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眾人眼瞧著荊亦白自臺階上滾落,都驚慌失措了起來。
雲纖纖率先的跑到了荊亦白的身邊,發現他已經氣息微弱了。
“荊……陛下,你不要嚇我啊!你到底怎麼了?”有了皇后之前的提醒雲纖纖再不敢直呼荊亦白的大名了,而是焦急的呼喚著“陛下”。
眾人圍上來時,發現荊亦白已經暈厥了。
“讓開!”蕭琴推開眾人,上前一步將荊亦白攔腰抱起,衝著偏殿便衝了進去。
“來人啊!快宣御醫!把所有的太醫都叫來!!”
雲纖纖反應過來,立即吩咐道。
眾御醫趕到時,荊亦白已經安靜的躺在榻上了。
“神女大人,陛下如今脈象虛浮,氣若游絲,且刺入穴位的銀針發黑,種種跡象表明,陛下是中毒了。”
中毒?
雲纖纖倏地瞪大了雙眼,想起了之前壽宴上的那些舞姬。
她們放出的毒針上都淬著毒,只要被毒針傷到的人都會毒發身亡。可看荊亦白既然能撐到現在,似乎中的並不是那銀針上的毒。
“到底是什麼毒?”
雲纖纖剛一發問,眾御醫便全都皺眉搖了搖頭。
“你們這群廢物!本宮要你們有何用!”
皇后聽說了這邊的事後心驚膽戰的跑了過來。
本來她還在後殿準備著換上太后的華服等待接受眾臣的朝拜呢!沒想到卻得到了亦白中毒的訊息。
來不及換上華服,公孫氏便碎步朝著偏殿這邊趕了過來。
看著榻上出氣多進氣少的荊亦白,雲纖纖的心都揪到了一起。
“怎麼辦?劉御醫,您也沒辦法的嗎?”雲纖纖像是抓著一株救命稻草一般的,拽著之前曾經幫助關兒醫治過瘋病的劉御醫道。
劉御醫額頭上沁滿了汗珠,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此毒無色無味,沒有顯著的跡象,老夫實在是無從下手啊!”
“怎麼會這樣呢?”
雲纖纖鬆開了劉御醫的袖口,淚珠大顆大顆的自眼眶中滑落。
不知何時,佳兒忽然從門外走了進來,附在雲纖纖的耳畔低語了幾句,她便立即擦乾了眼淚,衝了出去。
剛一到了拐角處,便瞧見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一身古怪的道袍,一副復古的黑色圓片眼鏡,今日的道士唯一與以往不同的是,手上沒了那大大的招牌,而是多了一縷拂塵。
“你終於出現了!”
雲纖纖激動的上前,一把抓住了道士的衣袖。
“哎哎哎!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鬆手!”
道士一臉嫌棄道。
雲纖纖沒心情生他的氣,如今怕是也只有這個道士可以就得了荊亦白的命了。
“你知道嗎?荊亦白如今命在旦夕了,求求你,發揮你的神通廣大,救救他吧!”
看著雲纖纖一副可憐的樣子道士捋了捋鬍鬚道:
“先把眼淚擦乾再說吧!貧道這不是來了嘛!”
這一刻,她彷彿看到了曙光,可道士的下一句話卻讓她將剛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但是,我救不了他。”
“什麼?你怎麼可以救不了他呢?你……”
“別急別急。”道士剛一閃身,身後便多了個人。“我是救不了他,不過我從別的時空請來了一位高人,他可以幫助我們。”
“那就趕緊叫這位高人幫忙醫治荊亦白吧!別再耽擱了。”
道士點了點頭,於是便在雲纖纖的引薦之下,進到了偏殿內。
高人在治病期間,雲纖纖便將道士拉到了一邊。因為她見識過道士解救芝蘭姐姐的本事,所以這一次她也依舊相信,道士找來的高人一定能救得了荊亦白的命。
“臭道士,我有話問你!”
雲纖纖蹙著眉頭道。
“問吧!”道士將雙手交疊在前胸,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你……為什麼幫我?”
“或許是因為,我欠你的吧!”
道士眼神遊離的道。
“你把話說清楚!我是認真的!我覺得我本來就不該屬於這裡,為什麼?你要把我送到這裡?總得有個原因吧?”
見雲纖纖如此嚴肅,道士於是也便不和她兜圈子了。
“好吧!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便告訴你吧!其實你原本就是屬於這個時空的,前世的你,是這一時空的福星。你應該知道大興國的前身是大魯吧?”
雲纖纖點了點頭,道士便繼續訴說了起來。
“你本是大魯國的振國福星神女,四十三年前,尚為臣子的荊氏一族忽然舉兵造反,而你當時占卜出了大魯氣數已的卦象,於是便勸說了當時的大魯皇帝,放棄抵抗,就這樣,歐陽氏便答應將皇位拱手讓人,以求保命。可誰知荊泰的父親,也就是大興的開國皇帝荊玄,在等到其禪位後不久,便不顧朝臣們的反對,派人將大魯皇帝殺害了,後秘密下令將大魯皇室歐陽氏一族血洗。而在大魯皇帝被殺之後歐陽氏一族因對你懷恨在心,認為你是禍國的妖女,一怒之下將你殺死。恰巧當時我經過了那裡,你的鬼魂久久不願散去,便不慎跟隨了我去到了你這一世出生的年代,也就是你口中的現代。”
“所以你就等到我成年後就把我帶回了這裡對嗎?”
