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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緣

凌寒聽到下人傳話的時候很驚訝,連忙迎了出來,開門持到李行秀和李行嵐,凌寒大喜,叫著道:“二哥,三哥,你怎麼來了。”說話間凌寒也看到車軒,他自然是見過車軒的,連忙要禮,車軒卻是擺擺手。

凌寒看他一眼便衣打扮,知道他是微服出來,也不敢造次。李行秀卻是對車軒拱拱手笑道:“麻煩車先生了,就此別過。”

車軒卻是笑著道:“明天就是廟會,車多人多,不如我們結伴……”

“還是不麻煩車大人了,我們兄弟一起就好。”李行嵐直接說著。

車軒只是看向李行秀,李行秀停了一下才淡道:“廟會人太多,結伴而行反而不方便。”

車軒淡然一笑,只是道:“也是,那就改日再見。”說完這話,車軒拱手瀟灑走了。

李行秀只是默然看著,李行嵐卻是笑著道:“二哥,我們先進去吧,也累一天了。”

凌寒也笑著道:“兩位兄長裡面請。”

最為富饒縣的縣官,凌寒府邸自然很不錯。雖然還沒有娶親,但當時走的時候李行秀給他幾房人,料理內宅什麼的,完全是小事情。唯一不好的就是李行秀和李行嵐來的太突然了,房間一時間收拾不出來。

凌寒要把自己正房讓出來,李行秀卻是說不用了,又道:“我跟你三哥本來是要去海口的,途經你這,過來看看你,所以也就不用麻煩你了,等廟會過去了我們就走。”

凌寒看李行秀執意也就沒勉強,只是讓廚房收拾酒菜出來,然後另令傭人去收拾房子,其實宅子很新,只是掃掃塵土然後換上乾淨被褥就可以了。

李行嵐卻是沒先吃酒,只要吵著要先洗澡,凌寒又令人去辦。洗澡水準備起來就快多了,李行嵐先去洗澡,卻是把小廝叫過來,又小聲吩咐道:“想辦法給容驥發個訊息,我們在南江,然後遇上車軒了。”

他們是項炎的人,一路上一直給項炎發消息,不管他們用了什麼管道,應該也能通知到容驥的。不管怎麼樣,自己好歹先提前通風報信了,容驥殺過來就是想遷怒於他,也會有限。

“只發這些嗎?”小廝問著,在看他來莫明其妙的,也沒個原因。

李行嵐想了想道:“就這些就夠了,多久能到容驥手裡?”

“快則兩天,慢則三天。”小廝說著。

李行嵐忍不住問:“怎麼會這麼快?”八百裡加緊?不是吧,這也太浪費國家資源了。

“用信鴿。”小廝解釋。

李行嵐黑線,竟然把這個最原始的通訊道具忘記了,自言自語的又道:“要是有飛機就好了。”直接讓車軒飛過來,也就省得他揪心了。

“什麼?”小廝愣了一下。

“沒什麼,你只管去辦就好。”李行嵐揮手說著。

李行嵐洗好澡過去,酒菜己準備好了,李行嵐也沒提自己給容驥通風報信的事情,只是笑著過招呼。李行秀跟凌寒說著婚事,凌寒年齡不小了,現在又是一縣父母官,一直連個正妻都沒有實在看著很不像。

凌寒嘆氣道:“一直以來沒有很合適的人選。”主要是婚姻大事是父母做主,但他是無父無母的,雖然姓了凌,但跟凌家並沒有什麼關係,更不用說凌家也沒什麼人了,本來指望著恩師的,結果師母又去逝的早,再加上他只是中舉,科舉路上只是走了一半。

後來出來為官,倒是有上司給他做媒,但凌寒總覺得不太妥,凌寒對於正妻的要求也不是多高,賢良是第一要緊的。他本來又是那樣的出身,老婆孃家太高了他也不喜歡。

李行秀嘆氣道:“這是我疏乎了,我讓你嫂嫂幫你留意門親事。”他是兄長,當然保媒什麼的也不該了幹,但由孫,程兩位小姐去辦卻是最妥當。

“謝謝二哥關照。”凌寒說著。

兄弟三人喝了兩杯酒,趕路幾天實在累了,明天又是廟會開始,凌寒也是極力推薦兩位兄長去湊熱鬧,實是是盛典,錯過了很可惜。李行嵐一副興致缺缺,雖然在門口的時候己經拒絕車軒了,但李行嵐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容易完了的,巧遇什麼的肯定會發生。

車軒給李行嵐的感覺變了,以前看車軒總有一種與事無爭的感覺,好像什麼都無所謂。當然現在的車軒也不像容驥那樣霸氣十足,但可以明顯感到他在主動爭取,這種感覺真的太不美好了。

凌寒的府邸相當寬敞,兄弟一處擠什麼自然不必,但李行嵐卻是極不放心,一定要跟李行秀一起住。他很怕,他怕李行秀萬一跟車軒走了,這可要怎麼辦。再者他也想勸李行秀兩句,其實容驥那人不錯,所謂得不到的就更好的,真讓李行秀跟車軒一起七的,估計李行秀也早想踢了車軒,人就是這樣。

結果李行嵐滿肚子話不等開口,李行秀己經寬衣睡了,雖然兩人一處睡,其實是一個東間一個西間,一個床什麼的根本就不可能。雖然擔憂,李行嵐也脫衣睡了,趕一天路確實挺累。

李行嵐一睡覺到天亮,凌府的丫頭上前侍侯,李行嵐一邊被丫頭侍侯著寬衣一邊問:“二爺起來了嗎?”

