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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喝點什麼

之前遊局長說要躲開眾人,搞得這麼神秘,現在卻又要回房間去說,這似乎有些前後矛盾?

帶著這個疑問,在返回房間的電梯裡,單思華終於忍不住提出了這個疑問。

遊局長打著呵呵道:“小華,看來一個人的本質再怎麼也改變不了,你還是那麼的耿直。”說著話鋒一轉道:“告訴你吧,其實金四這些事都不算什麼秘密,我故意這樣叫你來,只是想請你按摩一下,放鬆一下繃緊的神經。”

聽了遊局長的解釋,單思華豁然開朗:這遊局長可真是用心良苦!

回到房間,高長江還沒有睡,一個人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看電視,見單思華和遊局長一起回來,隨口打了個招呼。

“高老闆,你去隔壁把顧城那兩個小子叫過來。”遊局長直截了當地吩咐了一句,高長江並沒有挪動身子,不解地問向單思華:“怎麼了?你們出去都做了些啥?”

“沒事的,高叔,你去把顧城和耗子叫過來,我們要商量一下怎麼對付金四。”單思華淡笑著接了一句。

聽說要對付金四,高長江笑眯眯地出了房間,不到半分鐘,就帶著顧城和耗子返回房間。

“華哥,怎麼了?聽高老闆說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宣佈嗎?”一進門,顧城便迫不及待地嚷道,耗子亦跟著附和了一句。

單思華抬手示意他們先不要說話,然後掏出香菸,分發給每人一支,並逐一點燃,房間裡頓時充斥著尼古丁的味道。

遊局長看看差不多了,便清了清嗓子說道:“把你們召集在一起,是因為聽小華說,你們準備去對付金四。因為小華是我看著從小長大的孩子,所以我不希望他會出現什麼意外,便想著把我知道的有些情況給你們講清楚,讓你們對金四有一個更全面的瞭解。”

單思華暗暗好笑:這個遊叔,到現在才說到正題,敢情剛才真的是變著戲法請自己去輕鬆的。

眾人看看單思華滿臉凝重,都沒有插話,各自坐在位置,靜待遊局長的下文。

看到眾人的反應,遊局長面露滿意之色,他扭頭看了一眼單思華,四目相對,單思華衝遊局長微微點頭,示意其可以說了,於是遊局長向眾人披露了一些金四的內幕情況。

因為受單思華所託,遊局長幫忙搞定顧城和耗子的事情,而他的朋友附帶著將金四的情況做了詳細的介紹。

原來金四自從魚塘出來以後,便想著要在兩龍鎮,乃至古城縣,甚至整個市區崛起。他的目標就是當地那些有錢有勢的風雲人物。當然,靠豪奪是不明智的,不僅會以身試法惹上麻煩,還會帶來無窮無盡的後患,所以只能智取。而這正是金四的可怕之處。

金四悄悄辦起了民間高利貸的不法勾當,透過高利貸賺來的金錢又拿去打通上層的關係,從而找到庇護。而這層關係讓金四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在道上混得不錯的各種大人物都對他肅然起敬。

可惜金四並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的野心很大,看上的生意他一定會想盡辦法佔為己有。在短短的時間裡,金四的生意迅速做大做強,成了整個古城縣首屈一指的老大哥。

就拿童老闆為例。

早在高樂高的前身大地OK廳的時候,因為生意紅火,金四就想搶過來自己做。不過那時他剛剛做老大,還沒有實力和財力與當時的老闆肖二姐抗衡,但卻一直耿耿於懷。

等到有了這份實力的時候,大地ok廳已經變成高樂高俱樂部,老闆也轉換成童老闆。一心想搶走童老闆的生意的金四,開始盤算著要怎麼巧取。

同樣是先將童老闆拖下水,讓他嚐到贏錢的甜頭,等童老闆深陷豪賭的漩渦無法自拔的時候,再慢慢贏光童老闆的積蓄,並誘使童老闆欠下高利貸,估摸著童老闆無法還錢,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將高樂高俱樂部據為己有。

聽到這裡,高長江再也沉不住氣,不由自主地插了一句:“怪不得,原來這個金四是有預謀的。”

接著,高長江抑制不住內心的悲憤,向大家講述了自己那一段奇特的經歷。

高長江隱去了送單思華遇上兩個男子的那一節,只是不願意提及另外的事情。因為那天晚上單思華是因為砍傷了顧城出逃,而高長江送單思華逃走。此刻顧城也在座,如果提及此事,難免會讓單思華和顧城之間產生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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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長江直接從陷入賭博的深淵開始說起。

