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臨,黛安妮捧著一個盒子走到裴憶夕房間,趾高氣昂的打量裴憶夕,面色一直沒和悅過。
“這是我哥給你訂的禮服,是不是很感動?有了我哥哥這位績優股,你該好好利用才是。”黛安妮一臉鄙夷道。
裴憶夕面色沉重的看著她,開口解釋道:“我想你是誤會了,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你是不是我想的那種人你自己心裡清楚,我也沒誤會什麼你用不著解釋,我哥身邊什麼樣的女人我沒見過,無非就是希望自己未來的日子可以衣食無憂。這些我都可以理解,但是、若是有人想藉此攀上枝頭變鳳凰,就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黛安妮輕蔑的看著裴憶夕,咄咄逼人道。
裴憶夕覺得後背發涼,陰沉著臉沒有再理她。黛安妮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將手裡的盒子往沙發上一扔,正看見茶桌上的兩個空杯子,神色變的凝重。
“禮服我給你了,宴會的時候記得穿上,別辜負我哥的一番心意。”黛安妮冷冷的拋下一句話,轉身離開,臨近門口時她的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裴憶夕看著盒子裡的禮服,嘆了口氣,要是想和森子在一起,以後可有的受了,黛安妮氣勢強橫,說話跟吃人不吐骨頭似得,連渣渣都不剩。
“小夕、禮服收到了嗎?”黛聿森的聲音在電話裡頭傳了出來,聽語氣好像很開心。
裴憶夕應了一聲,她看著沙發上的禮服,苦笑道:“衣服很漂亮,謝謝森子。”
“呵呵、等你穿上會更加漂亮。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你趕快下來,我帶你去吃點東西。”黛聿森笑著說道。
裴憶夕應了聲“嗯”,目光黯淡的看著手裡的手機,她起身坐到鏡子前,拍了拍自己的臉蛋,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黛安妮的生日宴會開在酒店一樓的大廳裡,來祝賀的都是上流社會很有名氣的人物,有一些中國的華僑商人,一些國際名模,一些法國富豪。裴憶夕穿著一件白色禮服,頸脖處鑲嵌著串串珠花,穿在她身上顯得格外嬌豔。她乘著電梯來到一樓,面對那些對自己來說遙不可及的大人物,她不卑不亢的走了過去,正看見黛聿森和黛安妮在忙著迎接賓客,也不好意思過去打擾。
裴憶夕的出現毋庸置疑成了矚目的交點,她光芒四射,鎮壓全場。黛聿森和黛安妮同時看向裴憶夕,黛聿森嘴角露出一絲淺淺的笑容,投已讚美的目光。倒是黛安妮收斂了笑容,目光銳利的看著她,恍惚間竟有一絲難以琢磨的意味。
黛聿森笑容滿面的走到裴憶夕面前,側頭在她耳邊小聲說道:“真是漂亮,看看你把我老妹的光彩都搶去了。”裴憶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黛聿森叮囑了她幾句,就招呼客人去了。
裴憶夕在一旁吃著點心喝著飲料,四處灼熱的目光讓她渾身都不自在。荀齊凡站在酒樓上方的走廊上,手裡搖晃著酒杯,頗有趣味的看著裴憶夕。這女人竟然可以這麼嬌豔動人,果真是風華絕豔的美嬌娘。
裴憶夕總感覺有一處地方,有個不知避諱的傢伙正用灼熱的目光注視自己。她憑感覺四處環繞一遍,最後將目光定格在二樓的樓道上,正對上荀齊凡赤裸裸的目光。
裴憶夕皺了皺眉,給他一記白眼,傳遞著“你很無聊”的訊息。荀齊凡無奈的聳了聳肩,臉上露出欠扁的笑容。裴憶夕和荀齊凡相互計較橫眉豎眼,被黛安妮盡收眼底,她看著他們眉來眼去,氣的咬牙切齒,她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嘴角露出一絲不可察覺的詭異笑容。
大廳裡有三四個中國小孩手裡拿著玩具四處追逐,他們跑到裴憶夕面前,一臉純真的看著她,“姐姐你真好看。”
裴憶夕溫和的笑著蹲下身摸了摸他們的小腦袋,現在的小孩嘴巴都跟抹了蜜似得。一個扎著兩包子頭的小女孩,指了指裴憶夕衣服上一串串的珠花笑道:“真好看。”
裴憶夕臉上刷下三條黑線,她摸了摸小女孩的包子頭,甜美的笑道:“喜歡嗎?喜歡的話等宴會後,姐姐拆下來送給你們。”
裴憶夕也一臉純真的看著幾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在他們的小鼻子上刮了刮。
突然、小女孩手裡拿著的氫氣球飄了起來,她著急的喊道:“姐姐、我的氣球要跑啦!”
