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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逆徒

“轟!”

整個高臺頂部突然間爆炸,頃刻之間變作一個巨大的火球,把整個山谷照的透亮,與此同時那些舍魄兵的動作開始遲緩下來,從那火球之中衝出無數光點,盡數飛入這些舍魄兵的百匯穴裡,接著這些舍魄兵就一個接著一個倒地昏迷過去。

此時破襲小隊軍士雖然早已筋疲力盡,但是還是都勉力維持住陣型,而剩餘的吐蕃番僧們都驚疑不定,個個裹足不前,不知道高臺之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哇哈哈哈哈”媯雅首先就狂笑道:“俺就說這小子能行,他做到了,俺們得救了!兄弟們,快快隨俺去救人!”

此話一出,破襲小隊的士氣大振,原本疲憊不堪的身體裡面,居然又湧現出一股氣力來,軍士們狂喊著衝向那些完全不知所措的吐蕃僧兵,幾個衝鋒就把他們打得潰不成軍了。

原來當韓湘摸出那枚爆炎符籙的時候,他突然心生一計,先假裝被貢拖的鬼首逼到高臺邊緣,然後將那枚爆炎符籙貼在了高臺的地板之上,接著裝著悲憤的自殺從高臺跳落,算準時間引得貢拖前來觀看,最後爆炎符籙起爆,把整個高臺頂部無差別毀去。

不過這一手風險極大,一個控制不好,韓湘自己也逃不出去,他也是擲諸於死地而後生最後的辦法了,當爆炸響起,追殺韓湘的鬼首在半空中悲鳴一聲就化為黑煙消失了,爆炸的衝擊波波及到了韓湘,將他掀飛出去,重重跌在地上,耳朵裡就像開了個水陸道場,罄兒、鈸兒、鍾兒、鐃兒一起作響,眼中看著任何事物都在天旋地轉的。

五枚玄天棋子重新飛回到韓湘的衣袋裡面,韓湘沒有注意到那高臺之上突然出現一道微光也一併飛入了自己衣袋。

韓湘搖晃著腦袋,好半天才站立起來,突然感覺背上被人拍了一下,大驚之下,反手就是一刀。

“當”

韓湘的刀被人架住,定睛一看,原來拍自己的是媯雅,他滿臉血汙,表情卻興高采烈的,再看看四周,那些原本瘋狂進攻的舍魄兵,現在全部都到地昏迷不醒。

韓湘再回頭看了看那座高臺,整個上半部分被炸的毫無蹤影了,只剩幾個臺柱子歪歪斜斜的立在那裡,至於那番僧貢拖,早不知炸飛到哪裡去了。

韓湘一直提起的一口氣這才放鬆下來,就覺得一陣眩暈,就向地上栽倒下去,媯雅連忙將他抱住,笑道:“好兄弟,你真行啊,俺們這幫兄弟的命可都是你救下來的,沒啥說的,俺老媯以後這條命就是兄弟你的了,一句話,水裡水去、火裡火去。”

韓湘渾身痠痛,這次是平身未經歷過之險,消耗了他太多體力和精力,話都沒力氣說出口來。

這時一陣低沉的號角聲傳來,從山谷谷口殺入一隊人馬來,馬少良剛要結陣,卻看到那領隊的正是淮南節度使李吉甫,這才知道原來是援軍到了,心中一寬,手中再也握不住橫刀和盾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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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啷,噹啷……”

破襲小隊的軍士都拿不住武器了,剛才大家全憑藉著一股意志在戰鬥,現在心情一鬆,才發現身子就像掏空了一樣,不少軍士直接就倒在地上熟睡了起來,可見這場戰鬥的艱苦卓絕。

而那些吐蕃僧兵見大勢已去,紛紛棄械投降,個別死頑之徒猶做困獸之鬥,被蜂擁進谷來的江淮軍士當場格殺。

馬少良和媯雅攙扶著韓湘來到李吉甫的面前,馬少良用沙啞的聲音稟報道:“大人,卑職幸不辱使命,敵軍

大陣已破,本隊死了四個兄弟。”

