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百年貴族,布朗家族,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傳統。
每一個新的家族成員,無論男女,都要在新婚之夜玩一場家族遊戲。
從午夜的鐘聲響起之時開始,至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照亮古堡結束。
每一場遊戲都是抽取卡片,而具體玩哪一張卡片,則是由布朗家族侍奉的魔鬼決定。
比爾穿著訂做的西服從午睡中醒來。
金髮碧眼的男人雖然挺著啤酒肚,但動作幹淨利索,眼神堅毅,完美詮釋什麼叫做“靈活的胖子”。
他是布朗家族的女婿,而今天是布朗家族小兒子穆克雷的婚禮。
婚禮的地方定在布朗家族百年古堡前的草坪上。
此刻,草坪上已經站滿前來慶賀的客人。
歡聲笑語不斷從古堡的窗戶傳進來,比爾視若罔聞。
他看著鏡子裡的男人,十分陌生。
“親愛的,你好了沒有呀?哥哥的婚禮就要開始嘍。”
他記憶裡的妻子推門而入,一頭金髮閃動,盡顯俏皮可人。
“馬上。”
比爾沒有轉身,碧綠色的眼睛透過鏡子不動聲色地查探了一番,聲音冷澹。
妻子明顯愣了一下。
“親愛的,你是不是因為午夜的家族遊戲……”
前凸後翹的女人咬了下嘴唇,而後恢復燦爛的笑容,“親愛的,你不是也經歷過麼,沒事的,只是家族小遊戲,最多破點皮肉,不會有生命危險的,我先下去啦。”
比爾神色不變,不置一詞,依舊冷澹。
衣著華麗的女人等了一會,發現丈夫漫不經心地整理袖口不搭理她,只是包容又討好地笑一笑,輕輕關門離去。
透過記憶,比爾不能理解以前自己的行為。
而布朗家族的這場遊戲,在他看來,十分可笑。
如果魔鬼真的存在,那麼布朗家族這百年來所求的只會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比爾以一個局外人的角度,冷眼旁觀。
從始至終,男人只覺得十分荒誕可笑。
直到他優雅地站在草坪的角落裡,漫不經心地抬頭,看到挽著父親迎面走開的新娘。
她的名字叫艾爾莎。
可,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她不是艾爾莎。
她應該是……
這個長相豔麗逼人的女孩給他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非常非常熟悉。
可惜,他卻叫不出她真正的名字。
從這一刻開始,這場婚禮讓他新增一種非常窒息的感覺。
比爾發現由於某些限制,他無法改變時態發生的程序。
無論是他放火燒古堡,還是破壞監控室,時間停滯一瞬,而後恢復到原來的模樣。
金髮碧眼的男人放下木棍,整理好西服轉身融入人群,坦然自若。
可笑的遊戲如期而至。
女孩身手很敏捷,洞察力很強,她抽到了一個死局的遊戲卡片,並且很快意識到所有人的不懷好意。
包括她的新婚丈夫。
一樓會客廳裡,比爾依舊不聲不響地隱匿在角落中,默默觀察。
不知道為什麼,布朗家族小兒子,穆克雷的那張臉讓他十分厭惡噁心。
有好幾個瞬間,比爾非常想把那張假臉給撕破。
是的,他非常肯定,那是一張虛假的臉。
同時那個虛假的男人的動作更加礙眼。
比爾冷眼看著穆克雷摟在女孩腰上的手臂,仔細地思考到底是橫著剁好還是豎著剁。
豔麗的小兔子應該是他的。
只能他來摟。
說不清為什麼。
總之一種“不爽”的情緒在他胸膛裡升騰著,愈演愈烈。
躲藏時間結束。
金髮碧眼的男人緩緩摩挲手中的獵槍,單獨一個人走在諾大的古堡中,神色莫名。
小兔子很聰明,知道打探一下地形,也知道先去書房瞭解事實,還知道把裙子撕開方便行動。
但是小兔子毀屍滅跡的意識很差。
比爾再一次拿著蘸水的手帕仔細地將地上粉色的碎鑽和亮片擦乾淨,看向書房,冷冽的眼中帶著一絲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