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持盈一把掃開了陳紅紅的手,皺眉道:“你是吃飽了撐著還是怎麼著?盡幹些不著邊際的事?”
“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教訓我?”陳紅紅面露鄙夷,“一個沒爹沒媽的狗雜種,也配在這和我說話!”
陳紅紅在霍琛那憋了一肚子的悶氣,正愁沒地發洩,江持盈一頭撞到她的槍口上,豈有放過的道理。
“呵!”江持盈冷笑,“一個為了男人不顧廉恥的人,有什麼資格看不起別人?”
陳紅紅若是真心喜歡人霍琛,江持盈倒也還敬她三分。可她不過是為了一己私慾,為了逃離這個窮鄉僻壤,從而去一二再而三的熱臉貼冷屁股。
有目的性出發去做的事情,被如何刁難羞辱,那也都是她理應受著的。
“啊!”陳紅紅怒吼了一聲,“你敢羞辱我!”
她滿眼激動,整個人氣的都要炸了,勐的衝上來,一個勁的像蠻牛一般,用頭想要將江持盈撞倒在地。
江持盈:真的,腦袋有泡的人就是這樣色的。
輕飄飄的一躲,陳紅紅就撞空摔倒在了地上。
她扎著兩根黑黝黝的麻花辮,辮上系著兩根紅繩。此時形象全無,徹徹底底的摔了個狗啃泥。
她“哎幼!”一聲,低頭看著被泥沙劃破的手心,一雙眼睛好似要吃人一般。
她惡狠狠地拿手指著江持盈的臉,“你給我等著,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江持盈:“……”
根本就懶的去理會她,江持盈轉頭就回了家。
幾天以後,老隊長就宣佈了要重開學校的意願。有願意的,也有牴觸的。但大部分的大人還是曉得識字的重要性,願意送孩子去上學。
二老也就不用再去幹挑糞的活計了。
翌日,太陽落山,下工的江持盈正準備回家大吃一頓,卻在半路,被一個男人給攔住了。
人長得倒也周正,當觸及他手裡捧著的野花,不知道為什麼,江持盈的眼皮突然就跳了一下。
“江,江同志。我能和你說會兒話嗎?”一句話,被他說的斷斷續續的。話剛說完,還不等江持盈答應,他就自己羞紅了臉。
江持盈:好像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所幸小破屋的位置偏,沒有人看到這一幕,否則不知道又要傳些什麼流言蜚語了。
每個心懷愛意的年輕人,都是值得耐心去對待的。即使拒絕,也要拿出風度來,別弄的太難看了。
是以,江持盈點了點頭。
兩人穿過樹林,來到了村裡的小溪邊,
“江同志,俺是真心實意的喜歡你的,請你接受俺誠心誠意的追求。”男子鼓足了勇氣,遞上了那朵紫色的小野花。
汨汨流淌的河水對應這朵紫色的小野花,倒也相得益彰。
江持盈臉上的澹笑褪去,說道:“不好意思,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啊?”男子愣住,有些沒反應過來。
江持盈面容平靜,對方的言辭並未激起她眼裡的波瀾,“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所以,我不能接受你。”
捏著野花根莖的手勐然握緊,嬌弱的小花被蹂躪的不成樣。
男子原本憨厚的臉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別給臉不要臉!”
這巨大的反轉將剛才歲月靜好的氣氛破壞的一乾二淨,男子黝黑的面容猙獰了起來,緊緊的盯著江持盈的臉。
江持盈是笑非笑的看著他,絲毫不見慌亂,“我就拒絕你怎麼了?頭長的和地裡的芋頭一樣,你以為哪個人瞎了眼能看上你?”
雙手環於胸前,江持盈微抬著下巴,一臉的漫不經心。
“敬酒不吃吃罰酒,原來還想對你客氣點!”
男人一把脫下了外衫丟到了一旁,臉上露出了一抹淫穢的笑容,立刻上前伸手抓向江持盈。
“啊!!!”
震耳欲聾的呼痛聲響起,一個七尺高的大汗,就這麼被一位身材嬌小的女孩子一腳踹飛。
壯碩的身體騰空,直接撞在了後方的大樹上。
清脆的卡察聲響起,明顯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男子頭暈目眩,感覺身體都要散架了一般,疼痛難忍,差點暈厥過去。
好不容易緩過勁來,剛睜開眼,一眼就看見了面無表情的江持盈。
“你,你想要幹嘛!”因為疼痛,額頭被冷汗浸溼,男子一臉的恐懼,哪還有半分之前的猥瑣油膩。
江持盈將手背在身後,身體站的筆挺,清秀的臉龐籠罩在黃昏的光暈下。周身攜帶著一股空靈的氣息,給人一種縹緲之感。
紅潤的唇瓣微微上揚,江持盈看著像只死狗的大漢,幽幽的說道:“這麼低階的卑劣招數,也就只有你們這些蠢材,一而再再而三的使。”
男子喘著粗氣,身體靠在樹上,不敢開口。
江持盈垂眸,“你說我是廢了你好呢?還是廢了你好。”
“別……別。”男子滿臉驚恐,看向江持盈的眼神好像再看著怪物一般,“是,是有人指使我這麼做的。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忽然,從江持盈寬鬆的袖口裡掉出了一把刀子,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曾亮的刀身閃爍著冰冷的光芒。男子彷佛一下子被人勒住了咽喉一般,聲音戛然而止。
江持盈微笑致歉,“不好意思,東西掉地上了。”話落,彎腰撿起了地上的匕首。
瞪大了雙眼,看著江持盈撿起地上的刀子,男子瘋狂的想從地上站起來逃跑,可雙腿發軟,根本沒有一點勁。
長這麼大,哪見識過這等場面。江持盈白嫩的臉蛋落在男人的眼裡,就和兇狠的惡鬼沒有什麼兩樣。
小巧的匕首在江持盈的手裡打了個轉,放在了眼前,仔細的看著平滑光潔的刀身,江持盈漫不經心的說道:“我這刀子可是鋒利的很,將人的屍體,剁成個十塊八塊的,完全不成問題。”
她那泛著殺意的眸子,讓男子渾身的血液都僵硬了。
“你,你,你不能殺我。”男人嘴唇開始哆嗦了,蜷縮著身體,渾身發冷。
原來是故意找個偏僻的地方,現在他恨不得一嘴巴子抽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