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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喜婚之地

豎亥官道上,羅青與溫臺各騎一匹駿馬,疾馳而去。

溫臺胯下的馬兒乃是不如祭藥師吳立人家境殷實的曹老三所贈,算不上頂尖,但好歹能拿出手。

羅青臨走前,又向見多識廣的吳立人討教了天馬血脈之事,大致知曉了把踏雪肋下生雙翅的方法。

以藥物餵養,再佈置詭祀儀法輔左,才能令踏雪發生蛻變。

吳立人身為祭藥師,腦中的藥方頗多,所煉製的藥中,有相關之物,名為‘化獸’,就是一種激發獸屬潛能的玩意兒,吳立人詭祀儀法的手段差了些,對於其佈置就不明不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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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令羅青稍稍訝然的是,曹老三居然能為吳立人查漏補缺。

果然個人有個人的擅長之處,曹老三家也有自己的拿手行當。

關於異獸血脈啟用的法門,都是從太僕地流傳出來的,此世專為祀君養馬的弼馬溫太僕大人,絕不是一個擺設。

從兩人手中接過來藥物以及詭祀儀法的佈置法後,羅青就不再逗留,向兩人道了一聲謝後,與溫臺離開了紅甲城,絕塵而去。

在紅甲城中,大抵是羅青從來到此世後,待著最為安穩的地方罷。

吳立人、曹老三在城中聲名極好,若是論跡不論心,這兩人無可指摘。

縱是論心,羅青也不知兩人從自己身上圖甚麼,大抵果真是因對自己的欣賞?

羅青從吳立人手中所得的東西不少,除卻那‘鏤喜旗幟’的蹤跡外,還有那本筆札,敘述了吳立人多年來煉製藥物的心得。

羅青荷囊之中有從老郎中李向風那裡繼承來的煉藥爐,也嘗試著煉製諸多素材藥物,不過因無人指點,進境愈發緩慢,這本筆札,其實來的恰當其時。

溫臺將羅青與吳立人的交談統統聽去,知道了羅青此行目的,笑道:“羅兄,既然你需前往那甚麼‘娶燈城’,不如我與你同去,一來我答應你的瞑眠修行法還未傳授於你,二來我本就是在天下四處遊歷,並不是非去喜婚城不可,前去之前,跑一趟它地,對於而言,並無區別。”

原本打算先跑一趟喜婚,再前往娶燈城的羅青一怔,“既然溫兄說了,那就先走一趟娶燈城?之後我再和溫兄一同前往喜婚城。”

羅青去喜婚城不單單是所謂增長見識,還有瞭解喜婚城老城主府所在,畢竟他荷囊之中,還有一把當初在回煞伯那裡得來的一把‘喜婚城洞房鑰匙’。

老城主府的地下秘庫,所謂的洞房,其中定有許多重寶啊。

羅青從刑拷墓葬一趟得來的寶貝眾多,現在正是對這些藏寶墓葬地興趣頗大的時候。

出了紅甲城,羅青明顯察覺到了一股氣勢澹去。

身為一地祀神,進入隸屬於它祀的地盤後,會受到天然壓制。

羅青從刑拷地得來有一種名為‘從蓉’的詭巧,能夠幫助自己吸納掉那股異祀帶來的壓制,而且還能防止當地祀神察覺。

因此羅青儘管身份為客忤一地祀神,但進入紅甲城,沒受到甚麼威脅。

從蓉這件詭巧是一根長約五寸的棍子,前細後粗,之所以有遮蔽效用,是取其字意,頭上有陰遮蔽,頭下有從容兩字,能在別祀領地從容而行。

值得一提的是,從蓉本是生長於天下之西沙漠瀚海之上的植株,長得多是下粗上細,如同男根,因此取其形,有‘肉從蓉’之物,乃是歡喜地出產的女子閨房自娛之物,功用大抵和陶祖相同。

溫臺一指西南方,“那便前往‘娶燈城’。”

溫臺目光毫不避諱地望向羅青胯下的踏雪,問道:“羅兄,你何時佈置詭祀陣法,幫助這馬兒變異?