李吉甫見大陣得破,而且舍魄兵都已經恢復神智,大喜過望,嘉獎道:“好、好、好,你們這場仗打的漂亮,都辛苦了,先好好休息一下,本官回去自當為你們請功。”

寒谷從一旁走出來,檢查了一下韓湘的傷勢,點頭說道:“都是些皮外傷,不礙事,不過元氣施用過度,要好好休息一下。”

韓湘虛弱的對寒谷說道:“師傅,徒兒做到了……”話音未落,就此昏迷過去。

幾日之後,山谷裡一片狼藉,官軍臨走之時一把火把這片營地燒的乾乾淨淨,突然從一片廢墟的地面上開啟一道暗門,一個灰頭土臉的吐蕃番僧從裡面爬了出來,那番僧走出來以後看了看燒成廢墟的營地,怒吼道:“臭小子,敢用詭計暗算佛爺,還毀了我的法寶,待我尋回寶物,練好魔功,不把你逮住抽魂煉魄、挫骨揚灰,我貢拖誓不為人!”

原來番僧貢拖在爆炎符爆炸的時候,用法寶小旗拼命擋下了爆炎的傷害,然而法寶小旗也就此毀壞了,他自己則受了重傷,無奈躲進了營地裡的一處地下密室裡面,居然逃過一劫,待到官兵們撤離,貢拖才敢從密室裡跑出來。

貢拖此刻失了法寶,又是孤家寡人一個,正在廢墟中尋找什麼的時候,谷外走進來一人,這人年紀輕輕,一身黃衫,手拿一把摺疊扇,相貌英俊,好一副翩翩濁世公子的模樣,只是那對眼睛裡流露出一種陰狠之色。

貢拖見到此人卻是大驚,顫聲說道:“師,師弟,你怎麼來了!”

那年輕公子輕笑道:“我若不來,又怎能知道師兄你惹出這麼大一個簍子來,師傅給你法器,讓你在此地秘密煉製舍魄兵,好到時候幫助那西川劉闢一把,誰知你總是無故拖延,以至於行藏被揭破,這支奇兵被唐軍剿滅了,我看你怎麼回去跟師尊交代!”

貢拖辯解道:“這舍魄兵豈是說煉就能煉成的,而且師傅要求的數量又那麼多,實在不是師兄我拖延,而是實際卻是很耗費時間,唉,說來說去,罪責都在師兄身上,我會親自回去向師尊他老人家請罪的。”

那年輕公子輕描淡寫的說道:“其實吧,丟了這些舍魄兵也不算個什麼事情,原本師尊只是賣吐蕃國主的一個面子,幫他一個忙而已,就算搞砸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他語氣突變嚴厲說道:“師兄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臨行之時還順手偷了師尊的寶貝,為了這個,師弟我可要跟你說道說道了。”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嚇的貢拖魂都飛了,他急忙說道:“師弟你在說什麼啊?誰,誰這麼大膽子敢偷師尊的寶貝!活得不耐煩了。”

那年輕公子笑道:“師兄你就別裝傻了,你不是心知肚明的嗎?”

貢拖強擠出一張笑臉走上前來,說道:“師弟你說我偷了師尊的寶貝?你可有憑證,無憑無據,你可不能血口噴人啊!”

