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安子雅的整個計劃之後,李存墨先本來是很高興的,但是過後一想,他還是心有顧慮地擔憂道:“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啊?安雲朝怎麼說也是你的親妹妹,用這樣下作的手段對付她……萬一要是實情敗露,你作為本市首富的女兒倒是有他在你身後幫忙擦屁股把事情處理乾淨。可是我就不同了,我一個小人物做出這樣不見光的事情,你爸爸還能饒得了我?”
“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要是你連做這種事的勇氣都沒有,你還不如乾脆就這麼給我滾回你家去,我們之前的交易全部取消!”安子雅看著李存墨這副畏手畏腳怕這裡怕那裡的小心翼翼地樣子就是脫口一罵。她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眼底的厭惡之色更深了一層。遇上這種人她也真的是無語了。要不是她現在還需要他的幫忙與掩護,她就是找誰也不會找他呀!
李存墨一張臉瞬間變的忽青忽白,既是惱怒又是窘迫。他冷眼看著安子雅一副看著美麗高傲無比事實上一顆心狠毒無比到連自己親生妹妹都要害的可憎面孔,只覺得心中一股子恨意油然頓生。
沒有哪個男人能夠忍受得了一個女人,尤其還是一個身份地位都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女人對自己這樣直接到底的辱罵貶低。因為男人天生的自尊心不允許他們朝女人低頭。
如果可以,李存墨這時候還真想趁著這時候無其他人在場就這麼將安子雅給綁架了也好以此為條件來要挾她的父親。
但是這個陰暗的想法一從頭腦中冒出來就立馬被他自己否決了。他怎麼可以有這樣可怕的想法?雖然從小到大他都受過無數人的白眼與冷遇,有時候別人就是做得太過,他心裡即使是恨極了那個人卻也從沒想過要做出什麼殺人綁架的事情。因為他知道,要是他真的做出來這種事,他心中對一切對未來的美好幻想和對幸福生活的熱切追求就都沒有機會去實現了。
李存墨看著安子雅一身黑色及踝禮裙,一張掩蓋在黑暗中的陰暗美麗面孔,心中暗道:哼!怪不得從古至今世人都說最毒婦人心,古人誠不欺我也!他今兒個算是見識到了一回!
要不是現在這個時候他還需要依靠安子雅背後的整個安氏集團的權利與背景來安排後面的事情,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他又怎麼會這樣任她對他動輒侮辱,出口就是難聽無比罵人的話?
只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最先開始時冒出來的那個自以為陰暗可怕的想法卻如同一陣狂風席捲,大浪濤濤,怒海翻騰,如一顆小小石子沉入大海,雖翻不起什麼濤天巨浪,但總歸是在他的心海里盪漾起了一圈不小的水波紋……
他整理整理自己面上的表情,狀似彈了彈自己身上西裝衣領上的一些不可見的細小灰塵,慢條斯理不急不緩一字一句道:“好!你剛才所說的計劃我完全沒意見,一切都照著你所說的步驟一個一個地來。但是——”
“但是什麼?有什麼話就趕快說”安子雅不耐煩地道。李存墨這個人真的是她見過最麻煩最囉囉嗦嗦的男人了!
“如果以後的某天,我們兩個今天所計劃的事情被人知道,事蹟敗露,我要你務必保證我的人身安全!並且你還要保證會給我一大筆的安撫金作為對我的精神損失費和青春損失費。要不然……”
“要不然?呵!你待得如何?而且,只要你不說,我不說,在這個世界上還會有其他人知道我們今天晚上計劃的事情嗎?當然,我可不排除你為了想在我這裡得到好處而故意去跟別人說到處宣揚。”安子雅看著李存墨冷言出口道。表示自己不相信他的人品與人格。
李存墨心中忍耐,看著她開口一字一頓地道“要不然我就將我們兩個人最一開始的合作計劃,包括我們後來你重新告訴給我的今晚的那個合作計劃,一簍子捅出去讓它曝光在這世界上。不止如此,我還會將之報告給新聞報道中心、散發到整個國家網絡平臺,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這副美麗皮衣下的真實狠毒面孔。讓你在你父親母親面前和整個上流社會整個國家裡都抬不起頭來!”這對安子雅來說真的是一種對她本人後果很嚴重的做法了。
而安子雅在聽了李存墨的一番話之後,心中的恨意被他的話給引得無限的擴大。她安子雅無論是在前世還是在這一世重生歸來她都從來沒遇見過像李存墨這樣的極品。精神損失費?青春損失費?這些聽起來也太搞笑了一點吧?他憑什麼向她索取這些費用啊?又聽到他後面重重威脅她的話,安子雅氣極反笑,她垂著眸子,眼底冷若寒霜,低低道“……好!你所說的這些我都可以答應你。那就先提前預祝我們成功?!”