“己經起來了,正在前面跟老爺一起。”丫頭答著。

“噢,那我們也快點。”李行嵐說著。

等到李行嵐匆匆走到前院,凌寒看他過來連忙讓下人傳飯,凌寒早飯準備的也很用心,幾樣江州的風味,還有幾件就是南江這邊的風味早點。既然來了好歹得嚐嚐特色,當然要是吃不慣還可以吃回江州風味。

李行嵐的胃口很好,對於南江的地方特色也非常接受,倒是李行秀小雞似的吃了兩口。這一路上李行嵐見識李行秀的飯量了,這麼說法肯定是有心事,不用想也肯定是因為車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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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行嵐雖然心裡也愁,但他不管如何煩惱,從來不會因為煩惱而在飯量上有所減少,只是勸李行秀道:“二哥,多吃點。”

凌寒不明所以然,也笑著道:“是啊,廟會人多擠的很,很容易就累了。”

“嗯。”李行秀應了一聲。

三人吃完,凌寒卻是要先去縣衙,做為一縣長官,像廟會這樣的大日子,他肯定要發言講幾句話的。同時他也邀請李行嵐和李行秀一起,跟他一起不用很擠的。

“還是不了,你有正經事忙,廟會還是自己逛的好。”李行秀說著。

李行嵐心知李行秀是在想著車軒,但也不好反駁,主要是不想把凌寒拖下水。人家一個縣官老爺不容易,再加上凌寒現在人也和氣會辦事,官場上啥都挺好的,何必連累一個好人。

凌寒也沒勉強,只說讓他們中午記得回來吃飯,李行嵐卻是直接道:“算了,嚐嚐外面的特色菜吧,推薦幾個好館子,晚上的時候我們再回來。”

凌寒連忙說了幾個不錯的酒樓,又讓自己身邊的一個小廝跟著,主要因為正值廟會期間,人多客人多,一般人過去不見得能找到位子之類的,自己的小廝跟著,縣太爺的面子,哪家店都會賣的。

一行人一起出的門,凌寒騎馬先去了縣衙,李行嵐一行卻是連馬都沒騎,主要是小廝說的,騎了也沒用,到時候馬都能擠翻了。然後還說了一些防盜措施,還有一點很重要,因為人潮流太兇猛,隨時都有可能擠散了,先約好了中午碰面的地點,實行不行就在那裡碰面好了,不然只是找人就太花時間了。

李行秀也覺得這樣不錯,李行嵐卻不能不緊盯著李行秀,一行七人剛轉變要走向正街,一點都不意外的就看到車軒在街旁邊站著,看到他們幾個人走過來,連忙笑著走過來,拱手道:“李公子……”

“嗯哼!”李行嵐不由的再次出聲,車軒很那啥,都不說好巧之類的話,直接就見面招呼,真是讓他說什麼都不是。

李行秀並不意外,但臉上也沒什麼喜色,神情看著淡淡的。卻是拱手道:“好巧啊,沒想到這裡會遇上車先生。”

這回換成李行嵐無語了,明顯車軒是等他的,車軒自己不故意找話說什麼意思,李行秀自己倒是這麼說了。李行秀應該喜歡車軒的,現在看樣子車軒也該是喜歡李行秀的,要是兩情相悅,表情如此糾結的拒人於千里之外,這到底是什麼心態啊。

車軒也只是淡然一笑,神情有點憂傷的道:“是啊,好巧,同行嗎?”

“不了,我們先不逛廟會,要去縣衙一趟找我弟弟,還是不打擾車先生了。”李行秀禮貌而疏完的說著。

“這樣啊,好吧。”車軒一臉失望,只得拱手道:“那就此別過了。”

“請……”

凌寒的小廝有點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但聽李行秀如此說了,也只得前面帶路。一行人走遠了,車軒仍然在原處看著,倒是李行嵐實在壓不住心底的好奇,走過去壓低聲音道:“二哥,你這是……”

“既然註定不能在一起,那何必又非把糾纏開始呢。”李行秀只是輕聲說著。

李行嵐默然,再次看向李行秀的目光都有幾分崇拜了,李行秀想跟車軒在一起,除非容驥現在死了,不然絕無可能性。他果然一直沒看錯,李行秀是典型性的理智大於感情型人物,也許他會一時間失態,但總是能很快的調整過來,恢復到最佳理智狀態。

一行人慢慢向前走,突然身後馬蹄聲響起,隨即一人從馬上跳下來,伸手拉住李行秀,一臉著急的道:“你怎麼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跑這裡來了……”

李行秀看一眼眼前的容驥,卻是突然間笑了,說不清楚是傷心還是感嘆,道:“我來看看我家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