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時間很快過去，李五看了眼日程，今天晚上約了陸小雨和顏冰吃飯。
去的是緋紅市裡最紅火的火鍋店，“牛轉乾坤”。
李五登入“白九歌”，一路上認真打量著“外頭的世界”，這裡的感覺很辨別。他住的“一夢千年”是古裝的世界，是人們想象中的世界。而這裡被稱為“現實世界”。
但是路上行人的笑容是一樣的啊。如果大家的笑容是一樣的，那麼他們的生活就都是真實的吧？
李五想到這裡微微搖頭，恐怕不是這麼回事。
他進入火鍋店，陸小雨早就到了，今天她明顯刻意打扮過。
外頭是白色的羽絨服，裡頭是一身淺色的小洋裝，白色絲襪，穿著白色小靴子。頭髮做了深色處理，小波浪卷卷的，眉毛唇彩都做得很細緻。
不過，在李五眼裡這些和遊戲裡的妝容並沒太大區別，陸小雨算是白忙活了。
“吃什麼看著點吧，這裡有名的是牛肉，不管什麼都好吃，最好吃的是牛氣沖天。”姑娘微笑說。
李五說好，然後就低頭點菜。
女人託著下巴，看著他這“絕世美顏”，津津有味喝著飲料。
不多時，李五把選單遞給對方說：“好了，你想吃什麼隨便點。”
陸小雨眨眨眼睛，笑道：“鋼鐵直男，你難不成沒和妹子吃過飯？有這麼點菜的嗎？”
“不然，應該是？”李五問。
陸小雨道：“當然是拿著選單，好言好語問對方要吃什麼啦。”
李五撓頭，笑道：“愛吃什麼隨便點不好嗎？”
“你自己看看周圍。”陸小雨笑眯眯道。男人沒有經驗不是什麼問題，就怕太有經驗。
李五扭頭掃視邊上那些吃飯的男女，果然絕大多數男人都在為女生服務。問寒問暖，小聲賠笑。
“談戀愛”？李五心裡冒出一個書本上看到的詞。這種事他也不是沒做過，比如在野馬坡和李月兒一起的時候，比如身為岳家軍的高寵在太行的某些時刻。但你讓他刻意為之，就有點勉為其難了。
“反正我們又不是在談戀愛。”鋼鐵直男李五忽然冒出來這麼一句。
陸小雨頓時板起臉來，但又看著他無奈的笑笑，行吧。鋼鐵直男。
“小雨啊，想吃什麼啊。我買給你啊。”李五接過選單，很認真地問了他一句，還特意擺出周圍那種溫柔的表情。
噗，陸小雨捶了一下桌子，擺手說：“笑死老子了，還是算了。你這種表情真的很欠扁。”
陸小雨很乾脆地點好所有吃食，看了眼時間。
“怎麼顏冰還沒來？不過也不用催她，美女遲到很正常。”她笑嘻嘻說。
其實是陸小雨故意給顏冰晚說了半小時。
李五笑道：“嗯呢，不用催她。”
陸小雨道：“喝什麼？”
李五道：“當然喝酒。”
陸小雨說：“你不怕被我灌醉了？”
李五心說老子會醉嗎？他看著周圍，慢慢問道：“小雨啊，你覺得這個世界真實嗎？”
“真實啊，怎麼不真實？你是不是在遊戲裡時間長了，搞不清真假了？”陸小雨笑道，“這也挺常見的，據說要去看心理醫生。”
李五想了想道：“確實，確實有這種情況。我有時候在遊戲裡時間長了，就會想這個世界怎麼證明自己是真的呢？”
陸小雨說：“很簡單啊。首先你從遊戲裡退出來，就回到這邊了呀。這邊難道是假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李五擺手說，“我只是在想如果從一個遊戲裡出來，就說另一個地方是真實。那我們從副本出來的時候，是不是就代表一夢千年就是真實？”
陸小雨皺起眉頭說：“這個問題有點深奧，我不是沒想過，但想了一會頭疼就不想了。嗯……你說的對，我從副本裡出來的時候，確實有種回到一個更熟悉的世界的感覺。熟悉、安全，更大。如果要總結，這和我到現實世界的感覺是一樣的。”
李五道：“所以要怎麼證明像緋紅市這樣的世界是真實的？”
陸小雨揉著小腦袋，想了一會兒，微笑說：“年輕真好，還能琢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姐姐我每天想的都是怎麼工作賺錢。這種哲學問題離開大學後就不想了。”
李五哈哈一笑，對他來說，研究什麼是真實世界才是人生大事啊。
這時，外頭響起一片“歡迎光臨”，顏冰來了。
顏冰剪著中長髮，畫著澹妝，身著黑色的小夾克深色牛仔褲，踩著褐色的短靴，顯得休閒而幹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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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來，讓李五這一桌從讓人羨慕變得，讓人嫉妒。
一個男人和兩個高水平美女吃飯，簡直是人類公敵。
“你們都好早呀。在聊什麼？”顏冰笑眯眯道，“還好菜還沒上。”
“等你呢！”李五笑著遞上選單，“納蘭想吃什麼，我給你買。”
陸小雨覺得好笑，這小子倒是會現學現賣。
顏冰道：“給我點個炸豆皮就好，我愛吃那個，別的麼……那你們菜已經點得夠多啦。吃了再說。我要瓶可樂。”
“小布說他要喝酒。他點了招牌陳酒。”陸小雨打小報告。
“行啊。那我也要瓶他們這裡的招牌酒。”顏冰微笑脫下皮衣，露出裡頭的翠綠色的襯衫說，“哦，不對，我們三個人總得有個開飛行器。我就不喝了。”
“他在和我在討論什麼是真實世界？哦。應該說，怎麼證明我們身處的世界是真實的。”陸小雨笑道。
顏冰道：“這有什麼好問的，你出去問一圈。肯定被關到精神病醫院去呀。”
李五有點尷尬，但仍舊嘴硬：“問一下，討論一下，不行嗎？”
顏冰道：“行吧。那我覺得這個世界是真實的是無須證明的，你不如想想怎麼證明這個世界是假的。”
李五眯起眼睛，這個角度夠刁鑽。
陸小雨也支援道：“對呀對呀，不如你來證明它是假的。”
李五道：“一，沒人知道怎麼離開這個世界，二，這個世界是個閉環，看著像是個副本。三，人類的進化論有缺失。”
“哎喲，你還真是有備而來。”“真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顏冰和陸小雨一同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