,取出一塊麵包,遞給了輕雪。

輕雪拿著麵包,卻沒有吃,雖然她很餓了,但是她還是看著笨,然後說,“哥哥,我們一起吃吧。你要是不吃,我就也不吃。”

笨摸了摸輕雪的頭,然後也取出了一塊麵包,說到,“好,我們一起吃。慢慢品味這好吃的麵包。”

笨輕輕咬了一口麵包,小心翼翼的樣子,似乎生怕把麵包弄壞一樣。果然,這才出爐的麵包是最美味的,軟軟的,甜甜的,熱呼呼的。在這樣寒冷的冬天,能吃上這樣溫暖的麵包,真是天大的福氣。

輕雪看到笨開始吃麵包了,也咬了一口自己手上的麵包。她剛吃了一口,就眉開眼笑了,這麵包果然好吃,真不知道哥哥是怎麼弄到這麼好的麵包的。

笨看著輕雪的笑容,覺得自己受的苦和累,被人鄙視,被人辱罵,都值得了。

麵包雖然很好吃,但是卻有點小了,笨和輕雪吃完了一塊麵包,還是覺得肚子沒有飽。輕雪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笨。笨看了看紙袋裡的麵包,咬咬牙,又拿出了一塊麵包,然後從中間分開,遞出半塊給了輕雪。

“只能吃這麼多了,其他的要留下明天吃。如果吃多了,明天就沒有麵包吃了。”笨對輕雪說到。

輕雪點了點頭,接過了那半塊麵包。

正在著時候,一隻老鼠從牆角鑽了出來,然後看著輕雪,吱吱地叫著。笨瞪起眼睛,看著那只老鼠。那老鼠,看到笨冰冷的眼神,不覺打個哆嗦。但是食物的誘惑還是更大的,它依舊爬到了輕雪的腿邊,然後吱吱叫著。

輕雪拍了拍老鼠的小腦袋,然後從自己手中的半塊麵包掰開了大拇指大小的一小塊麵包,遞給那只老鼠。

那老鼠站立起來,用兩隻前爪捧著麵包吃了起來。

邊吃還邊吱吱的對輕雪叫。

輕雪笑了,對笨說到,“哥哥,小灰它說今天的麵包很好吃,比它以前吃過的所有東西都好吃。它還說要感謝哥哥,帶回來了這麼好吃的麵包。”

笨沒有說話,又瞪了那老鼠一眼。那老鼠感覺到笨瞪它,又縮了縮脖子。

可以看出來,笨對輕雪把食物隨便給老鼠的行為非常生氣,所以,對輕雪的話,他只當沒有聽見。

輕雪看了看,明白笨為什麼生氣,又對笨說到,“哥哥,它吃的也不多,就分給它那麼一點點麵包,它就夠了,你不要生氣麼。你不在的時候,都是它陪我玩耍。要是沒有它,我一個人呆房子裡,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聽到輕雪這麼說,笨收回了臉上的不快。繼續細細咀嚼著麵包,似乎要把麵包的營養全部都榨幹才好。

兩個人,一隻老鼠,就這麼安靜地吃著麵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