李存墨微笑點頭。看著安子雅轉過身子向會場走去也跟上她的步伐。李存墨不怕安子雅到最後會不承認反咬他一口,從上服西裝內裡取出一支他早早安裝好的竊聽筆。面上笑意漸濃,有了它,他還怕安子雅會不照著他的說法做嗎?不要說他提前算計得好。他這不也是考慮到事情的發展作兩手準備,有備無患嘛!
而在安子雅與李存墨兩個人先後離開這個僻靜的場所之後,一堆草叢裡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一個紅影從草叢裡面走出來。看她的面容,不是本該早就離開這裡的雲朝又是誰呢?
只見她面色冷得如同一塊寒冰。她目光幽幽地看著那兩人離去的方向一顆心慢慢的沉了下去。手上忍不住扯下旁邊草叢的一片葉子,在指縫間慢慢碾壓成碎渣。
她本來以為剛才那會子李存墨過來跟她說話只是如同前世的那樣看見她,知道她的身份故意來搭訕她的。卻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被安子雅提前算計好的!要是這時候的她還看不來這是一個針對她的陰謀,那她就是一個傻子,白白被人算計其中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事情肯定是這樣的,安子雅知道在前世安雲朝是和李存墨在晚會上認識的,所以就在這一世重生歸來之後提前去找到了李存墨跟他計劃算計她。
這可真的是一個頂好的計劃啊!要不是她去而復返,躲在這裡想看看李存墨在她走後下一步會如何反應作何打算,結果卻看到聽到李存墨和安子雅那樣的一番對話,她還真沒想到李存墨在這時候都已經跟安子雅聯合勾搭上了。真是令她意想不到啊!
既然安子雅都已經對她對她出手了,那麼她也沒必要坐以待斃了!咱們看誰更厲害一點吧,看看究竟到底是你算計得了我,還是我躲得過你的陰謀詭計!
這今晚的晚會註定不會平靜——
會場的門口,安父躬身相迎一位重要的貴客,互相寒暄打過招呼之後,安父就試探著開口道:“大人!您今兒個怎麼會降臨此地呢?您在首都……”
“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安老闆,你越禮了。”男人冷冷瞥他一眼看著會場裡面五彩華燈,人影往來,舞樂翩翩。忍不住評價道:“看你這只是為女兒舉辦個晚會就邀請了這麼多人,安老闆的面子可真夠大呵!”
安父不知道男人說這話的用意是什麼,打著呵呵小心斟酌道:“哪裡哪裡!我一個做生意的商人,只是藉著這次為女兒舉辦晚會的時機邀請了一些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和本市政府的一些小小官員好讓他們能照顧照顧自己。絕對沒有其他的目的啊!”
“我有問過你舉辦這次晚會是你有什麼其他的目的嗎?”男人淡淡的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安父本來還笑容滿面的臉一剎那凝固住了。看著對面男人暗含諷意的黑瞳,沒來由心中升起一股懼意!
男人身後跟著兩位屬下自顧自地如入無人之地一般走進會場,走到半路,回頭看見安父還駐在原地,冷冷道:“我有點累了,安老闆是不是該為我帶一下路找個地方讓我好好休息一下呢?”