“那個時候,我一天到晚就想著要去翻本,不僅把這些年辛辛苦苦賺來的錢輸個精光,還在金四的手下的唆使下,借貸了不少的錢,結果仍然是血本無歸。”

“我開始有些慌亂,越是臨近還款的期限就急得四處籌錢,可每次都只能湊夠利息錢,而本金卻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到最後我已經無力償還了。”

“這個時候金四找上我,說只要把碎石場轉讓出來,就可以免去我全部的債務。直到那個時候我才有些醒悟,似乎我鑽進了別人早就佈置好的圈套,可卻苦於沒有證據,只能夠眼睜睜地將多年打拼下來的碎石場親手送給了金四經營,從此就斷了財路,一蹶不振到現在。”

“剛才聽到遊局長這樣說,我才有些明白,原來金四就是靠這種手段不斷擴充他的實力,而置別人的生死於不顧。像這種混蛋真的是無法無天了。”

“空閒的時候,我算了一筆賬,其實我欠的高利貸,如果不算利息,前前後後也還了接近三分之二的錢,只是他們把利息算入本金,這樣利息滾利息,才讓我越還欠的錢越多。這樣對我太不公平。”

“現在我只想討回碎石場,其它的什麼都不重要。”

因為情緒激動,高長江說的話斷斷續續,顯得前言不搭後語,但卻沒有人打岔,大家都被他悽慘的遭遇所打動,都在為他感到惋惜。

說到這裡,高長江發出一聲長嘆,停止了敘述,重新點燃一支煙,低著頭一陣猛抽,看得出他的內心正在經受著痛苦的煎熬。

遊局長接著高長江的嘆息亦低嘆一聲,轉而問向單思華:“小華,我想問問,你準備怎麼去找金四討說法,又怎麼把高老闆的碎石場討回來?”

這個問題還真沒想過,否則在來市區的時候,就直接去找金四了。

看到單思華滿臉遲疑,許久沒有出聲,耗子忍不住嚷道:“還用想什麼,直接找金四攤牌,就憑華哥的身手,諒他們也不敢把我們怎麼樣。”

遊局長搖搖頭勸道:“這樣太莽撞,沒有用的。就算小華可以一個人把他們全部搞定,但難免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那你準備怎麼弄,有沒有好一點的辦法?”高長江按捺不住,焦慮地問向遊局長,語氣略為不滿。

在他看來,耗子的話不無道理。就憑單思華現在的名氣,加上不凡的身手,完全可以直接去找金四理論。

遊局長不料高長江會將問題的矛頭對準他,一時之間也有些愕然。單思華明白高長江的心情,趕緊應了一句:“高叔,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討回應得的。”

說著,單思華像是做了個重大的決定般站起身,目光從在場的每個人身上緩緩掃視過一遍,最後定格在顧城身上,問了一句:“你和耗子的傷勢要不要緊?”

顧城大大咧咧地淡笑道:“就是些軟組織挫傷,骨頭沒有斷。華哥,有啥事儘管吩咐吧,不要緊的。”

耗子亦苦笑著隨聲附和了一句,言下之意一切都聽安排。

單思華放心地點點頭,隨即開口道:“高叔還繼續留在這邊照顧婷婷,等婷婷完全康復了再回去,其他人跟我一起回兩龍鎮,我想藉著顧城這件事情和金四討個說法。”

“小華,我要跟你一起……”高長江急道,被單思華打斷:“高叔,你的事情我會放在心上,等時機成熟肯定會幫你搞定,你就安心在這裡照顧好婷婷,免得再惹小紅阿姨不開心。”

提到錢小紅,高長江頓時變得很安靜,單思華接道:“婷婷這邊也需要人照看,等你們回兩龍鎮的時候,記得電話號告訴我。”

“小華,我這裡有兩龍鎮鎮長的電話,聽說這個鎮長和金四關係不一般,你可以先去拜訪一下,就說是我的朋友,他肯定會給你面子的。”

單思華點點頭,接過遊局長遞來的名片,小心翼翼地放進口袋裡。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凌晨兩點。遊局長又關照了幾句,便準備回去,說明天還得上班。

單思華吩咐顧城和耗子回另外房間睡覺,自己則送遊局長出去。

從房間出來到電梯裡,兩人突然之間像沒有話談一樣,都保持沉默,似乎各懷心事。

盛豪大酒店屬於5星級酒店,在市區算最豪華的,從電梯到門口要走很長一段路,必須穿過大堂吧。

就在兩人剛剛步入大堂吧的時候,單思華冷不防問了一句:“遊叔,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遊局長冷冷地望了眼單思華,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提議道:“來,我們先到大堂吧喝點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