裴憶夕也是本能的伸手想拉住氣球,誰知她衣服上的珠子一串串掉落,“嘩啦”一聲,一連串的珠子打在了地面上,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裴憶夕,引來一陣騷動。
裴憶夕急忙捂著即將脫落的禮服,驚愕的呆在原地,看著賓客門異樣的眼光,裴憶夕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黛聿森感覺哪裡不對勁,抬頭望去卻見裴憶夕驚慌的捂著胸口,他急忙跑了過去,見了一地的珠子,他驚愕的看著裴憶夕,急忙脫下外套,正想披在她身上,卻見荀齊凡將一件白色西裝披在裴憶夕身上。
裴憶夕心裡很是難過,這次丟臉算是丟透了,要是老祖宗地下有知,非得蹦出來教訓自己一頓不可。她低著頭大步跑了出去,黛聿森追了出去一把拉著她。
裴憶夕揚手甩開他的手,“我沒事,就想一個人靜一靜,別跟著我好嗎?”
“小夕...”黛聿森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身影,心裡十分難過。
這時荀齊凡跑到他面前,安慰道:“森子,別擔心,把她交給我吧!你先去招呼客人。”
荀齊凡說完,匆忙往裴憶夕離去的地方追了過去。
“小夕、你在哪?裴憶夕…”荀齊凡在酒店附近的公園上呼喊道。
裴憶夕坐在公園的亭子裡,一臉陰沉。荀齊凡四處尋找,卻見她一個人坐在了亭子裡,他皺著眉頭走了過去。
“小姐、我能在這裡坐下嗎?”他打趣的說道。
裴憶夕抬頭驚訝的看了他一眼,挪了挪自己的位置,“這又不是我家的,隨便你。”
荀齊凡一聲輕笑坐在了她身邊,彼此沉默了一會。“姑娘貴姓?”
裴憶夕側頭給了他一記白眼,微微笑道:“姓裴名憶夕,記憶的憶,夕陽的夕。”
荀齊凡故作認真的點了點頭,接著一本正經道:“那敢問姑娘為何在此悶悶不樂?”
“我有悶悶不樂嗎?”
“有~”荀齊凡認真點頭。
“哪有?”裴憶夕皺眉道。荀齊凡指了指臉頰,告訴她都寫在她臉上了,不允許狡辯。
裴憶夕眉心舒展,輕笑著道:“我…我的衣服破了,丟了朋友的面子。”
荀齊凡看著她,伸手在她禮服上將斷掉的線頭一一接上,“雖然沒有了珠花,卻不會讓衣服掉下來。”
裴憶夕怔怔的看著他,心裡泛起陣陣漣漪。
“咳咳、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不然我會認為你是愛上我了。”荀齊凡輕咳了兩聲調侃道。
裴憶夕白了他一眼,雖然知道他是在說笑,心裡卻還是為那句話掀起一陣波然。
“你這樣跑出來就不怕安妮生氣嗎?”裴憶夕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荀齊凡側頭想了想,笑道:“安妮不是那種小氣的人。”
裴憶夕撇了撇嘴,說的好像很瞭解她似的,“你覺得她好麼?”
“你指那方面?”荀齊凡反問道。
裴憶夕搖了搖頭,不在回答他的話,她將身上披著的西裝拿下來還給他,卻被荀齊凡果斷的披回她身上。他們彼此相視一眼,心意相投的笑了笑。
黛安妮看著眼前的一目,恨的咬牙切齒,她伸手抓起身旁的樹葉,擰成一團。她怎麼可以奪走了自己最愛的哥哥,又來勾引自己最愛的男人?黛安妮目光銳利,她發誓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夜深,荀齊凡送裴憶夕回到酒店,各自回房。黛聿森早就等在了裴憶夕的房門口,他一臉沉重的看著她,內疚道:“小夕、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應該檢查一下服裝的質量…”
裴憶夕知道黛聿森也是一番好意,自己也並沒責怪他的意思,她笑著搖了搖頭,“森子、你也別自責,世事難料誰也不想這樣,何況我並沒有生你的氣,別放在心上了。我有點累,想休息了,明天見。”
裴憶夕關上房門,黛聿森還是覺得很過意不去,如果自己不那麼粗心,小夕今晚就不會出這檔子的意外。他看著關上的房門,心裡十分難過,他低著頭默默轉身離去。
一陣敲門聲,裴憶夕無奈的去開門,開口說道:“我真的沒事,你…”
裴憶夕打開門,對上一雙凜冽的眸子,話剛說到一半就卡在了喉嚨裡。突然、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了裴憶夕的臉上,裴憶夕驚愕的看著她。
“你怎麼那麼不安分守己,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勾引了我哥後又來招惹齊凡哥,我到底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至於你這麼費盡心思來破壞我幸福。”黛安妮全身酒氣,一臉不滿的看著裴憶夕。
裴憶夕捂著一陣吃痛的臉頰,冷漠道:“你喝醉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裴憶夕匆忙關上房門,留下黛安妮在門口鬧騰。無辜被人打了一個耳光,裴憶夕心裡憋屈的很,她坐在床上,對門外的謾罵聲不聞不問。
裴憶夕想到在宴會上發生的事,心裡就特別難過,這次真是顏面盡失,又被黛安妮打了一個耳光,更加覺得委屈,眼淚奪眶而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