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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最初回饋

船會被同一個浪,打翻兩次嗎?

人會被同一把刀,殺死兩次嗎?

…在奈河上坐船的一位哲學家(據估計,不過看他樣子更像是個賣茶葉蛋的。)

………

終於下課了,我低著頭,迅速從偏僻的小路離開教學樓。可浮萍卻緊隨著我,也不管我的額頭上的黑線,在我身邊自說自劃的十分高興。

一個學生會的男生驚訝的看著平時的“鐵娘子”,現在卻這麼的小鳥依人。正當他揉了揉眼,想確認一下自己是不是認錯人時,浮萍突然轉頭朝著他瞪了一眼。區域性氣溫立刻衝著絕對零度衝刺而下,那個男生一陣哆嗦,馬上知道了那的確是她本人,而且他還從那殺人般的眼神裡讀到,“這件事不許聲張,否則…”。

“七夜,浮萍。”一個清脆的聲音叫道。

“嗯!…”我抬頭一看,說話的人是細雪。

她怎麼會在這裡,而且她還認識浮萍。我神經立馬緊張起來了,這兩個麻煩的女人碰到一起,不知道會為我製造多麼大的災難。

…我有不詳的預感。

“你認識七夜?”浮萍試探性的問道。

看來她們還沒有結成“團伙”,彼此之間並不太清楚對方的事情。

“嗯!”細雪看了看我的表情,慢慢的應到。

細雪也很聰明,答應為我保守秘密,所以儘量的少說具體的事。

“你們認識啊!”我想先確定一下她們的關係,再制定下一步計劃,便裝做無事般的問道。

“我們是最近才認識,是為了學生會籌備‘文化節’的事。”浮萍回答到,接著又反問,“哪你們呢?”

原來是這樣,看來浮萍並不知道太多關於細雪的事。不過,她們都在學生會,可能會在一起談到我。細雪是知道我的全部秘密,而浮萍是半真半假的理解。可是萬一細雪以為她知道我的全部事情,跟她說起來的話,我就麻煩了。對細雪,現在我是完全放心了,可浮萍,我還是無論如何也捉摸不透。

“我們也剛認識,細雪是陽炎的表妹。現在我住的房子就是細雪家的。還有就是…”我用餘光掃了一下四周,“她也知道我是女的。”

“咦!”兩個人異口同聲的驚異道,但她們疑問的原因卻不完全相同。

細雪的驚訝是因為她知道我並不是個女的。

浮萍的驚訝是因為知道我秘密竟然還有一個人。

我又俯在細雪耳邊,輕輕的說,“其實,她不知道真相,她以為我是個女人,一直在女扮男裝,真正知道我秘密的只有你跟你表哥。你明白了吧!”

細雪看了看我,又慢慢的點了點頭。

我又看了看浮萍,她斜著眼睛盯著我們,眼神中有一股我無法捕捉到的意味,好像有點生氣的意思。

“浮萍姐,大家都是朋友,這樣就好辦了。以後我還有很多事,需要你跟細雪幫我。”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只好討好的說。

“嗯!你是我的好妹妹,我當然會全力照顧你的。”浮萍朝我擠出了一個笑容,又馬上恢復了外交家的姿態,向著細雪說道,“既然大家有這種關係,相信會很快成為很好的朋友。”

“那時間差不多了,浮萍姐,我們一起去學生會吧!”細雪向浮萍徵求意見道。

浮萍就是有這種能力,一般的人跟她在一起,總會自動採取一種下級的姿態。

“你們還有事,就先去吧!我也有事要去處理一下。”

“那好,我們先走了。”

她們剛走了兩步,細雪又轉過身來,調皮的向我眨了一下眼,說道:“七夜,不要忘了,今晚早點回來。”

浮萍聽到這句話,也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眼中又出現那種難以捉摸的表情。

******

“白氏躍打診所”,嗯,我站在一家中型大小的私人診所外,看來就是這裡了。

陽炎那家夥竟然不給錢,就算護士喜歡你,你也不能看“霸王病”啊!今天先把錢付上,再讓他幫我拆了繃帶,雖然不到一週,但我覺的傷早就好了。

走進診所,候診室已經人滿為患了。這裡是怎麼會事?陽炎說當天人也很多,難道每天都有這麼多斷骨頭的嗎?難怪那個什麼天力壯骨粉,賣的那麼好。

正當我胡思亂想時,一位護士小姐站到了我面前。

我抬頭看了看,嗯!有點面熟。(汗!怎麼又有點面熟?)可是在那裡見過呢?我站在那裡端詳了她一會兒,她也站在我的對面仔細的把我端詳了一番。

想不起來了,我認人的記憶向來很差,算了不想了。

她看了一會兒,什麼也沒說,伸手便取下了我的變色鏡。

咦!幹嗎?怎麼一句話不說就…。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又伸手要摘我的帽子,我一把按住。

