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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債的窮鬼(4)

我們倆有了一次成功的惡作劇,便想繼續這種惡作劇來取樂,但到了第五次卻被校長發現了,因為他也會這些好玩的巫術,他把我們倆的事情分別告到我們的家長那裡。{網wwwcom}我們倆第二天在學校見面時,都摸著屁股:“哎呀不得了,都快被‘爺老子’(爸爸)開啟花了。”

我問他:“你當時哭了沒有?”

他鬼精地問我:“你哭了沒有?”

我:“哭了。”

他才:“我當時被我屋裡爺老子吊著抽,我不哭我呷了鐵。”

我和梁平的屁股遭了那番重罰之後,都不敢再在學校用巫術搞任何惡作劇了。但我和梁都進初中上學後,有一天梁平在放學回家的路上卻很神秘地把我喊到一邊,悄悄地告訴我,他從他爸那裡學會了請鬼的巫術。

他問我敢不敢跟他一塊去請鬼玩。

我向來愛玩稀奇古怪的玩意,雖然怕鬼但還是和他壞笑著一拍即合。

請鬼巫術有多種,梁平學的那種巫術是雞血糯米請鬼法。雞血和糯米是鎮邪氣的,請鬼者請來鬼,鬼如果反過來想對請鬼者作怪,請鬼者就可以用雞血和糯米鎮住鬼,因此一般巫術道行不深的,都會用這種雞血糯米請鬼法。

那天晚上,我爸和我媽都到大隊裡榨茶子油去了,晚上就我和我妹妹在家,我於是把梁平叫到我家,兩個人準備請鬼玩。

請鬼當然是請鬼來嚇人,否則就不好玩了。我上次被校長告狀打了屁股,其中有一份恨是夏山仔給的,因為是他親自帶校長到我家告的狀,他那時是學校的老師。

梁平:“搞他我雙手贊成,他那個鳥樣以前專門摸我們六年級的妹子(女生),壞死了。”

我們倆找準作怪的物件後,便備請鬼用的材料。這請鬼的材料很簡單,就是雞血和糯米加咒語。糯米我家有現存的,但雞血不好弄,我家有雞但我們不可能殺雞,那樣會被我爸發現。雖然我到了初中後,我爸見我成了男子漢不再打我,但我不願意讓我爸生氣,更不願意讓我爸知道我請鬼嚇人。

在我們倆為這事皺眉不展、甚至準備放棄時,我家的大花貓叼回來一隻血淋淋的大老鼠。

我們倆咯咯地壞笑起來,一致認為與其放棄作怪不如拿老鼠血來玩一玩。

我回憶完這些往事之後,便對山仔:“那天晚上我和梁平只是亂搞,連料都沒有配齊,哪能請到鬼。山仔伯你可能搞錯了呢,可能是另外有人暗中請鬼搞你呢。”

山仔:“你不要狡辯了。老夏告訴我他當時正從家裡吃完他兒子給他的祭酒出來,正醉歪歪地走在回陰間的路上結果被你們兩個格狸請鬼請上了。”他老夏當時被我和梁平請上鬼後,醉歪歪地吃了老鼠血沾的糯米便鬼心發狂。

山仔到這兒瞪我一眼,繼續:“那晚老夏鬼心發狂後衝進我屋裡亂竄亂搞,把我嚇得後來一跟婆娘同房就陽萎。你曉得一個男人陽萎意味著什麼嗎?”

我:“我又沒有陽萎過,我哪曉得啊,不過我很想知道山仔伯你這陽萎意味著什麼。”

山仔瞪住我,:“這意味著……”他卡住了不了,改口了:“我告訴你搞王,你搞迷信的你應該曉得陰間報應,我要不是看在我在世跟你爺爺和你爸爸的關係很好,我非向閻王告你一狀不可。”

他這話嚇不到我,因為我知道我和梁平請鬼嚇成山仔陽萎的這類陰間報應。按照陰間的報應法律:只要受害者不告,閻王便念及施術者年幼無知而以慈悲為懷,寬大處理,甚至不計較。我和梁平那時才十三歲,又是隨便亂搞一下,按理只要山仔不向閻王告我們倆的狀,我們倆是不會有報應的。當然他如果硬要向閻王告我和梁平的狀,如果我們的德行死後又不足夠赦免我們的罪孽,(人死後到了陰間是不能修德行的,因為陰間只報應人在陽間的德行和罪孽)我們會遭到閻王判抽刑,也就是被綁起來像新加城法律中那種抽得屁股開花的抽刑。

但我不願意就這麼認栽,沒準他這是想弄到夏三文的紙錢而故意騙我。

我:“山仔伯你的陽萎是我跟梁平請鬼害的,你不要開國際玩笑了。我可提醒你啊,你這樣亂,閻王知道了會用油煎你的舌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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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仔:“我現在跟你們實話也不怕你們笑話,我反正是死了,前世的恩恩怨怨現在做鬼都遭到了報應,再過三十幾年轉一道畜道變成生肖鬼也就能百年後投胎轉世重新做人了,所以我也沒有什麼不好的了。”他到這兒很平靜地望了望冬花,然後接著:“我當時正跟冬花在床上搞,你們兩個格狸突然請鬼來嚇人,我當時聽到鬼敲門以為是三文帶人來捉我和他婆娘的奸了。我當時一下就軟了,整個人嚇得渾身出冷汗,那次我和冬花癱在床上都差被老夏嚇死過去。”

我:“不會吧,當時毛英伯母還在世,你跟她在你家搞,那毛英伯母不曉得,我看你真的是在胡八道。”

毛英:“他沒有亂,這事我後來也曉得了。那兩天我到我大女兒家去了,冬花跟他早就有一腿,那天晚上三文和兒子又到大隊榨茶子油去了,所以他們倆在我們屋裡亂搞。”

我見毛英這些話得很平靜,不像是一個受害者,便懷疑她跟山仔是出於同樣的目的在假話。

我:“毛英伯母你男子跟她亂搞,你現在這些話怎麼一氣都沒有啊?我看你們是合起夥來想用這個假話騙我們放過你們,好讓你們從他們身上弄到紙錢到陰間過日子吧。”

毛英:“哎,那都是生前的孽情,我們現在都死了還計較那些幹什麼。再再過三十多年我們都滿百歲了,到時轉世投胎重新做人後他是他,我是我了。你我還為生前那些不順心的事生氣幹什麼。”

她這些話不無道理,但我還是不太相信,為了證明他們的話無虛,我便問冬花,“冬花嬸他們的是真的嗎?”

冬花面如死灰,雙腳都站不穩地:“他們的是是是真真的。”

三文問冬花:“什麼是真的?你們在什麼?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了?”

冬花:“我,我……”

我忙打圓場地:“三文叔你不要問這麼多了,你先扶冬花嬸到床上去休息一下吧。這裡的事情由我們來處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