貢拖話音未落,突然抬手指向那年輕公子,手掌之中冒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鮮紅鬼首出來,乘其不備、出其不意的射向那年輕公子,那鬼首速度極快,瞬間就飛到了年輕公子的面前,張口就向他咬去,這可是貢拖的本命鬼首,雖然厲害無比,但是如果本命鬼首受傷貢拖自己也會跟著受到重創,甚至於跌落境界也是有可能的,因此如果不是生死存亡的關頭,絕對捨不得拿出來消耗的。

貢拖射出這個鬼首之後,自己卻頭也不迴向山谷外急衝而

去,想要逃之夭夭,連自己的本命鬼首都不要了,可見對那年輕公子十分忌憚。

這時那年輕公子卻很從容的拿出一個銀鈴來,這銀鈴的外觀居然也是一隻鬼首,生的血口獠牙,面目猙獰兇惡,但是做工卻十分精美,倒吊在一條銀鏈之上。

年輕公子輕輕搖響銀鈴,一陣清脆的鈴聲發出,那撲到面門的血色鬼首撲通一聲就掉落到地面,而那逃跑的貢拖一聽到鈴聲就從半空跌落下來倒地不起。

年輕公子好整以暇的走到貢拖身邊,這貢拖躺倒在地上,神智居然是清醒的,只是四肢無法動彈,兩眼驚恐的看著年輕公子,求饒道:“師,師弟,看著我們同門日久的份上,別,別殺我!”

年輕公子蹲下來,直視貢拖的眼睛說道:“好啊,只要師兄交出那寶物,我就不殺你!快說吧,寶物藏哪裡去了?”

貢拖無奈說道:“說真的,我也不知道那寶貝到哪裡去了,方才我也在找來著。”說到這裡貢拖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叫道:“是了,定是他們拿走了!”

年輕公子皺眉道:“說清楚了,寶貝在哪裡?被誰拿走了?”

貢拖說道:“這次我們被唐軍偷襲,他們是得到了修煉之士的相助,破了我的陣法,定是他們拿走了寶貝!”然後貢拖詳細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年輕公子聽貢拖說完之後,見其神色不似作偽,自咐道:“善於運用五行元氣的,中原門派倒有不少,但是能夠破五陰歸元陣的,恐怕只有西川天師道一門了,這可有點棘手了。”

貢拖在一旁不言語,生怕打擾到那年輕公子的思索,眼珠在不停轉動,飛快思考著脫身之術。年輕公子回過神來,笑著對貢拖說道:“多謝師兄的情報,那麼我就不殺你了,但是你犯下欺師大罪,死罪可免,一點小小的懲戒是免不了的!”

年輕公子話說的很輕鬆,但是入到貢拖的耳中卻如同五雷轟頂,貢拖深知這位師弟面善心惡,說話越是和藹,下手亦越是狠毒,可惜自己現在被他制住,只得任人魚肉。

絕望之下貢拖反而慘笑道:“俺技不如人落在師弟的手上,俺也無話可說,師弟你覬覦大歡喜教宗主的位置多年,只可惜宗主他老人家最近收了一個關門弟子,那人乃天縱之才,師弟你自覺無望所以也盯上了師尊的寶貝,說起來還是師弟你告訴我那寶貝的所在,現在看來師弟是早就盤算著拿俺當替罪羊了,可惜啊,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師弟你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聽到貢拖連譏帶諷的笑罵,年輕公子原本溫文爾雅面容突然變的猙獰起來,他用力一搖鬼首銀鈴,貢拖的話語就此戛然而止,從貢拖的兩個耳朵眼裡鑽出兩個光團來,光團繞著貢拖飛了兩圈,最後好似不甘心的飛入了那銀鈴鬼首的嘴裡。

當光團離開貢拖身體之後,貢拖的眼睛裡神采暗淡下來,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跟在年輕公子身後,他走到哪裡就跟到哪裡。年輕公子滿意的點了點頭,放開了束縛,血色鬼首從地上彈起來,簌呼就鑽進了貢拖的掌心裡面。

年輕公子領著木木呆呆的貢拖往谷外走去,走著走著,年輕公子想起什麼突然問道:“對了,師兄,那個破你法陣的修士長什麼樣子?”

等了一會兒,不見貢拖作答,年輕公子一拍腦門笑道:“看我這腦子,你已被我奪了魄,哪裡還能回答問題。”於是再不說話,領著貢拖徑直走出了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