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世界上有啥稍微保密性強的事情，那大概就是利益圈子了。
在水果蘿蔔的價格上，京城和魔都的採購人員都保持了驚人的一致性。
大家都不是第一次做採購，又都是幾十歲的人了，很清楚保密的重要性。
上面的老總並不知道，實際上下面人早就聯合在一起了。
杭城、魔都、京城，這三個圈子天然就有聯盟的基礎，所以張日隆剛下飛機到酒店休息，這家大型連鎖酒店的採購部部長就來見張日隆。
商子義詢問道：“張總，我剛看到圈子裡的訊息，說是水果蘿蔔的培育配方被竊取了？”
張日隆微笑著說道：“這個不礙事，要培育水果蘿蔔需要特殊的土壤和水質，還需要專業的培育和營養液，我們農場你去參觀過吧？”
商子義點了點頭，又悄悄地用放在身前的手指了指房間的幾個位置。
張日隆笑著說道：“這就好說了，我們農場建立了專業的農業館，裡面蔬菜區的農作物就是二十四小時監控，用最科學的手段進行培育，比如能夠結出十萬番茄的番茄樹，用的就是營養液，普通的土壤無法支撐那麼大的體積和質量。”
“水果蘿蔔的口感能夠領先市面上的其餘蘿蔔，和那裡廣闊的土質還有氣候都有關係，制暖容易，製冷就難了，而且需要多名專家全程照料。”
“就算是培育出了也無所謂，我相信各地的農科院都有院士對這個感興趣，但是水果蘿蔔的價格不僅取決於口感，也取決於需要。”
“水手農場的水果蘿蔔是一種高階品牌，我相信貴公司應該知道很多高階人士比起口感和價格，更在意品牌的價值。”
商子義認真的說道：“沒錯，外面公司研究出來的水果蘿蔔和全明星喜愛的水果蘿蔔並不一樣，我們酒店一盤水果蘿蔔能夠賣出256的價格，並不是這個蘿蔔價格低，而是它有這個品牌價值。”
張日隆笑了笑，“研發水果蘿蔔的田專家依舊是只為我們農場提供技術支持，我想外面應該沒有那麼快研究出水果蘿蔔才對。”
商子義提醒道：“實不相瞞，已經有魯省的食品企業開始搞這個了，這個企業實際上在去年秋天就開始暗中搞了，你公司的那個員工並不是剛開始才和他們合作。”
張日隆沒想過這個，“是嗎？看來我太忙了，對手下員工不夠關心，沒注意到他們的工作滿意度。”
商子義規勸道：“不是張總的問題，是你手下那個人覺得的賺得太少，自己找了外快，他對外也是這麼說的，你沒看他的動態嗎？”
張日隆露出錯愕的神色，倪鯨鵬還有個人主頁啊……
商子義繼續說道：“他對你很不滿，說你吝嗇，賺了幾百億卻只給他每月三萬的工資，沒有股份也沒有分紅，他在你手下當總經理還不如縣政府公務員賺得多。”
張日隆感覺很好笑，笑了笑後無語的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我不怎麼關注這事情，不過確實是知道很多人在賺外快。”
就算是反腐開除了很多員工，被偷的成就依舊是在不斷地往上漲，有些事情從人性上就杜絕不了。
原本沒打算管的，只是沒想到表面上看起來恭敬的倪鯨鵬有那麼多不滿。
不過那個位置就是如此，誰成為了一個規模幾百億大企業的總經理，都不會滿足於每月三萬的工資。
覺得自己能力無雙，覺得自己慧眼識真，覺得自己可以看透一切謊言和恭維，覺得別人都如棋子和遊戲一樣供自己驅使操控。
張日隆決定回去之後搞個輪班制度，多僱幾個能當總經理的清潔工，讓那幫人看清看清自己的地位和逼數！
今天當清潔工，明天當總經理，後天去掃廁所。
欲仙欲死。
不過感覺這麼搞得話，人都跑了，那幫精英人士肯定接受不了這種侮辱和落差，這對他們來說是比上了他們老婆更傷自尊的事情。
看起來不嚴重，但是嚴重打擊某些人的心態，開始懷疑自身價值，自暴自棄。
這比正常的侮辱更加可怕，基本上是否定了他們從小到大建立起來的自信，以及拼死拼活努力換來的自我認同。
搞不好的話，真有人會跳樓，兔死狐悲一片片的，這幫人的心態一直都很脆弱。
張日隆不想給人收屍賠償，還是收了一些一時冒出的想法。
理智讓張日隆懸崖勒馬，讓張日隆想到了自己最近的一些人事安排，目前已經出現了很危險的徵兆了！
商子義看張日隆已經有了安排，就說道：“張總是商業專家，我看您不在乎這些事情，就不嘮叨了，這次過來是……”
