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斯華悲憤了,好不容易跟李俏俏進了一步,就被他兄弟打斷了?
此時此刻,他怨念的眼神已經把宴懷殺了一百次了。
宴懷摸了摸鼻子,神情也有些尷尬。
一旁林姒還被震驚得回不過神來,雖然這兩人是有一些苗頭,但是親眼看到還是驚住了。
現場反而是李俏俏最澹定,甚至還招呼林姒去挖筍。
林姒:……就很佩服。
李俏俏兩個也是上來挖筍的,準備很齊全,幾人就開始挖筍,
主要是兩個男同志挖,她們跟在後面撿。
大概是冬筍的季節,沒一會就挖了許多,而且個頭還很粗大。
幾人是越挖越上頭,最後兩個揹簍都裝滿了才作罷。
走到村子裡的時候,忽地有人叫著衝了出來。
“救命啊,牛翠英要打死大肚婆了。”女人邊跑邊叫,頭髮散亂很是狼狽。
後面跟著追的人不是牛翠英又是誰。
只見她面目猙獰,手拿著擀麵杖追著前面肚子微凸的女人。
不一會兒圍了一群人,有人把女人護在身後,有人拉著牛翠英勸著有話好好說。
“翠英啊,正明媳婦剛過門,有啥不懂的你慢慢教,這都懷孕了哪裡禁得住打喲。”
“是啊,有啥事好好說,咋還拿棍子打人呢?”
雖說現在是新社會了,但是男人打媳婦、婆婆打兒媳的事在農村裡也不少。
可像她這樣,兒媳進門才一個多月就拿擀麵杖打的,就太說不過去了。
“你問問她幹了啥好事?”
牛翠英一張老臉漲得通紅,胸口一起一伏喘著粗氣,顯然是氣狠了。
“你這老妖婆血口噴人,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孩子不是正明的?”
女人看起來也不好惹的樣子,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牛翠英罵道。
“你這不要臉的爛貨,你自己看看你的肚子,進門一個月肚子就這麼大了?”牛翠英快氣得昏過去了。
天殺的鄭英蘭,給她說的什麼破爛貨?破鞋一隻,說長得好,彩禮低,看上她家正明了。
原來這爛貨肚子捂不住了,想找人給她養肚子裡的孩子。
眾人譁然,再看一眼,確實那肚子看起來最起碼有三個月的樣子,這誰家的閨女?也太不要臉了?
當下護著她的人就讓開了,像躲避瘟疫一般,女人的周內瞬間空出一道圈子。
鄉下人對這種搞破鞋的事那是鄙視得不行的,誰家有個這樣的女兒,整個家族都抬不起頭來。
更何況還是肚子裡揣著塊肉找人嫁的,那就更可恨了。
這下所有人看女人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我本來就胖,有肚子不是正常的?”女人一點都沒有被揭穿的恐慌,反而理直氣壯的懟了回去。
“我打死你這不要臉的。”牛翠英又氣又怒,舉起擀麵杖就想打。
女人雖然懷著身孕,可身體卻很靈活,邊躲閃嘴裡還巴巴的回罵:“你這作死的老妖婆,敢打我,你等著,我喊我娘家人來把你房子都給扒了。”
見沒人幫她,女人躲了幾下就往村子外頭衝去了。
牛翠英沒趕上,當下一拍大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天殺的鄭英蘭,你不得好死,給我家正明說的什麼破爛貨。”
牛翠英邊哭,嘴裡還不乾不淨的罵著。
圍觀的人也不勸,就在邊上看熱鬧。
平時牛翠英仗著自己兒子在警察局上班,沒少在村裡作威作福,大夥都厭煩得很。
再一次領略了牛翠英功力,李俏俏不由得在心裡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決定。
就這樣的招數,她對付不了,雖然她臉皮也厚,可她跑不快啊,打起架來肯定輸。
本來村子裡條件好的男人就沒幾個,連續被她碰見兩個極品,她現在對這裡的男人心有慼慼。
最起碼餘斯華見多識廣,跟他聊天沒什麼代溝,他媽那裡,她反而比較容易應付。
眼見牛翠英越罵越難聽,幾人也準備走了,再不走耳朵受罪。
李俏俏回身的瞬間,看到一個男人躲在牆角處看她,那尷尬又落魄的樣子,不是顧正明又是誰?
李俏俏:……
*
一早起來,洗漱完,林姒習慣性的抓三把米放進鍋裡,忽地,手一頓,臉上帶了絲懊惱。
忘了宴懷他們去修水利了。
冬天水利工程重,公社那邊派任務,村裡的壯勞力就要去修水利了。
修水利的活很辛苦,挑堤、挖河、修路,每一項都是體力活,又苦又累。
一般最少得一個月才回來,宴懷和餘斯華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
閉上眼睛,似乎還能感受到那滾燙的懷抱和低沉的聲音。
隨即,林姒又想到昨晚的夢,思緒又開始飄了起來。
夢裡的主角正是李俏俏。
李俏俏從異世穿越過來,原來世界的她是個富家千金,愛好就是養魚。
穿越了也並沒有影響她養魚的愛好,從知青到村裡的男人,再到警察同志,她養了個遍都沒有滿意的。
……
所以一直都是她搞錯了?
想到宴懷那段時間的遭遇,林姒不由得感到心疼了。
原來這世界,氣運子的物件並不是確定的,可以是宴懷,也可以是餘斯華。
宴懷反抗了原定命運,因此氣運受到了影響。
一旦氣運子確定了餘斯華,他就能脫離原定命運的束縛。
林姒:……
一時間不知道該同情宴懷多一點,還是同情自己多一點。
林姒有種想馬上見到他的衝動。
可還要二十多天,修水利的地方有些遠,是用拖拉機載人走的,她連在哪裡都不知道。
按下翻湧而起的心疼,林姒嘆了口氣,開始做早餐。
剛吃完,村裡的廣播又響了起來。
看來今天要上工。
林姒把碗洗乾淨,拿上東西就出去了。
知青點的人很多都剛起床,打著哈欠,衣服隨意一穿就跟著出門了。
村裡的壯勞力都出去了,剩下都是女人和老人、孩子。
薯苗藤蔓已經長得很長了,地裡的草有一段時間沒有除,長得很是茂盛。
林姒今天分到的活還是除草,李俏俏沒跟她分一起。
拔完一壟草,林姒累得直喘氣,原本被風吹得瑟瑟發抖的身子都跟著暖和起來了。
“林姒,累了嗎?我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