“你好!我是來還診費的。白醫生在嗎?”我儘量放平緩語氣,不去刺激她。

她聽到這,還是不說話,拉著我的左手就向裡走。

咦!這個女孩,怎麼這樣?可能上次陽炎碰到的也是她吧,難道她是個‘花痴’?怪不得陽炎受到那麼好的待遇,原來只要帥一點的,誰都可以啊…。

不行,不行,我怎麼把人家想的那麼壞,簡直是‘人盡可夫’了?怎麼說她上次是幫了我…”

在我還沒胡思亂想完之前,我被拖到一位正在幫別人正骨的中年醫生面前,這位醫生看上去不到40歲,1米8左右,一臉的儒雅,體格卻很健壯。

拖著我的那位“花痴”護士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他突然放開了病人,一把握住我的手,我的手剛從護士的手中解放,又落他手裡了,而且他握的那個緊啊,好像要給我正骨一樣。

我剛想告訴他,我左手沒病,是右手有問題。可一抬頭,卻看到他滿臉的笑容。

“小劉,你照顧著這裡。我有點事,都樓上去一下。”他對旁邊的一個年青一點的醫生說道。看這架勢,他應該是這家診所的所長了。

我腳跟還沒站穩,又被他拖著向樓上走去。那個護士緊跟其後。怎麼這診所的人都這樣啊!如果說被一個“女花痴”逮住,我還勉強能接受的話,被一個大男人給抓住,我可真有些欲哭無淚了。

他們不會是知道我的秘密了吧?是不是想把我帶到秘密實驗所,把我給解剖了。我頭腦中突然映現出可怕的一幕…在一個冰冷昏暗的全金屬構造的實驗室內,一個頭髮蓬亂的瘋子科學家,正拿著手術刀,逼向被綁縛住的我。

太可怕了!

二樓房間的門開啟了。可映入我眼簾,並不是一個陰暗的實驗室,而是一個普通的客廳。

那位醫生拉我坐下,一臉笑容,語無倫次的說著,“你終於來了。”,“謝謝你啦!”,“我等你很久了。”,“再不來,我就去找你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這個醫生大腦果然有問題,跟我一個陌生人一個勁的說些莫名奇妙的話。

那位護士小姐給我沏上了茶,便站在一邊繼續盯著我看。

看的我心裡直發毛,這茶裡不會有麻葯吧!我還是別喝了,還了錢快走吧。這裡太可怕了,簡直就是“非正常人類研究所嗎”!

“你們…,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們啊!今天我是來還診費的。”

“不會錯的,雖然與我記憶中的有點出入,但我確定就是你。”旁邊的護士終於開口說話了,剛才我還以為她是個“啞巴”呢。

“你仔細看看我,這麼快就忘了嗎?今天早上才見過面的。”她說著,摘下了護士帽。

我又仔細端詳了一會,這個女孩與我差不多的年紀,一個1米6左右,臉上很清秀,一身白色的護士裝,身材纖細,看上去很柔弱。

嗯!有點印象了。

“哦,對了,你是公交車上那個女孩。”我記起來了,是今天公交車被色狼騷擾的那個女孩,怪不得挺面熟的。

咦!還是不對。今天早晨,我見到她的時候就覺的面熟,難道以前我們就見過。

“今天早晨的事,多謝你了。”她的臉有些微微發紅,可能是因為想到這件事,感到有些尷尬吧。但她馬上又說道,“不過,看來,你是真不記的了。我再提醒一下,國慶節前夜…”

嗯!…我一驚。我變身就是從那晚開始的,她怎麼會知道?

難道…?

不,沒可能。

我的大腦急速的旋轉著。說來也怪,如果以前遇到如此棘手的事,大腦肯定已經成了一團“漿糊”了,可現在,我不僅不緊張,還能冷靜的分析問題。

不要把事情複雜化,我在宿舍的事,她是不可能知道的,而且如果她知道,就不會這樣問了。

那麼那天晚上,剩下的值的回憶的事,只有一件了…

“難道你是那個小女孩的姐姐?”我終於理出了一點頭緒。

“你終於記起來了。”那個護士高興的叫道,那情景就好像我是一個失憶多年的植物人,突然認出了自己的初戀情人一樣。

“這位是我叔叔,就是那個小女孩的爸爸,他也一直想當面謝謝你。”護士指著旁邊的那位骨科大夫說。

“哦!你好!叔叔。”我打了個招呼。原來如此,害我白白的擔驚受怕。

“真的是你。”剛才沉悶了半天的醫生,終於又開口了,“剛才,我還以為白蘭記錯了人呢?沒想到這年代,還有你這樣的人,救了人,還留下錢,沒留名字就走了,而且沒過了幾天就把這麼大的善事給忘了。”

