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越來越冷,就是辦公室裡開著暖氣,裴憶夕還是感覺到窗外的寒冷,看著草地上的冬霜,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在凝固成冰,不禁的打了個寒顫。
“裴憶夕,總裁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經理王艾利面無表情的說道。待王艾利回到辦公室,裴憶夕氣憤的趴在桌子上,手中的筆被她握的咯咯作響。
自從上次得知荀齊凡就是自家上司,並果斷拒絕他的邀請,毅然決然的沒有陪他去吃午餐,自己就開始倒黴了。每天往他辦公室跑五六趟,給他泡咖啡。有時候連一些破碎的小事都要自己積極參與,比如公司缺一些顏料、或者總裁辦公室死了朵花,都要自己親力親為,好像全公司就自己最閒一樣,有沒有搞錯,自己是來公司求發展、求前途的,不是來做打雜滴~
裴憶夕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臉,儘量露出一抹職業性的微笑,朝總裁辦公室走去。
裴憶夕來到荀齊凡的辦公室,熟巧的為他泡咖啡。荀齊凡卻像身旁無他人一般繼續翻閱檔案,這一切好像都理所當然一樣,也是,他付薪水,她拿工資,讓她泡幾杯咖啡也不過分。
裴憶夕時不時不服氣的瞪他幾眼,一不小心咖啡濺了幾滴在手背上,痛的她直皺眉頭。
“專心泡你的咖啡,沒人告訴你做事不能三心二意的嗎?”荀齊凡頭也不抬的說道。
裴憶夕拿紙巾擦拭著手背,不滿的說道:“其實~你可以讓你的秘書幫你泡咖啡的?”
“她泡的沒你泡的好喝。”荀齊凡依舊沒有抬頭,看不清他此刻是什麼表情。
裴憶夕皺著眉心,這是什麼藉口,他秘書泡的咖啡不好喝,以前不也照樣要喝嗎?她無奈道:“那……既然這樣的話,我可以把我怎麼泡咖啡的一些技巧,跟你的秘書說說,以後讓她給你泡咖啡喝,你覺得呢?”
荀齊凡放下手裡的檔案,抬起頭淡漠的看著她:“你要是不想來,下次我叫你的時候,你可以選擇不來。”
裴憶夕咬了咬牙,遇見真心找茬的人,說再多也無益,她將泡好的咖啡端到他面前,討好似的說道:“請總裁好好享用。”
荀齊凡滿意的笑了笑,裴憶夕側身對著他,微眯著雙眼,心裡暗罵他真是欠抽。
“中午有時間嗎?”荀齊凡一邊喝咖啡一邊看檔案一邊和裴憶夕說話,他一心倒是可以多用。
“沒……”還沒等裴憶夕把話說完,荀齊凡很沒禮貌的搶先說道:“我想買些東西你陪我去吧!十一點準時在公司門口等我,遲到了我扣你薪水。”
裴憶夕咬了咬下唇,有沒有搞錯,連讓人回駁的權利都沒有,太不民主了吧!
一家豪華的西餐廳內,裴憶夕有些氣憤地看著荀齊凡,不滿的說道:“你不是說11點準時到公司門口等你的嗎?可你自己卻遲到了整整二十分鍾,你要不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還有……不是說去買東西的嗎?怎麼跑來這裡吃飯?”
荀齊凡微微皺眉,她的問題到底要先回答哪一個?
荀齊凡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中的酒杯,淡淡地笑道:“你的問題還真多,到底我是你上司還是你是我上司?”
裴憶夕見他不答反問,一時間也說不出辯駁的話來,她深吸了口氣,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最後無奈的說道:“即便你是我的上司,你也不能違時啊!要知道我們做員工的,時間也是很寶貴的。再說……你遲到了連聲對不起都沒說。”
荀齊凡聞言,笑著搖了搖頭,“你見過上司跟員工說對不起的嗎?”
裴憶夕抬頭看著他俊美絕倫的臉,怎麼就那麼想抽他呢?氣焰如此囂張,真不知道喬治怎麼跟這種自以為是的人相處的?裴憶夕看著他沒心沒肺的樣子,想必是不會說道歉的話,她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吃飯吧!反正肚子也餓了。
荀齊凡見她不在追究,眉毛一揚,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用完午餐,荀齊凡抬頭看著裴憶夕,不疾不慢地說道:“我要去泰國開會,你陪我去吧!”