安父這才如夢初醒,連忙快走幾步走到他跟前在他身前帶路。同時斜眼瞧著他身後跟著的兩位黑衣保鏢,心中連連叫苦不已。這位大神怎麼就來他這裡了呢?唉……真是難伺候啊!
在男人剛到達這裡的時候安父就讓這次晚會的負責人去跟劉氏說了,讓她注意一下自己兩個女兒。
安父剛開始所想的是,要是能趁著這次機會將自己的兩個女兒介紹給這個男人認識,憑藉著她們兩人之中其中任何一個人今晚的出眾樣貌,只要是他能看中其中一個,那他們一家以後就是真正的攀上在這個國家裡算得上是真正政府權貴之家了。他自己的身份地位也就會水漲船高提升一個檔次,而不僅僅只是一個靠著做生意發達而成為首富的小小商人了!
想到這裡他的整個人都無比興奮了!
但是抬眼一看男人冰冷著的一張臉,安父的心中又有些不確定了。這樣一個看著冷情冷麵的男人會看上他的兩個女兒嗎?
晚會上,劉氏正和一群與自己平時關係不錯的貴婦人在一起喝著名貴的紅酒品嚐著安父請來的頂級廚師製作的糕點聊天。當晚會負責人來到劉氏的身邊,在她耳朵邊傳達了安父的主意。劉氏皺眉,看著負責人道:“他真是這麼說的?”
“是的!安老闆真的是這麼親口對我吩咐的。說是讓夫人你好好注意一下兩位小姐的言行舉止。”負責人細細看著劉氏面上的表情微微一正,然後一臉端莊淑靜地答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回覆他就說我會安排好的!”
負責人下去之後,劉氏對面的一位丈夫同是跟安父一樣是從商的夫人對著劉氏問到:“安夫人,是發生了什麼事嗎?看你臉色好像有點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劉氏微白著一張臉強作鎮定看著她微笑道:“是嗎?可能是我妝有點不妥吧?我去一趟洗手間。失陪了!”
看著劉氏離開,先時問她身體狀況的那位夫人心中不解。明明她就是看見那個人在劉氏耳朵邊說了什麼之後她才臉色有點難看的。怎麼就成了她臉色不好呢?難道真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劉氏一邊走一邊面上努力僵硬地笑著。她手上提著手提包包的拇指泛著白。
她是真沒想到安父的心居然怎麼大!竟然想要依靠自己的兩個女兒去謀取自己的利益!這世界上怎麼會有像他這樣不要臉的人啊!
自己的兩個女兒都已經要在今天晚上這場晚會上與人訂婚了,那個人一來他就想著要拿自己的一雙女兒去討好他!他到底有沒有一個作為父親的責任與守則呀!
本以為安父在自己的個人私生活上與生意上已經夠不擇手段和小人了。卻沒想到他在對於自己女兒的終身大事上也怎麼貪心貪得無厭!他這個人簡直就是無恥到了極點!
也幸好她不是真的因為愛他才嫁給他的。要不然,這麼些年裡,就憑他的這些所做所為,她早就被他給氣死了!
劉氏深呼吸一口氣,正好看見安子雅正在晚會上四處走動,眸光逡巡四方,跑上前去道:“子雅!你看見你妹妹了嗎?”
安子雅眸光微閃,看著劉氏面上疑惑道“怎麼了媽媽?是有什麼事情要找雲朝嗎?我沒看見她呀!”
劉氏看著安子雅的精緻無比的又想起今夜雲朝那與之不相上下的絕美妝容,心中念及安父令人轉達給她的話,沒來由的為這兩個女兒的未來而嘆了一口氣。
安子雅看出劉氏臉上的為難苦澀,憂心不已,忍不住急切地開口出聲道:“媽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劉氏抬起眼皮,看到安子雅臉上不加掩飾的詢問之色,還是鼓起勇氣將安子雅拉到一旁向她轉達了安父的想法。反正她遲早都是要對安子雅姐妹說起這件事的。她是知道這個大女兒一向心思縝密,想法很多的。倒還不如讓她提前對安子雅說了然後再來聽聽她到底是怎麼想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