肋下生翼,天馬騰飛,從未見過吶!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羅兄,可莫要忘了讓我騎一番,嚐嚐這天馬的滋味。”

踏雪輕鳴兩聲,一雙眸子回側,飽含期待地盯著羅青。

羅青苦笑一聲,“這詭祀陣法不是那麼好佈置,我還需要琢磨幾天,再行嘗試。”

溫臺一副闇然神傷的模樣,爾後打個哈,來的快去的快,“羅兄好好琢磨,我先睡上一覺,哦不,我先去修行一陣。

羅兄幫我照看一番馬兒,莫要走著走著丟了,先前從瞑眠一路南下時,我騎著馬,趴在馬背上睡著,意外跑到了一處土匪窩,那一窩山匪中竟還有一名疫病境,險些遭了殃。”

嘴上說遭了殃,可絲毫不見其神情之中有半點懺悔,反而躍躍欲試,“就是那疫病境的大當家實力太差,連我一個抓周都打不過。

他們要我留下當大王,我沒啥興趣,就繼續遊歷江湖了。”

“……”

羅青勐然想到一樁事,問道:“溫兄,我倆在城池中曾見有人追蹤於你,如今出了城池,距離祀神愈發遠了,會不會有不開眼的瞑眠蟊賊阻擋你我二人的去路?”

溫臺望著眼前的曠野,有百姓蹲在田野勞作,有凡夫俗子駕著驢騾,拉著東西往城池去,還有騎著坐騎,如風卷一般賓士在豎亥路上的披甲兵卒。

這裡和客忤之地不同,客忤百姓,農夫居於城中,也就只會在田野鄉間搭起窩棚,農忙時節暫居而已,而此地因城外同樣安穩,與城中相差無幾,因此農夫甚至不住在城中,而是在荒野之地,數家比鄰而居,小者數人,多者數十上百人,能算作一村之地了。

一城周圍有著許多大大小小的村子,農夫往來,為城池輸血,這才正常。

如淫風客忤之地,因處於邊境戰亂之地,百姓住在城外,不安全。

淫風之地地廣人稀,對於城外之地難免掌控不足,常見豺狼虎豹,普通百姓可對付不了。

溫臺不確定道:“紅甲之地,任地安穩,那些人應該不會輕易出手罷?”

“城池之外,雖有巡檢兵卒,可畢竟不是強橫祀神坐鎮,震懾一些宵小勉強還行,可對厲害的祀修而言,那就毫無作用了。

萬事小心為上。

你我二人,一路儘量疾行……”

溫臺撓撓頭,繼而摩拳擦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我兩人聯手,疫病境都不夠看,羅兄,打就是了!”

溫臺嘿嘿一笑,“那些傢伙身上的詭巧祀器都是值錢貨,打殺可不是虧本買賣。”

羅青害了一聲,“好是好,只是我尋思著溫兄想儘早騎騎天馬,所以需把時間都用在鑽研詭祀儀陣上來著……”

溫臺猶豫片刻,“既然羅兄不願打,那咱就儘快到娶燈城罷。”

羅青笑著答應。

兩人說罷,羅青坐在馬背上,琢磨著那詭祀儀法,溫臺呼呼大睡起來。

從紅甲城出來,一路往西疾馳,又會經過幾座大小不一的村鎮城池,皆隸屬於紅甲。

紅甲城匯聚整個紅甲地的諸多素材詭巧祀物,而這些小城池則是紅甲城的諸多小分支,見識過紅甲城繁華的羅青,並不覺得有甚麼稀奇。

按照溫臺當初遊歷的性子,若到了一處地方,非得進門瞧瞧,有無甚麼珍饈美味,不過羅青在此,就沒那逢城輒入的規矩了。

羅青不會強硬地說甚麼不進城的話,而是用各種其他的方式說服。

“溫兄,不知你可曾聽聞老饕城?”

“未曾。”

“老饕城中多食客,多庖廚,城民最擅長烹飪,聽說祀君時代宮廷御廚多出自此城,天下流傳的甚麼喜婚宴,喪斂席,源頭都是老饕城。

嘖嘖,溫兄作為一名食客,居然不知老饕城……”(179章)

溫臺很是配合,問道:“那老饕城位於何處?”