雲纖纖聽後震驚不已。
“是的,也怪我當時一時疏忽,沒有想到你這個福星小鬼會跟著我一起穿越。所以,我有義務把你帶回來,也有義務幫助你。至於荊亦白嘛!他命中本不該有此劫難,但是卻因為你的出現,使他的命格在潛移默化的發生了改變,以至於如今的命懸一線。”
聽著道士的話後,雲纖纖忍不住心中一陣觸動。
“也就是說。我以後都不能回到現代去了嗎?”
道士意識到她要流淚,趕緊背過了身去。
“我身為時空道士,出現如此大的紕漏責任全在我,不過你想回去,也並非完全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
道士還沒等出口,那高人便被人簇擁著朝這邊走了過來。
“時空道士!人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可以送我回去了嗎?”
道士點了點頭,“走吧!”
不等眾人再多說一句,二人便轉瞬間消失在了空氣中。
“哎……”她還不知道如何回到現代去呢?道士怎麼就走了?
佳兒這時走到雲纖纖的身邊道:
“大人,陛下已經清醒了,你要不要進去看看?”
雲纖纖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了,跟隨著佳兒朝著偏殿內便跑了進去。
千言萬語卻在見到荊亦白的瞬間全都拋到了腦後。
“你終於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荊亦白躺在榻上,面色雖然還是有些蒼白,但好在唇畔恢復了些血色。
荊亦白搖了搖頭,雲纖纖的身後忽然聚滿了人,都對著她下跪行禮,感念她帶人救了荊亦白。就連公孫氏也跪了下來。
“你們都快起來啊!不必如此。”
雲纖纖不好意思道。
經過了半個月的修養後,荊亦白終於又恢復了他的意氣風發。
龍袍加身的他也步伐穩健的朝著龍椅走了上去。
待其坐定後,身側的小太監便開始念起了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先帝駕鶴西去,朕甚為痛心,今日登基,特封原皇后公孫氏為太后,賜尊號:襄,原太后李氏為太皇太后……”
雲纖纖立於殿前,聽著小太監尖細的嗓音,卻忍不住出了神,這個曾經玩世不恭的少年,如今竟成為了天下人的君,她為他而感到驕傲。
登基大典結束後,蕭琴便立即帶著所有蒐集來的罪證來到了御書房中。
“陛下,這是半月以來臣查到的大皇子夥同天殺逆黨的罪證,請陛下過目。”
荊亦白皺著眉頭,一一將供詞和罪狀看完了。
“果然是他!”
他雖早就猜到了,但還是需要蕭琴送來的這些罪證才能治荊亦橙的罪。
“陛下打算如何處置?”蕭琴始終低著頭。
荊亦白長嘆了一口氣,拿起案几上的筆墨,在錦帛上寫下了聖旨,又加蓋了寶印。
“朕顧念他兄弟一場,只將他貶為庶人趕得遠遠的就是了,畢竟父皇剛剛殯天,朕實在不願讓眾臣認為,朕心涼薄,不顧手足之情!”
“陛下仁厚,屬下這就去辦!”
接過荊亦白遞過來的聖旨後,蕭琴便立即出了御書房,打算去宮外的大皇子府上拿人了。
一日之間,凡是被查出與大皇子勾結的臣子,皆都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一時之間,朝廷之上人心惶惶。
就連遠在柳州的高得利也被荊亦白的殺伐決斷嚇破了膽。
“陛下,方穎怎麼辦?之前的案子因為是嶽明大人和神女大人一直在追蹤的,但後來神女出了事便一直擱置在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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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的小太監名喚桂圓,從前在東宮時便頗受荊亦白的欣賞,於是在自己登基後便叫桂圓在身邊伺候了。
已經是三更了,荊亦白依舊忙碌在御書房中,不斷的批閱奏摺。
桂圓貼心的將最早的奏章全都整理到了一邊,一一交到荊亦白的手中批閱。
“這個嘛!”
荊亦白仔細看了看奏摺,是三司遞上來的摺子,意思是想請示一下,何時處置方穎。
他明知道,方穎是芝蘭嫂子的弟弟,自幼便心地善良,定是遭到奸人誣陷的。索性揉了揉額角道:
“這樣吧!傳令下去,就說朕登基以來,為造福百姓,特大赦於天下,死囚犯可免去死罪,重犯可從輕處置,輕罪者,可特赦其回家,若有再犯,絕不輕饒!”這樣一來,無論方穎被判何罪,都可以從輕發落了。
而且,他初登大寶,根基不穩,這個時候,大赦天下,無疑是讓天下人看到他的仁厚,讓朝中大臣們,對他放下戒心,全力輔佐。無疑是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荊亦白一邊說,桂圓一邊在錦帛上潤筆寫下,隨即交給荊亦白看了看後,便加蓋了寶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