哈哈!我有那麼好嗎?救人,留錢,不留名是真的,不過當時我大腦一片混亂,身體都不聽我的使喚了。把這事忘了,也是真的,那是因為這幾天我的麻煩太多了。

正當我覺的受之有愧時。那個白醫生突然起身拿出一沓錢了來,放在我面前,“這錢,你一定要收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但是這些錢你先收下。”

我本來是來還錢,沒想到還會往回拿錢,這一沓錢,沒一萬,也有八千吧!

這個診所看來很賺錢啊,我拿了對他也沒什麼吧!

…拿吧!

不過,我一拿好像對不起剛才我那“活雷鋒”的形象。

…不能拿!

又不過,不拿白不拿,這是他答謝我的,我拿了也是理所當然。

…拿吧!

又又不過,人家一直把我當恩人看,連診費也沒收,而且如果他們不說,我都不會知道這事,他們是好人啊!我拿了良心有愧。

…不能拿!

又又又不過,我受了那麼大的苦,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也跟那件事有關係,而且當時衣服、眼鏡都破了,拿會一點資金補償也算不得什麼。

…嗯!拿吧!

…拿。

做完激烈的思想鬥爭,脆弱的“高尚”終於被殘酷的“理性”所壓倒。

可正當我想伸手拿錢時,在旁邊看著我沉思良久的小護士終於忍不住發話了。

“叔叔,你怎麼這樣!愧你還是個救死扶傷的醫生。人家當時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小容,難道就是為了這點錢嗎?你這是對人家人格的貶低。你看他已經生氣了。”

“啊!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謝你啊!”醫生收起錢,滿臉的欣慰,還朝女孩微微點了點頭。

“葫蘆裡買的是什麼葯啊?”我心裡一個勁的嘀咕,“這叔侄倆是不是故意在玩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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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也好,省得我拿了,以後再後悔。

“我該怎麼謝你啊?”醫生撓了撓頭,看來真有點犯難了,“‘知恩就得圖報’,你救了我的女兒,卻什麼也不要。叫我這個做父親的很為難啊!”

我也不想讓你犯難,只是…。

我抬頭環顧四周,廳四壁的書架上都擺滿了醫學書籍。

我突然腦子裡冒出一個古怪的念頭,“您是不是骨科名醫啊?”

“咦!…”叔侄倆被我搞糊塗了,不知道我想幹什麼。

“我叔叔的接骨術,在全市都是數一數二的,你看看下面的病人就知道。”白蘭在旁邊說到。

“哦!那我再請教一下,這接骨與卸骨是不是一脈相承啊!你能卸骨嗎?”

“嗯!這個…,當然。接骨的同時也是一次卸骨,從錯位處卸出,接入正常處。”白醫生不知道我要幹什麼,但還是很認真的回答著我。

“哦!這樣啊…那你可不可以教我啊?”

“咦…”這聲驚歎,更長,更大。那叔侄倆的下巴都已經脫臼了。

“你想學,你還是學生吧?”白醫生把下巴接好之後問我。

“我是綠大的。我只是感興趣,也不想深學。只要能拆卸幾個重要的關節就行。”我說出我的打算。

“哦!不是拆,是接骨術。”白蘭訂正道。

…嗯!我當然知道它的學名,只不過我更相信一句古語…“運用之妙,存乎一心”。雖然我的“心”,好像有點旁門左道。(汗!簡直就是歪門邪道。)

“好,那我就收你為入室弟子。”白醫生答應的很爽快。

“我只是…”我想告訴他,我只是想淺淺的學一點,能在搏鬥中卸掉對手的手腳關節,使其失去戰鬥力就行。

“你好好的學,一定會比我還強。”白醫生顯得很興奮。

“我只是…”我接著說。

“等學到我的全部手藝,我就把診所交給你們兩個打理。”他一邊興高采烈的自說自劃,一邊向白蘭眨了眨眼。

“我只是…”我又插空說。

“叔叔,你別亂說…”白蘭的臉,變得紅撲撲的了。

“我只是…”

“什麼胡說?這個年青人,我很喜歡啊!”

“我只是…”

算了,我也不解釋了,這爺倆是不是故意不讓我插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