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醫!閨女,走,媽帶你去別的醫院看一下。”
中年婦女不甘心,她不懂什麼叫氣胎,這麼大個肚子怎麼可能不是懷孕?
“對,對,咱們換個醫院。”女人緊緊抓住她媽的胳膊,像是抓住最後的希望般。
“你這情況要早些治療,以免拖得更重。”辛奉啟聲音平澹的奉勸了一句,似是婦女的辱罵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我呸,你們全是庸醫,傻子才來你們這裡治療。”
婦女怒氣衝衝的拉著六神無主的女兒走了。
辛奉啟搖頭嘆了口氣。
林姒回到宿舍的時候天已經暗了,平時她們都在醫院飯堂吃了飯才回來的。
回來的時候林姒還打了兩壺開水,天氣太冷了,只能用熱水擦拭一下,另一壺水留著明天洗漱用。
擦洗完,天已經全黑了,林姒還在水房裡,天冷得不行,可她內心卻像著了火一般一刻也不能安寧。
她剛剛已經把藥吃下去了,不知道有什麼反應,只好在水房裡等一等。
她既緊張又期待,晚上的氣溫已經是零下了,除了冷,林姒沒有感覺身上有其他反應。
不說洗筋伐髓的痛,就普通的疼痛都沒有,身上完全沒有異常反應。
林姒:……
難道又是對她沒用的?想起第一次喝靈泉水的反應,林姒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果然不是什麼氣運之子。
一陣寒風吹來,林姒打了個寒戰,牙齒都有些發抖起來。
算了算了,她大約就是這種命,力氣小點就小點吧,好過在這裡凍死了。
安慰完自己,林姒抬起凍得有些僵硬的腿,慢慢的往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已經不知道幾點了,屋裡頭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林姒悄悄的回到的位置上,床板是木板拼成的,一坐下,就發出咯吱一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
屏住呼吸,小心翼翼躺了下來,沒有吵醒別人,林姒松了口氣。
隨即她又在心裡嘆了口氣。
怎麼會沒反應呢?她可是嚴格按照藥方做的啊,難道那株藥是假的?
……
再一次吐槽自己想太多了,她怎麼可能是氣運子?氣運子還在漢溪村啊。
想到李俏俏,林姒不由得笑了,她來醫院前就收到了她的信,已經懷孕4個月了。
餘家也得了訊息,連餘媽都不板著臉了,雖然沒說什麼,可明顯看出來還是很期待這個孫輩的。
餘奶奶就別說了,直接大包小包寄了不少東西過去。
林姒自然也準備了不少東西,自己從空間採的藥材配的補品,還買了不少布料寄給她。
她現在不怕缺錢了,每個月工資25塊錢,另外還有票。
雖然還沒發工資,但她身上還有之前討回來的兩百塊,因此她買起東西來也不心疼。
而且……
想起宴懷離開前塞給她的盒子,林姒不由得臉紅了紅。
誰要幫他保管錢了?
隨即又想,他這是把全部身家都交給她了嗎?
那一疊疊的大團結,林姒沒數也沒拿來花過,但是看樣子應該不止千把塊?
又胡思亂想了一會,林姒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夢裡林姒又變成了山間那朵合歡花,只是今天的山谷怎麼有些熱?
小花兒熱得快要融化了,就在她以為自己要熱死了的時候,忽地有雨點打在花.瓣上。
小花兒咕嚕咕嚕喝得暢快,原本焉焉的花.瓣又重新舒展開來,妖豔的花朵迎著雨露舞得妖嬈,一個搖擺,忽地撞進一雙灼灼的眼眸中。
那火熱的眸光宛如實質般,一寸寸掃過她的——
轟的一下,林姒臉紅透了,整個人宛如驚慌的小鹿想要躲開勐獸的撲咬,卻被一雙鐵臂緊緊的鎖在那個炙熱的懷抱中。
昏暗的宿舍裡,一個宛如畫中走出來的美人,峨眉微蹙,小臉泛紅,眼角有點點淚光,那嬌眉入骨的模樣,讓人看一眼都禁不住臉紅心跳。
忽地,美人睜開雙眼,那雙水汪汪的眼眸似乎還透著迷離。
從夢中驚醒的林姒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神志開始一點點清醒過來。
似是意識到了什麼,原本就粉如桃.瓣的臉頰,這下更是紅了個徹底。
林姒一臉難以置信。
她……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夢裡那人真的是她?!
想到夢裡那個又嬌氣又痴纏的人影,林姒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怎麼可能會這樣?!
勐地一扯被子,她把自己深深的埋進被子裡。
讓她死了吧!
“林姒,快起床,今天有雲吞。”被子外傳來何雲舒的聲音。
“你先去。”林姒聲音從被子裡悶悶的傳出。
事實上,如果可以,她今天都不想出門了,也不想見人。
不僅如此,林姒還一把扯過枕頭,兩隻手不停的揪來揪去,彷佛她揪的不是枕頭,而是夢裡那個讓她羞惱不已的人。
都怪他!
林姒拒絕承認夢裡那個粘人精是自己。
“那行,你再休息一下,我幫你打。”
何雲舒說罷就出去了,林姒昨天沒睡好,頂著兩個黑眼眶,今天多睡一會也好。
不知過了多久,林姒終於做好了心裡建設,一把扯開被子,呼了口氣。
沒事,反正是夢,她不說又沒人知道。
雖然是這樣想的,林姒還是感覺羞.恥不已,深吸了口氣,這才起床換衣服。
拿起盆子到水房,打了一盆水,林姒抓住盆的邊緣,一使勁——
沒抬起來。
……
林姒有些懷疑人生,她配的不是改善體質的藥?怎麼反作用了?
深吸了口氣,再使勁,水盆終於被她抬起來了,只是有些顫顫巍巍的。
林姒有些鬱悴了。
這種鬱悴在發現那樣的夢境並不是一次,而是時不時出現的時候,她有種想撕了醫書的衝動。
到底是哪一步出錯了?
而醫院裡,男人投在她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多了。
林姒每天都穿著寬鬆的白大褂,口罩遮得嚴嚴實實的,依然擋不住男人們熱切的目光。
“林姒身上好香啊。”
“不知道是什麼香味,雪花膏都沒這麼好聞。”
“下次咱們問問她,用的什麼香膏。”
“最好再問問她臉上擦的是什麼,咋皮膚能這麼好呢?吹彈可破說的就是她吧?”
林姒剛和兩人擦肩而過,就聽見身後傳來議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