裴憶夕聽他突兀的說出這番話來,不免驚愕的抬頭看著他,滿臉疑惑。
荀齊凡皺了皺眉,無奈的解釋道:“我的秘書最近身體不舒服,請了一個月的病假,所以我想請你給我當一個月的秘書。”
裴憶夕手裡正端著酒杯,聽荀齊凡這麼一說,一時震驚險些將酒杯打翻。
“公司有那麼多資質深厚的前輩,為什麼要請我給你當一個月的秘書?再者,你不是有喬治陪你去泰國開會嗎?幹嘛要我陪你去?況且,我也沒答應給你當一個月的臨時秘書啊!”這個男人太以自我為中心,做什麼事都不按部就班,意外的讓人素手無策。
聽著她滿腹的疑問,荀齊凡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這女人話還真多,以前怎麼沒覺得她那麼難應付。看來只有以上司的名義,才能擋住她無休止的疑問了。
荀齊凡吐了口氣,淡然地看著她,緩慢說道:“我是你的老闆,我有權調動你的工作,你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下午我會讓王經理將你這一個月的工作,交接給其他員工。晚上七點的飛機,六點半我去你家接你,下午你別回公司了,回家準備一下吧!要去三四天呢。”
裴憶夕見他態度強硬,想必多說也無益,縱然心裡十分不滿,也無濟於事。杯水車薪的事,只會浪費時間和精力。
況且他是自己的上司,沒有拒絕他安排工作的道理,即便不情願也只能憋屈在心裡。現在這個社會,有錢可以買權,有權可以謀財,有權有財者,便一手遮天,財大氣粗,左右他人的人生,這就是世俗。
裴憶夕嘆了嘆氣,無奈道:“我也沒什麼可準備的,只是要跟我媽叮囑幾句,我不在家怕是又會不按時吃飯,她身體本就不好。”
“這幾天我會請個保姆照顧伯母的餐飲。”看著裴憶夕擔憂的神情,荀齊凡有些內疚。本是想借這次機會能多瞭解她一點,因為她身上有種說不出由來的吸引力。也不知為什麼,她身上總給人一種難以抗拒的氣質,對她充滿好奇,總是想藉著法的接近她,探究她的內心。每次跟她在一起,都覺得很親切,很舒心,那種感覺,就像相識很久了一樣,沒有半點陌生感。正是這份熟悉感,他才如此這般想與她親近。荀齊凡雙眸黯淡無光,他懷疑這樣無理強迫她做不喜歡做的事,到底是對是錯?明知道她不喜歡權勢欺壓,可卻沒有更好的理由能理所應當的與她接觸。倘若適得其反,自己越想靠近,她卻越是躲閃,是否會將她逼的越遠?
暮色已經降臨,裴憶夕依照荀齊凡所言,下午沒有回公司上班,只是在用完午餐後回公司和王艾麗打了聲招呼。一瞬間變身為總裁臨時秘書,就連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王艾麗都滿臉驚呼,更別說組裡其他同事,個個震驚的張著嘴巴瞬間石化。最後倒是王艾麗老江湖了,啥事沒見過啊,驚訝的表情立即收斂,淡然接受並和裴憶夕寒暄了幾句,便讓她回家了。
裴憶夕剛和裴母用完晚飯,荀齊凡和他的助理喬治已經到了樓下,身後還跟著一位老婦人。那老婦人是荀家的女傭林嫂,林嫂是個善良樸實的人,讓她和裴母作伴最為合適。裴憶夕感激的看了荀齊凡一眼,,這男人有時候挺細心的。
泰國曼谷機場,一下飛機就有人接應,然後直接安排入住曼谷的LebuaAtStateToer(蓮花酒店),看著這泰國第一高樓,不禁歎為觀止。
裴憶夕心裡有些激動,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出國,而且第一次看到這麼美麗的高樓,曼谷的空中酒吧,好像是在這座樓層裡吧!SIROCCO位於LebuaAtStateToer六十三樓天台,是全球最高的露天餐廳。
裴憶夕嘴角上揚,露出淺淺的笑容。荀齊凡看著她臉上洋溢出歡喜的模樣,再想起在飛機上時她所問的那些問題,荀齊凡失笑連連。
“你說泰國是不是真有人妖?”
“不知道,等到了泰國你不就知道了嗎?”
“那你騎過泰國大象沒有?”
“沒有,我對騎大象沒有興趣。”
“泰國佛很出名,泰國的佛堂總去過吧?”
“沒有,我不信佛。”
“…………”
“…………”
告別了白晝的繁忙,迎來黑夜霓虹燈五彩的燈光,還有那醉人的酒香。
黛聿森獨自一人坐在酒吧臺前,五彩的燈光閃爍不定,他的身影在這光線下顯得撲朔迷離。一個穿著抹胸短裙的女人長髮飄飄的走到他面前,性感的身段,美麗的容顏,淡淡的體香,是個能讓男人著迷的女人。
“先生,能請我喝一杯嗎?”雖說“請”卻沒半點客氣的樣子,她一臉嫵媚的看著黛聿森。
黛聿森看了她一眼,淡笑道:“想喝什麼酒?”
“什麼酒最烈,我就喝什麼酒?”她挑逗似得說道。接著轉過頭看著酒保,淺笑道:“給我來一杯威士忌。”
黛聿森笑著搖了搖頭,俊美絕倫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
出了酒吧,已經十一點多了,和他搭訕的那個女人早已喝的酩酊大醉。黛聿森一陣失笑,不會喝酒還裝什麼女漢子。
黛聿森讓自己的司機帶她去附近酒店,安排她住一晚,自己在街道上慢悠悠的走著。微風撲入面頰,吹散了身上的酒氣。幽暗的燈光將他的身影折射在牆壁上,略顯孤獨。走到熱鬧的人群裡,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恍惚間,黛聿森追了過去。
“小夕……”
黛聿森加快腳步,縱然如此,那抹身影還是吞沒在人群裡。黛聿森著急的四處尋找,他已經很久沒見過裴憶夕了,他知道,她是怕給自己帶來傷害,所以才刻意躲避。
“小夕……”黛聿森有些驚慌的四處尋找,可是那抹身影好像已經消失在人群裡,他失望的看著前方。突然,那抹身影出現在街道對面的花店裡。黛聿森暗淡的雙眸豁然發亮,他欣喜的追了過去。
“小夕……”他伸手拉著她的手臂。
“先生、你認錯人了吧?”女孩驚訝的看著他。
黛聿森笑容僵在臉上,失望之情油然而生。片刻,又自嘲的笑了笑,是自己對她的眷戀太深,才會誤以為是她。自從裴憶夕開始躲避他後,他便沒了要見面的勇氣。經過今晚這事,讓他確信裴憶夕就是自己一直等待的女孩,他不會輕言放棄。
黛聿森在心裡笑道:“是改見面的時候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