張日隆說道：“是為了電影的事情，我打算重拍《倩女幽魂》，這是我最早賣出去的電影，當時因為沒有話語權拍攝的效果很不好，這次就是重新拍攝選角。”
商子義很快說道：“是需要專業的藝人明星嗎？”
“看眼緣吧。”張日隆解釋道：“這次來杭城，我會自己挑選，我覺得大家都相信我的眼光，而不是他們自己的眼光。”
商子義很快就出去了，出去傳播訊息。
張日隆則是讓溫培培拒絕訪客，自己坐在椅子上用電腦和林雅茹對話。
“農場那邊的業務還順利嗎？”
林雅茹敬佩的說道：“順利，就只有前兩天麻煩多一些，這幾天已經步入了正軌，張總您就是伯樂！”
張日隆思索著事情，林雅茹也注意到了張日隆的思索神色，耐心的等著。
很快張日隆抬起頭說道：“我覺得大部分人更容易接受我安排漂亮女人上位的決定，男性無所謂，女性則是渴望自己成為那個幸運兒，但是我對一些普通大學男性的任命，會讓很多人感覺不舒服，尤其是把種植部的清潔工升為部長。”
還好是農場的種植部，如果是把女神大廈的一個二本大學男人從清潔工升到副總，而且對方還做得很好，那絕對會讓公司大批985211的才子才女們憤而離職。
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很多人到這偏僻寒冷地方拿四千工資的主要原因，還是能夠在高階寫字樓，著名景區裡上班，而不是為了那四千工資。
尤其是女性，有一個體面工作很重要。
集團的工資並不高，對很多人來說都不指望那點工資，所以真要是把一個沒學歷（非名校）的大學生安排到主管崗位，對那些名校職工來說很難接受。
張日隆感覺自己就像是在玩皇帝遊戲，而那些彆扭又脆弱的大廈職工就是文官，外面的工人就是將士。
文官集團也要按資排輩，也要出身名門名師，而一個泥腿子出身的官員就算是被任命為丞相，也難以獲得文官集團的擁護。
林雅茹這種更像是外戚和後宮干政，雖然不爽，但是也忍了，甚至是還需要巴結。
就和朝廷一樣，做大之後就開始勾心鬥角，整天圍繞著權利和皇上進行爾虞我詐，互相使絆子的正常行為。
每天天的精神損耗極大，和上級領導說話時要小心翼翼，恭敬卑微，做對事情不如站對隊。
至於那些要死要活的，大概就是嘴裡喊著不合祖訓然後撞牆的文官卷王吧。
對一個皇帝來說，做了什麼事情才算是暴君呢？
當然是不尊重文臣了！
“突然發現挺有意思的。”張日隆突然露出了微笑，“你讓人統計一下，我們公司的工資確實是有點低，把下面員工的學歷院校都統計一下，讓大家商量商量那幾所大學的學歷可以加分。”
“我給五所正規大學基礎分名額，比如燕京大學這種名校加2分，年終獎可以翻百分之二，今年的基礎獎金肯定不會低於外面公務員的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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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五所大學之外，還有我畢業的央音、中戲、北電三所學校。”
“另外再設定貢獻獎吧，等我回去後評定具體的等級，今年大家的基礎工資不變，但是年收入肯定會漲，我總得讓你們開的起車，買得起房吧。”
張日隆想當一個明君，當一個四方來跪的安逸明君。
你們想卷，那就卷吧。
自己最大的問題就是招了一批卷王過來，不讓他們卷，他們才接受不了。
這幫人最喜歡的，就是卷一下就有收穫，有嚴格等級制度，可以隨時看到自己收穫收入，然後使出渾身解數不斷往上爬梯子的金字塔結構。
依靠能力上位沒錯，但是不能忽視出身和學歷，不然之前豈不是白奮鬥了？
所以一定要先肯定學歷和卷出來的成績，或者美貌和家庭，在大家都差不多的情況下再談能力，就容易接受了。
***
女神大廈
“萬歲！”
“張總萬歲！”
“張日隆爸爸！”
“愛死你了！日隆哥哥~”
“張日隆萬歲！”
“我愛死張總了！”
“謝謝張總！我一定好好工作，為公司賺大錢，讓張總多蓋大別墅，多玩女明星！”
“張總！讓我當你的女僕吧！我特別能幹！”
“謝主隆恩！”
“張總萬歲！萬歲！萬萬歲！
”
公司的工作群裡，一片歡呼。
資本家不缺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