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個白磷彈，直接炸死的人不會超過一千個。
但是間接的被燒死的人，絕對是超過一萬個。
更加不用說著火之後，連帶著引起的大火，讓更多的人陷入到混亂之中。
被韃靼人自己的馬匹踩死的人恐怕就有幾千人，甚至上萬了。
而在慌亂之中，一些部落終於下定決心逃離大部隊。
不管是離開這個區域，還是投降，肯定都是一個更加合適的選擇。
繼續留在這裡，要是明軍每天都給自己來這麼一下，那還有什麼活下去的希望？
只有別人進攻，自己連還擊都找不到還擊的希望，這仗還怎麼打啊？
“當家的，我們要是再不走，恐怕就沒有機會了，今天的場景你也看到了，明軍只是那麼容易的一場進攻，我們就死了那麼多的人，到現在都還是亂糟糟的。”
在韃靼人聚集區域的外圍，幾頂帳篷聚在一起。
這是達瓦所在的部落的隊伍，如今已經不到五十人了。
好在這些人基本上都是比較聽達瓦話的人，也算是達瓦的親信。
“走?哪裡有那麼的容易，四周到處都是大火，一個不注意，直接朝著大火前進的方向而去，到時候我們想要逃跑都來不及。”
達瓦沒有要為阿魯臺賣命的想法。
他也是想要脫離苦海。
但是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行。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就沒有辦法呢？這樣子下去，遲早會出亂子的啊。”
“我剛剛已經聽到旁邊的一個部落，似乎準備要朝著另外一個部落的人下手，搶奪他們的牛羊馬匹，準備向西而去。”
達瓦婆姨說出了一個令人震撼的訊息。
“什麼？他們敢？要是這樣子的話，他們在我們韃靼人裡頭，就再也沒有容身之地了。太師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達瓦皺著眉頭，心中莫名的開始為自己所在的部落擔心。
這麼小規模的隊伍，對於其他人來說，就是一塊肥肉。
那種隨便一張口就可以吃下去的肥肉。
難不成他還指望著大家有良心，放著這塊肥肉不吃？
“那又怎麼樣？人家就沒有想著回來。在這一片區域，我們是鬥不過大明的，要麼投降，要麼就尋找其他的方向發展。”
“一路往西而去，那裡也是有不少當年成吉思汗的子孫創立的汗國，指不定還能搶到一塊草地，安穩的過著日子。”
“留下來卻是死路一條。”
達瓦聽了自家婆娘這話，久久沒有說話。
話糙理不糙啊。
難道自己也只能如此嗎？
“如果我們現在選擇投降大明，你覺得能夠有前途嗎？”
“如果沒有給大明帶來任何好處的情況下，對方自然不會重視我們，但是如果我們能夠給大明滅掉韃靼的過程之中做一些貢獻，那麼情況就不同了。”
“到時候我們直接跟著大明回到北京城，安安穩穩的在那裡生活，我覺得也是不錯的。”
“對於我們來說很奢侈的茶葉和鹽巴，據說在大明卻是普通百姓都能隨便買得起的東西，根本就不值得用性命去換。”
“既然這個樣子，我們為何就不能投靠大明，安安穩穩的做一個明人呢？”
達瓦婆姨的這話，再一次的讓他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我們先好好的留在這裡，等到大明大軍進攻的時候，再看看能不能給他們幫點忙，讓他們接納我們。”
達瓦最終還是做出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而在韃靼人聚集的這一塊區域，可是不只有達瓦一個人有這樣子的想法。
沒辦法，阿魯臺現在面臨什麼樣的局面，許多人都是看的清楚的。
這些草原上的部落，可是沒有那麼強大的國家概念。
對他們來說，只要能夠讓自己有飯吃，有衣服穿，那就是一個好的首領，他們就願意聽話。
如今大明那麼的強大，三大營裡頭更是有一個營基本上都是曾經的蒙古勇士。
說白了，韃靼人在大明效力的，不是沒有。
這可以充分的打消很多人的疑問。
……
“王爺，熱氣球營的所有彈藥都用光了，怎麼辦？”
在距離阿魯臺所部兩百多裡的一處小河旁邊，新軍如今就駐紮在這裡。
這幾天，熱氣球營的人不斷的出動，可算是把所有的彈藥都給花光了。
短時間內沒有辦法接受補給，只能充當偵查氣球了。
“韃靼人現在怎麼樣了？”
朱瞻墉自然知道熱氣球營的彈藥遲早是要耗光的。
哪怕是自己出發的時候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也經不起這樣子的消耗。
所以聽到了這個訊息之後，倒也沒有什麼慌亂。
他更加關注的是戰果到底如何。
“已經亂套了，好些部落都不聽話，朝著四面八方的逃走。阿魯臺的人似乎想要鎮壓這種局面，有時候能夠看到他們自己打在一起。”
“然後由於一些大火還在燃燒，現在那裡的局面非常的亂，甚至有一些人搞不清方向，已經朝著我們而來。”
“估計最快明天晚上，我們就有可能碰到小股的韃靼人馬。”
有著足夠都的熱氣球作為偵查使用，朱瞻墉對於草原上的情況還是非常瞭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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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單方面的資訊透明，絕對可以讓新軍的戰鬥力加倍發揮。
“皇上的大軍到了哪裡了？”
在草原上浪了一個月，朱棣也算是正式的跟朱瞻墉建立了聯絡。
對於草原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朱棣也算是有了一個比較全面的瞭解。
“皇上的大軍再有三天應該可以趕到這裡，到時候直接殺過去，絕對可以取得一個全所未有的戰果。”
楊士奇說到這裡的時候，心中開始升起了一股期待。
要是能夠徹底的打敗韃靼，那麼他們這些人在史書之中，也能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吧？
作為一個讀書人，這種事情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強了。
“讓熱氣球營繼續出動，給韃靼人足夠的壓力。現在他們就差一根稻草了。”
朱瞻墉很是敏銳的感受到了韃靼人的脆弱。
他們一直沒有正式作戰，就受到了那麼大的損傷。
這對阿魯臺的威望來說，絕對是致命的傷害。
這種情況下，肯定有人會有一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