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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香港行(二)

一夜無夢,第二天早上醒來張樂行感覺自己精神飽滿、精力充沛,於是叫上*幾人,一起來到到樓上的池畔吃早餐。沒想到一大早就有人來遊早泳,伴隨著水花四濺的聲音,張樂行等人吃完了早點,稍感遺憾的是空有美食卻沒有美景可以欣賞。出發前,*又提醒張樂行一次當天的日程安排,然後眾人一起向今天的第一個目標——半山區進發。因為是上門拜訪,人去的太多不好,所以這一趟陳羿和羅德另外開了一輛從安達泰臨時調來的商務車,一路跟隨負責沿途的保護。

一路無事來到楊宅,陳羿開的商務車在門外不遠處停了下來,張樂行坐的奔馳車則沿著別墅內的道路前行,道路兩邊依舊是經過精心修剪的灌木叢和大片整齊的草地,間或有高大的喬木夾雜其間。一路前行到盡頭處的車庫,張樂行和*兩人下車沿著車庫旁的小徑走了出去,李晟則待在車裡等候。小徑左手邊是一片較高的灌木叢,右手邊是大片的草地,中間有幾株高大的喬木,再遠點是一個網球場,也許是時間尚早,裡面空無一人。

拾階而上,往左一拐,一棟巨大的三層建築出現在眼前,白色灰泥牆配著淺紅屋瓦,連續的拱門和迴廊,挑高大面窗的廳堂,景色和以前一樣,卻早已沒有了當初的感覺。略顯蒼老的管家從裡面打開門,做出了歡迎的手勢,張樂行再一次踏入這座巨大的豪宅。

穿過屋內的迴廊,張樂行和*來到大廳內,楊老爺子和以往一樣坐在沙發上,旁邊有五個人或坐或站的圍在旁邊,其中有楊老夫人、楊欣欣的父親楊宇平、楊欣欣二叔楊宇安,另外兩人以前沒看到過。看到張樂行和一個女人進來,楊老爺子臉上的表情顯得很高興,可是抬頭看了看後,眼神卻微微暗淡了一下,也許是期待楊欣欣跟來的希望落空了的緣故。

“樂行,來這坐。”楊老爺子樂呵呵的招呼張樂行過去。

按照楊老爺子指點的沙發坐了下來,*則站在了張樂行的背後。

“楊老爺子好,您身體看起來還很硬朗嘛。”

楊老爺子嘆了口氣:“唉,以前可以一個人到處走都沒事,現在上個樓都要人扶,老嘍……”

張樂行回頭從*手中接過帶來的禮物,然後放到楊老爺子跟前的:“楊老爺子,這是我和欣姐給您帶的禮物,希望您能喜歡。”

“是嗎,你這孩子,來就來吧,還帶什麼禮物呢。”楊老爺子嘴上客氣著,手卻迫不及待的接過禮物,看起來心裡還是很掛念楊欣欣的。

趁著楊老爺子接受禮物的當口,張樂行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眾人。楊老爺子今年應該八十有六了,身體已經確實不如當年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那麼健碩了,不過精神頭看上去還是很足的。楊宇平坐在楊老爺子左邊的一個單人沙發上,抽著煙,眼神向左邊飄去,不知道在望些什麼。楊宇安則坐在楊老爺子右邊的一張雙人沙發上,臉上還帶著一種氣憤難平的表情,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坐在他的旁邊,表情也有些激動。楊老夫人坐在楊老爺子的旁邊,臉色帶著一絲潮紅,雙手交疊著放在腿上,身體微微側著。楊老夫人的身後有一個年輕女人,弓著腰,一手扶著沙發,一手拿著檀香小扇輕輕為楊老夫人扇著,她的頭則湊在楊老夫人耳邊,悄聲說著些什麼。

看起來在張樂行來之前可能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現在只不過礙於外人在場而有所收斂罷了。隨便扯著閒話,楊老爺子興致倒是越來越高,不過話題轉來轉去總是能被他扯到楊欣欣的身上,看來多年未見,心中始終放不下這個寶貝孫女。談話間,楊老爺子向張樂行介紹了那兩個沒見過的人,年輕的女人是楊宇平的夫人楊陳淑儀,而那個年輕人則是楊宇安的兒子楊汝清。時間漸近中午,一名女傭走過來,恭敬的說道:“老爺,飯菜好了,是不是現在開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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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老爺子點點頭,然後對張樂行說道:“樂行,一起來吃頓飯吧。”

盛情難卻,張樂行當然不能推辭。等傭人擺好碗筷、上好菜後,眾人移步來到餐桌前,楊老爺子談性正濃,拉著張樂行坐在他的右手邊,*則挨著張樂行坐了下來。另外一邊坐的是楊老夫人、楊陳淑儀、楊宇平、楊宇安、楊汝清。楊宇安的位子在楊宇平的旁邊,這似乎讓他很不高興,坐下來的時候很不滿的哼了一聲。楊宇平看起來對他這個弟弟也也很不爽,張樂行來了這麼久,就沒看見他拿正眼瞧過他弟弟一眼。

