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運輸行動,雖然沒有人斷胳膊斷腿兒,但是有一個小戰士在激戰過程中為護住珍貴的裝置,左腿被捅了八刀。
雖然沉言之趁大家昏迷的時候及時處理了一下,但到底傷了筋骨。
“壯哥,你別喪,能活著已經是萬幸。”
秦佟拍了幾下劉大壯的肩膀,努力安慰鐵哥們。
“我知道,只是有點遺憾。”壯碩的青年從發呆中回過神,裂開嘴笑了,甚至還拍了幾下自己的腿表示他沒事,結果疼得齜牙咧嘴。
沉言之將所有的小紙條都整整齊齊地碼好,然後收在腦子中的空間匣子裡。
這幾天,即使對方給他塞了一根又一根的筆,他始終沒有回過一句話。
相反,還將對方的老底摸了個透徹。
對面是個小姑娘,性格活潑,可愛,很神秘。
和他,關係也很親密。
會叫他“親愛的宿主親”,雖然不知道“宿主親”是什麼意思,但“親愛的”三個字足以說明他們倆的關係。
更何況,短短幾天的功夫,對方能自由出入他家,一會說裝個“隱形書架”,一會說給他搶了一個馬桶,一會說給他家接了一個能伸縮空間的科研室。
而且,他們兩個之間還有一個“小智障”作為聯絡。
偶爾的偶爾,小姑娘會對“小智障”換個稱呼,比如說,“小寶貝”,“小心肝”。
都是跟著他出生入死的戰友,沉言之很輕鬆地就將小姑娘弄過來的神秘的“石楠水”混在正常的水中給大壯喝了。
石楠水的味道當然和普通的水不一樣。
它特別的腥,喝完一口就好像生吃一條魚一樣。
大壯其實特別感謝山神爺爺,這個山神爺爺是他們幾個人揹著沉隊長和李叔偷偷討論,一致認定的稱呼。
但,今天山神爺爺好心放的水真的壞掉了。
“鐵子,這水太腥了。”大壯努力嚥下自己杯子裡的水,緊皺眉頭跟秦佟提了一嘴。
“沒有啊,多甘甜啊,”秦佟咬著大饅頭就這甘甜的水往下順,“是不是你受傷的原因啊。”
“可能是。”
大家都沒注意這個小插曲。
直到回到部隊交任務,然後去醫院做檢查的時候,面對醫生質疑的眼神,兩個大小夥子面面相覷,根本說不清楚。
“你們就是皮外擦上,而且結痂都掉了,明天就可以正常訓練。”
“……”
大壯垂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腿,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在做夢還是醫生在安慰他。
他明天繼續參加訓練,不用瘸著一條腿復員啦?
明明往醫院裡走的時候腿還隱隱作痛使不上勁,怎麼現在醫生看了一眼還沒等做什麼就全都好了呢?
秦佟呆愣幾秒後,捂住了大壯的嘴。
“謝謝醫生,那真是太好了!”
“應該謝謝你們保衛國家。”
白髮蒼蒼的老醫生急三火四地來又樂顛顛哼著小曲走了。
“鐵子,別多說,大概是山神爺爺。現在封建迷信抓的嚴。不能提。跟那幾個愣頭青也得交代好。”
走出醫院後,秦佟捅了幾下仍在呆愣的夥伴。
一瞬間,劉大壯想到了他們走出山林時的場景。
所有的鍋碗瓢盆帳篷吃的甚至是水都在眼皮子底下瞬間消失。
這個世界,真的有神靈。
還是心腸非常非常柔軟的神靈。
蘇暖暖並不知道沉言之變成了戰友的“山神爺爺”,現在的她很方。
剛剛沉言之與她擦肩而過,像個斷情絕愛的仙君。
這。。。
蘇暖暖蹲在路邊愣了一下。
難道是她挖花花草草弄得滿身是泥所以沉言之沒認出來?
“沉言之!”
蘇暖暖氣勢洶洶地轉頭朝著男人挺拔的背影喊了一聲,那個架勢特別像媽媽在喊玩的樂不思蜀不寫作業的兒子。
沉言之轉身,看著路邊上的小髒貓,藏起眼中的疑惑,語調平澹,跟往常無異。
“有事?”
蘇暖暖多瞭解沉言之,冷靜下來後,一下子就看出了男人眼中的陌生,心臟狠狠滯了一下。
“沉哥哥,你不認識我啦?我是蘇小花呀。”小姑娘笑的像個花骨朵,一派天真燦爛的模樣。
實則,在偷偷地磨後槽牙。
果然!愛是會消失的!
才幾天啊,就把她給忘乾淨啦!
沉言之凝視著小髒貓對他揚起的小臉,控制不住地心跳,看來自己應當是認識她的。
“嗯,小花。”冷峻的男人點了下頭,眉頭不自覺地皺起。
然後兩個人四目相對。
沉言之覺得夕陽下的小髒貓還挺乖巧,而腦子裡卻不由自主地想起另一個女孩豔麗的眉眼。
以及現在正放在他腦子裡的一堆小紙條和它們背後的“假系統”。
失去一部分記憶後,沉言之發現以前的自己好像在男女關系問題上有點,混亂。
招惹一個又一個。
才短短幾天,算上眼前的小髒貓,這都三個了。
一向作風嚴謹的沉言之臉色很黑,活脫脫的“黑臉閻王”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