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成打量著面前這個胡小紅：她穿著露著大腿的黑色低胸連衣短裙.個頭和身材長得都跟小紅長得差不多.臉部的輪廓乍一看十分相像.特別是在舞廳昏暗的燈光下側面看去.更是如同一人.只是她的五官沒有小紅那麼清麗.膚色也不像小紅那樣白裡透紅.
她的臉色憔悴.顯得很疲勞.
她睜著一雙驚駭的眼睛瞪著顏成：“你認識我.”
顏成看看幫忙打電話的韋姑娘.抱歉地搖搖頭：“只是聽朋友介紹過你.”
“噢.沒什麼.一回生.二回熟……”
顏成已經看出來.她是那種已經有一定閱歷的小姐.
他指著旁邊的一張椅子.招呼道：“胡姑娘.坐吧..”
為了把她與心中那個小紅區別開來.他叫她“胡姑娘”.
不料她卻說：“你有沒有‘一隻’錢.”
“‘一隻’錢.”
“‘一隻’錢你都不懂.”
顏成感到迷惑.
旁邊的韋姑娘插嘴說：“就是五十塊錢.”
“噢.是五十塊錢呀.”
顏成拿出錢包.給了她一張五十塊錢.
胡姑娘興奮地說了一聲：“等著我.我去一下.馬上就來..”
轉眼間胡姑娘已經閃出歌舞廳的門外.
顏成問身旁的韋姑娘：“她這是去哪了.”
胡姑娘回答道：“買毒品打針去了.她是個‘粉妹’.”語氣裡充滿鄙視.
顏成又問：“你們這裡為什麼把五十元說成‘一隻’.”
韋姑娘說：“是我們這裡吸毒的人才這樣說的.”
“為什麼呢.”
“這裡的毒販把毒品分為一小包一小包出售.每一小包叫‘一隻’.賣五十元.所以‘粉友’們把五十元也叫‘一隻錢’……”
直到歌舞廳曲終人散.顏成仍然沒有等到那位拿了“一隻錢”走開去的胡姑娘回來.他身邊的韋姑娘今晚陪他跳了幾隻舞.給他長了很多知識.他給了她200元的小費.
韋姑娘似乎心滿意足.分別時她特意告訴他：“你放心.那個粉妹很講信用的.她一定會回來找你的.不過跟她上床你可一定要記得帶套..”
小姑娘說起這事一點都不害臊的表情讓顏成大吃了一驚.
攝像師被一個胸脯豐滿的女孩連拽帶拖拉走了.顏成回到客房.就接到他的電話.說他“有點事“.要明早才能回來.
顏成開啟電視.剛要洗澡上床睡覺.就聽到有人在輕輕地敲著房門.
從門鏡窺視出去.看到了是那位拿了“一隻錢”匆匆離去的胡姑娘.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啟了房門.因為他的心中確實有太多的疑問需要她幫助解釋清楚.這關係到他與模特小紅今後的關係發展.關係到他的終生大事.
走進房來.胡姑娘就在顏成的臉頰上吻了一口.
想起韋姑娘說的話.顏成感到渾身不自在.
胡姑娘瞥了他一眼.說：“別擔心.我雖然‘嗜粉’.可沒有艾滋.我很注意的.從來不跟別人共用一支針筒.跟人上床也一定
要帶套..”
說著.她從看得見**的裙子領口伸手進去.從胸罩裡翻出一隻小薄膜袋扔到客房裡的小圓桌上.
顏成看到.薄膜袋上的中英文對照寫的是：“安全套”.還有“加厚”的小字.
他問：“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回家.”
“家.我沒有家.”
“那你總有住的地方吧.”
“我就住在這個酒店裡.”
“住在酒店裡.”
“對.在酒店的地下室.跟其他小姐們住在一起.像這個房間這麼大的地方.裡面擺了六張架床.裡面住了十二個小姐.悶死了……”
顏成再不好意思攆她回去.
她高高興興地坐到圈椅上.用遙控開啟電視.選了一出愛情劇.很快就被劇情吸引住了.嘴唇微微張著.看得入了迷.
電視劇講的是一個富二代老總.和一個“灰姑娘”之間的纏綿故事.一看開頭就知道了它的結尾..經過幾十集甚至上百集的不很曲折的故事以後.“高富帥和灰姑娘最終攜手走進了神聖的婚姻殿堂”.
顏成最煩的就是這種電視劇.趁著她注意力集中在電視屏幕上.細細打量著她.看著她微微凸起的雙峰.想著那天晚上在車裡撫摸著小紅的情形.好多次.他想問她.看到她專注於電視劇情的神情.又不忍打斷她的興致.
