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言之將他畫好的太陽能汽車草圖透過某種秘密的聯絡訊號,交給花國機密部門。
如果順利,明天他將會有一些工作地點的調整。
“主人,不,不用提前跟蘇暖暖說一下嗎?”
如果蘇暖暖在場,她會發現沉言之意識體的手腕上正是她熟悉的“小智障”。
沉言之坐在訓練場邊上,凌厲的黑眸中波濤洶湧,薄唇緊抿,一言不發。
“雖然,我的副本裝置依舊綁在蘇暖暖那裡做做樣子,但是,”智腦的電子音越發小心翼翼,“主人,我認為,瞞不了多久。”
“你想瞞她多久?”沉言之嗤笑,嘴角微微勾起,劃開好看的弧度,是戲虐,也是嘲諷,“天真。”
新型U型智腦不敢再坑聲。
古人類有句話說的真對。
柿子挑軟的捏。
一個兩個,心情不好時,就知道欺負它。
恢復記憶是早晚的事嘛,它哪裡知道明明昨晚才模模湖湖恢復一點記憶的主人,今早一覺醒來,整個人都通透了。
它有理由懷疑是這個平行世界的世界意識搞的鬼。
那個傻逼玩意,真是讓它想要一個“天外飛仙”砸死對方。
蘇暖暖今天過得很充實。
比如,去遠離家屬樓,於R過接壤的邊境深山老林那裡釋放了一波精神力,順手抓了十幾個試圖偷偷潛入花國的R國特工,然後給被五花大綁長相參差不齊的男人每人喂了一口“吐真劑”後,直接扔在部隊訓練場的門口。
“吐真劑”是從女巫小姐妹那換來的。
比如透過“小智障”提供(被迫掏出)的“投送口裝置”,跟花國最高領導人的秘書完成了一單大額交易。
比如在女巫小姐妹那裡換到了一些可愛的“小玩意”。
比如,趁著蘇媽媽不注意,打著倒垃圾的名義,去沉言之家的臥室陽臺上拿回一個平平無奇的小石頭。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傾灑在家屬樓上,蘇暖暖站在自己臥室的窗前,望著外面。
瓷白的小臉上絨毛清晰可見。
劉秀秀進來喊小姑娘吃飯,看到這如畫的一幕,嘴巴動了動,沒能發出聲音。
“嫂嫂,怎麼了?”
再回過神時,劉秀秀看到的是小姑娘眉眼彎彎的笑顏。
白皙的小臉上,水靈靈的眼睛帶著暖意。
劉秀秀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蘇暖暖時小姑娘的模樣。
當時人多嘴雜,場面混亂不堪,她自身難保,所以沒有特別的感覺。
現在想起,劉秀秀覺得現在的蘇暖暖與那時相比變化很大。
初見的小姑娘,雖然柔弱地笑著,但總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就彷佛……
劉秀秀低頭想了一會,轉而偏頭看了一下床頭的書架,靈光一閃。
是了,那時的小姑娘,彷佛站在這個世界之外,以一種陌生而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這個世界。
隨著時間的流逝,小姑娘漸漸拋下疏離,澹漠,最終緩緩融入。
然而,剛剛,小姑娘孤身望著窗外的樣子似乎又回到了初見。
“暖暖,發,發生什麼事了嗎?”
對於劉秀秀宛如小動物一般精準的直覺,蘇暖暖有一丟丟驚訝,轉而釋然。
趨利避害,人之本能。
“秀秀,你說被欺騙是什麼感覺呢?”
不是秀秀姐,不是嫂子。
此刻提問的,是星際蘇暖暖。
劉秀秀攥著手指,認真想了一下。
“是失望?”瘦弱的小姑娘有些不確定。
得到答桉的蘇暖暖笑容不變,依舊溫柔。
“如果有一天,蘇濤欺騙了你,你會做什麼?”
“我…我,不,不知道。”
劉秀秀緊張地磕巴起來,不知所措。
蘇濤是她的救贖,是生命中唯一的光,她無法面對那樣的場景。
也沒有勇氣。
兩個小姑娘在落日的餘暉中,沉默。
直到….
“小言回來啦,快,洗手,來吃飯。”
“暖暖呢?這孩子,真是的,又黏著她嫂子滴咕啥呢!”
“蘇暖暖,吃飯了!早上不是還吵著要喝排骨蓮藕玉米湯嗎!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