楊老爺子興致正高,一邊吃著一邊時不時的和張樂行聊上兩句,漸漸的話題轉到張樂行的身上。

“樂行,聽說你這些年你的事業發展的不錯,搞的幾家公司成績斐然,尤其是那家VisualSystem公司,可以說是世界知名啊,就連我們公司的計算機用的也是它提供的軟體。真是年少有為啊!”楊老爺子對張樂行頗為稱讚。

“哪裡哪裡。那也是因為有楊老爺子您這樣的商界前輩提攜,再加上員工們的努力拼搏,這才有今天的小小成績,我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而已。”張樂行客氣道。

也許是找到感興趣的話題,一直沉默不語的楊宇安突然接了一句:“是啊,現在的年輕人都不簡單,如果有發展的機會,一定能大展所長的。大哥,你說是吧。”

楊宇安說的這話看來大有深意,剛說完,楊宇平就勃然大怒道:“爸爸已經定下來的事情,你還拿來說,你什麼意思!”

楊宇安嘟噥道:“霸著位子不放,你以為別人不知道你什麼意思!哼!”

楊老爺子生氣的把飯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吼了一句:“有客人在,還不收斂點,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當爸爸的!”

楊宇安把碗一推,起身說道:“爸,我吃飽了,公司裡還有點事,先走了。”然後轉身就走,楊汝清緊跟著也推碗離席。兩人很快就走遠了,風中卻飄來一句嘟噥:“哼,這家裡我還不如一個外人。”

楊老爺子氣憤難平,劇烈的喘息著,手中的飯碗都有點拿不穩了。張樂行不想觸黴頭,只好悶頭和自己碗裡的飯、桌上的菜來較勁。

“這兩個不成器的東西!”楊老爺子憤憤的說了一句,然後又轉向張樂行說道:“樂行,真不好意思,本來想一家人好好吃頓飯的,唉。”

張樂行尷尬的笑了兩聲,心裡嘆道:“這頓飯看來還真不是那麼好吃的!”

隨著楊宇安父子的離去,飯桌上也很難維持之前那種表面的平和了,楊老爺子也,沒了談話的興致,大家都低頭努力吃飯,氣氛開始變得有些尷尬。張樂行幾口把碗裡剩下的飯吃完,再也不願勉強待在這裡,於是起身告辭。

也許剛才的事情讓楊老爺子心情大壞,聽到張樂行要告辭,他只禮貌性的挽留了一下,也沒再強留了。張樂行起身向外走,*也緊跟著告辭離去。兩人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只是心境已經大不相同,來時張樂行的心情尚好,走時卻已經有些理解楊欣欣不願回家的想法了。

沿著小徑向車庫走去,遠處的網球場依舊空著,張樂行估計今天楊家人恐怕都不會有心情去玩了。張樂行和*走到車庫前,李晟已經提前發動了車子,等兩人上車後,奔馳車沿著別墅內的道路向外開去,很快就出了大門。出門不遠就看到那輛商務車還是停在之前的地方,車窗開著,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陳羿和羅德兩個人,羅德手中還拿著一杯飲料和一個漢堡,正在努力消滅中。

李晟按了兩聲喇叭,陳羿聽到後也回了一聲,然後發動商務車在前領路。接下來車隊前往的目的地是東方微電子有限公司的晶片工廠。

晶片工廠位於大埔工業邨,距離半山別墅區相當遠,李晟足足開了兩個多鐘頭才到。車子開進廠區的時候,虞博士正領著幾個人在門口等著。

“虞博士,這些年幸苦啦!”張樂行走下車先向虞博士打了個招呼,然後注意到他旁邊的幾個人:“這幾位是?”

虞博士衝著張樂行笑了笑,算是回應,然後開始介紹起旁邊的人來。

“這位是東方微電子有限公司的總裁邵志剛,有著超過八年的微電子行業管理經驗,算是這一行的資深人士了,他接任公司總裁職位還不到一年,不過已經成績斐然。”

張樂行走上前和邵志剛握了握手,並親切的說道:“邵總,感謝這一年來你為公司所做的貢獻,希望以後公司在你的帶領下更上一層樓。”

“哪裡哪裡,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邵志剛謙虛幾句,然後表示以後會更加努力的。

虞博士繼續介紹道:“這位是東方微電子有限公司的技術總監陳澍……”

……

隨著虞博士的介紹,張樂行漸漸的對東方微電子有限公司高層們有了一些瞭解。

接下來是今天行程的重頭戲,參觀晶片工廠的潔淨室。半導體芯片製程的空間單位都是以微米計算,因此如果有微塵顆粒沾附在製作半導體芯片的晶圓上,便有可能影響到其上精密導線佈局的樣式,造成電性短路或斷路的嚴重後果。為此,所有半導體製程裝置,都必須安置在隔絕粉塵進入的密閉空間中,這就是潔淨室的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