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鍾之後,一亮黑色的奧迪停在了小區的門前,一個穿著黑色西裝帶著很厚眼鏡的中年從車的副駕駛上走了下來此處張望。
在看到坐在小區門前長椅上的蘇離之後,那人眼神一亮,臉上立刻掛上了職業性的微笑。
看到來人,蘇離並沒有站起來,只是淡淡的望向那人。
既然對方已經入套,那麼現在掌握主動的就是他了,季天達究竟是搓扁了揉圓了就是他說了算了,所以適當的表示出自己的態度也是有必要的,不然總會給人是他去求著人家的感覺。
“您好,是蘇離先生麼?”季天達的秘書十分禮貌的問道。
蘇離點了點頭:“嗯是我!”
“呵呵,蘇離先生您好,我是季書記的秘書王振宇,是季書記讓我來接您的。”王振宇微微彎腰,使得他的身體矮上了不少,這樣和蘇離說話就少了那種高人一頭的感覺,自然讓人心生親近。
這些事王振宇二十多年秘書生涯總結出來的經驗,在他的辦公室掛著一幅字畫,上面只有六個字,細節決定成敗,這也是他這麼多年的座右銘。
蘇離看了看此人,四十歲出頭的樣子,頭髮梳的一絲不苟,架在鼻樑上的那副眼鏡很好的隱藏了他眼神中精明的目光,看著給人一種敦厚的感覺。
但是蘇離能夠看得出來,此人絕對不是什麼敦厚之人,單從他說話時的態度,還有那個彎腰的動作來看,這種人已經精明到了骨子裡面。
彎腰,是為了讓自己和他說話的時候不至於仰著頭,這樣無疑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也不會給人高高在上的感覺。
“好走吧!”蘇離站起身來。
而王振宇則是立刻迎在蘇離前面,將後座的車門開啟,隨後才自己坐上副駕駛的位置。
黑色的奧迪一路行駛至郊區。
蘇離路上都在閉幕養神,他當然不會擔心季天達有什麼過激的想法,只要必要,就算是季天達他也一樣不會手下留情。
倒是王振宇不時的從車的後視鏡中觀察者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其實王振宇現在十分好奇,好奇蘇離不過才二十幾歲的年齡就已經喲了能和市委副書記平起平坐的資本。
能讓季書記在江城忌憚的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並不是沒有,凌家就有幾位,但是那些人無一不是江城的豪族子弟,可是眼前這個青年卻讓他感到陌生。
搜刮肚腸許多遍之後,王振宇沒有找到和蘇離經相匹配的豪族世家,最起碼江城沒有。
他和季
書記來到江城任職已經超過十年時間,江城大大小小的世家豪族沒有他不清楚的,所以他才敢斷定,蘇離並不是世家子弟。
“蘇先生,前面就到了。”王振宇輕聲說道。
蘇離睜開眼就,透過車窗就看到了外面的情形,在他閉目養神的功夫,黑色奧迪已經行駛到了郊外。
這個地方蘇離知道,也是江城一處十分出名的別墅區,但是和市內的別墅不一樣,這裡的別墅偏向於療養度假所用,所以在別墅附近沒有什麼太多的現代化設施,大多都是園林綠化。
季天達的住所是一棟二層的木製小樓,佔地面積不算大,但是勝在雅緻,房梁屋簷上精美的木雕,閣樓亭臺裝飾的都十分典雅,十分接近古代那種世外桃源之地。
而此時季天達身穿著一套白色的寬鬆運動服,正坐在院內的涼亭中翻閱著報紙。
黑色奧迪遠遠的停在了別墅的門前,王振宇小跑著幫蘇離開啟了車門之後走在前面引路。
“蘇先生,裡面就是了,我就不打擾您和季書記談話了!”