好不容易盼到了電視劇插播廣告的時間.她也許口渴了.拿起小玻璃圓桌上的杯子問：“我可以用杯子喝水嗎.”
“沒關係.喝吧.”
她仰起脖子喝水的那一刻.外套敞開.顏成看到了他想看到的“兩點”.
他問道：“你說.你就是胡小紅.你能讓我看看你的身份證麼.”
“要看身份證.你是警察.”
“我不是警察.”
她一笑.說：“我早就知道你是廣告公司的.跟你開個玩笑.給..”
她解開裙腰的金屬釦子.從裡面襯裙的內袋裡翻出一隻身份證.
她解開裙子時.無意中露出了她雪白的肚皮和肚皮下紅色的內褲褲頭.
顏成身體激起了一陣莫名的衝動.不過很快就抑制住了.
注意到他的目光.她連忙轉過身去.把齊腰外套下短裙裹住的屁屁優美的線條拋向了他.
顏成在客戶部黃經理那裡見到過小紅的彩色身份證復印件.拿起這位“藍姑娘”的身份證仔細檢視了一下.確信這身份證就是小紅持的身份證.
比起小紅.這位“胡姑娘”更像身份證上的那個人.
他開啟手機.調出了小紅的照片.問道：“你認識這個女孩嗎.”
一看到手機裡的照片.胡姑娘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把手機塞回顏成的手裡.雙手掩著臉急步跑進了洗手間關上門.關門聲後.一聲撼哭直撲顏成的心扉..
擔心女孩會有什麼危險.顏成想推門進去.可是洗手間的門已經從裡面鎖死.他只得耳朵貼在門板上聽著裡面的動靜.小聲安慰著：“姑娘.開開門.有什麼事出來慢慢說……”
好不容易.盼到她的哭聲越來越小.打開門從裡面出來.
顏成正要上前問個究竟.卻被她突然抱住.臉頰緊
貼在他的胸口抽泣起來.他襯衣的胸口上暖暖的溼了一大塊.那是她流淌的眼淚.
他輕輕拍打著她的背.安慰她說：“別哭別哭.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看我能不能幫上你的忙.”
她似乎抽泣得更加厲害.過了一陣才慢慢地停息下來.抬頭看看他：“見到她以後.請你不要將我現在的這種情況告訴她……”
顏成不經思索地回答：“我答應你.你能不能告訴我.她是誰.她為什麼要用你的身份證.你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這是個人**.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我們交換吧.我替你保密.你把她的事情告訴我..”
“你要挾我.那你就告訴她好了……”
胡姑娘驕傲地揚著臉.
“你要多少錢才肯說.我給你錢.一千.兩千.”
“你以為給我錢我就會出賣朋友.你太小看我了.你也許是她的男朋友吧.不過我告訴你.她是不會喜歡你這樣的男人.小氣.假正經.背後調查.卑鄙小人……”
顏成被激怒了.指著房門說：“你出去..”
“出去可以.你要把跟我上床的小費給我.”
“我沒有跟你上床.”
“我已經在這裡陪你這麼久了.你至少要給半價.”
顏成威脅說：“你走不走.不走我要叫保安了..”
“你叫呀.不叫的是烏龜王八蛋..”
說話間.胡姑娘已經將頭髮弄得凌亂不堪.裙子被脫落到一半.胸罩也被掀了起來.露出發黑的ruj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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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陣勢.顏成洩氣了：“半價是多少..”
第二天他早早地就離開了綠玉縣城.
聽說胡小穎又返回了綠玉.淪為了癮君子和小姐小紅沒等顏成說完早已經泣不成聲.引得餐廳服務生投來的詫異的目光.
她知道.胡小紅最終沒能掙脫毒品這條毒蛇的纏繞.她見過很多這樣的姐妹.她們最終都因此早早離開了人世.
顏成低聲地勸說小紅：“求你.別哭了好不好.別人都看著咱們呢.”
小紅才強忍住哭泣.
顏成問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拿著胡小紅的身份證工作.你的身份證呢.”
她痛苦地搖搖頭.
顏成一連問了好幾次.
小紅一再懇求說：“我求求你別再問了好不好.這是個人**.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如果真的這麼在乎我.那就請你暫時替我保守秘密.好嗎.求求你了.”
顏成說：“我已經替你保守過一次秘密了.昨天.那兩個‘便衣警察’又到公司來打聽過你的住處了..”
“便衣警察.什麼樣的便衣警察.”
“其中一個二十多歲.皮膚黝黑.三角臉.瘦小個子.說普通話的腔調怪怪的……”
“二哥.二哥從監獄出來了.”
小紅的臉色因為過度驚慌一點血色也沒有.那雙美麗的大眼睛也比平時更大更圓.已經失去了往日動人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