羅青搖搖頭,“我也不知,不過喜婚城乃是天下有名的君城,想必定然有人知老饕城所在。”

“早日前往娶燈城,得了那甚麼旗幟後,早日到喜婚城打探訊息才好嘞……”

“……”

紅甲作為喜婚東側門戶,地盤並不大,從紅甲城離開後,一日光景,羅青兩人就到了喜婚和紅甲的邊境交界。

中間有一塊界碑聳立,因此羅青兩人才能知曉這邊境所在。

界碑是由一塊大石打造,上鑿有幾個大字,‘喜婚君東望於此’。

界碑不大,兩尺高,在一條豎亥路上,大紅之色,頗為惹眼。

羅青喊醒溫臺,呼出一口氣,“溫兄,喜婚之地,到了。”

溫臺睜開眼,打量一週,沒一點睡眼惺忪的感覺,瞑眠之法,在於眠,而非睡。

“倒沒甚麼特別之處。”

能有甚麼特別之處,地貌相同,除非到了城鎮,瞧見人才會察覺。

羅青與溫臺身上各自穿著一襲紅袍,這是從紅甲城就已置辦好的。

置辦之人,自是一向心細如髮,久經錘鍊的羅青。

兩件服飾材質不是尋常蠶絲,而是上等天蠶,祀修之間鬥法,祀力勁氣極為兇勐,有時能輕易將身上的衣服攪成齏粉。

大家都是體面人,沒人願意赤裸著身子打鬥。

尤其是女子,更是如此了。

打著打著袒胸露乳的不是沒有,聽聞南方有披髮紋身之地,名為‘凋青’,最擅長刺身,紅甲之地鬥法以指甲,而凋青之地鬥法,則最擅用渾身上下形狀各異的刺青。

市井之地常有傳言,說凋青之地廝殺,女子打著打著忽然寬衣解帶,赤膊上陣,厲害得緊。

其實那只是謠傳而已,真正的凋青,無需袒露肌膚,就可穿透衣服,輕易施展。

溫臺張開雙臂,再次打量一番身上的紅袍,咧嘴一笑,“從小到大,都未曾穿過紅衣。

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了。”

羅青、溫臺兩人,都不是甚麼風神俊朗的玉面郎君,也不在乎這些,穿上衣著,沒增減甚麼。

“喜婚之地崇尚紅色,其民多披紅掛絳,為防出了什麼變故,招惹來什麼是非,穿上紅衣最為穩妥。”

溫臺點點頭,“還是羅兄慮事周全。”

羅青一路走來,若是不周全,早就命喪黃泉了。

“天色已暗,你我還是儘早尋一晚間夜宿之地罷。

吳前輩說過,喜婚之地,城池也不閉門,常有百姓任意往來,縱是郊外,也頗安全,沒什麼豺狼虎豹,兇狠異獸作亂,不必擔憂甚麼。”

兩人跨過界碑,沿著豎亥路而行。

從紅甲城一直到此,路上沒有碰上意外,倒是過往商旅,能見不少。

紅甲和喜婚兩地,隨意跨境,雖有兵卒駐守,但但並不過問或阻攔甚麼。

羅青遠遠望去,見到兩名巡視兵卒,昂首挺胸,氣勢逼人。

一個個所穿的甲胃,都是紅色,形制大致為明光鎧樣式。

兩人瞧見羅青,並未有甚麼動作,紅甲隸屬於喜婚,說白了,其實連紅甲姑都算是喜婚之人,每年都要前往喜婚城述職。

沒有喜婚君點頭,所謂的紅甲姑,所謂的門戶,不過是個笑話。

市井之中有著傳言,說紅甲姑乃是喜婚君養在外頭的姘頭,實際上,喜婚君雖爵為君,可卻是一名女子。

祀世大地,實力為尊,女子拳頭夠大,照樣稱王稱霸。

喜婚君的銅像,是個男女莫辨的青年人模樣,底層之人,不知喜婚君真面貌,諸多臆測,眾說紛紜。

羅青兩人走不多時,瞧見一座村莊,村莊之中,張燈結綵,燈火通明,有一戶人家結婚,此刻大辦酒席,整村之人,大擺延席,正在歡慶。

在村口前,擺放著一張方桌,桌上放著幾壺酒水,專為過往之人所備。

按照喜婚之地的風俗,舉辦婚禮,必須擺四方宴席,邀八方賓客,凡是旅人,過此婚地,皆為新郎新娘見證之人,都能前來參與婚宴,飲酒作樂。

與此同時,對於過往之人,也有繁雜的規矩。

主人熱情好客,旅人不能不識好歹,通常旅人飲上一碗酒水,再吃些東西果腹即可,不能太過分,逮著白嫖機會使勁一頓勐吃。

沒有繳納份子錢,有口吃就不錯了。

羅青向溫臺解釋喜婚的婚姻之俗,溫臺連連頷首,“既然如此,羅兄,你我不如前去討杯酒吃?

過往來人,若是不去祝福一番,也實在說不過去罷?”

羅青點點頭,娶燈之地的具體方向,恰好詢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