王振宇將蘇離送到別墅門前之後,就站住止步不前了,雖然他是季天達最信任的秘書,但終歸也只是秘書而已,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了對他並沒有什麼好處,而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他這種小人物能夠參與的,所以很識相的沒有進入到別墅院內。
蘇離點了點頭,望向別墅的院內,第一眼就看到了在涼亭中翻閱報紙的季天達。
別墅的校園內十分整潔,一條青色碎石鋪成的小路通向別墅的各個地方。
院內除了一些花花草草之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季天達頭上涼亭上盤踞的葡萄藤了。
一條條手臂粗細的藤蔓如同黑色的勁蟒一般纏繞在涼亭上,層層迭起的黑色藤皮猶如蟒鱗,一看就知道年頭頗久,有些涼亭甚至已經鑲嵌在了木方當中。
而此時除了一身白色運動裝坐在涼亭翻閱報紙的家天大之外,還有一個女人也在別墅的小院當中。
看到蘇離的到來,女人抬起頭,露出鵝蛋般白皙的臉頰,一雙鳳眸狹長且有神,微微抿著的紅唇嬌豔欲滴,穿著打扮似尋常貴婦,但又別有一番熟婦的韻味。
貴婦對著蘇離微微一笑,臉上出現兩個醉人的酒窩,雖然沒有開口打招呼,但是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已經傳達出了她問好的資訊。
“來啦!”季天達收起手中的報紙,站起身來。
他現在的這身打扮就好像是一個順暢富家翁一樣,絲毫看不出其實是執掌一方大權的副書記。
“嗯!”蘇離點了點頭。
“小玉,你去弄幾樣小菜,等會我要和這位小友喝兩杯。”季天達轉身對著身後的貴婦囑咐道。
“嗯。”貴婦沒有開口,鼻腔當中發出一陣酥人的輕聲之後,搖曳著翹臀回到別墅當中。
蘇離只是淡淡的在她的身上瞟了一眼,但卻沒有逃過季天達那老狐狸的精光。
兩人都坐在涼亭之後,季天達率先開口問道:“程輝死了,你知道麼?”
“呵呵,季書記這是明知故問了?答應你的事情怎麼也要說道做到吧,這是一個人的誠信問題,我這人很講究誠信的!”蘇離說道。
雖然這話裡話外沒有一句承認程輝是他殺的,但是聽在季天達耳中卻又是另一番滋味。
“果然!程輝果然是被他殺的,他這麼做是在警告我啊.....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季天達在心中思量著。
“既然我已經拿出誠意了,那麼您是不是也要有所表示了?這麼晚了將我約到這裡來,該不會是就想和我喝兩杯把?”蘇離咄咄逼人的說道。
像季天達這種老狐狸,和他玩心眼自己顯然不是對手,那麼索性就直接一點,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在求他,而是給他一條出路。
季天達猶豫了一會問道:“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蘇離微微一笑,果然他的想法奏效了。
“其實也沒有什麼具體的事情,我們應該算是一個同盟吧,一同抵禦共同的敵人,獲利的也會是你和我,並不存在什麼上下屬的關係,算是合作吧。”蘇離淡淡的說道。
“共同的敵人?”季天達說道:“你要對付的是凌家,但是凌家並不是我的敵人,我想不出有什麼敵人是我們共同的。”
“老狐狸!”蘇離心裡罵了一句。
他能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意思麼,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這麼說無非還是有點不甘心吧。
“行了,大家都是聰明人,就沒有必要裝糊塗了。”蘇離翹著二郎腿說道:“季書記說凌家不是你的敵人,我看到時未必吧。”
蘇離捋了捋思路,其實再殺程輝之前,他給夏天南打過一個電話,目的就是瞭解一下江城官場上的那些事兒。
根據夏天南說,江城政界一直都是由凌家的老大把持著命脈, 像是季天達這種外地空降過來的官員基本上屬於受排斥的型別,日子並不好過,而這種矛盾衝突隨著外來官的地位越來越高,衝突也就越發的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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