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那個晚上,秋玉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她夢見了一片淨土,很美,有山有水,有鳥語,有花香。她像一隻花叢中的蝴蝶,歡快的飛舞著,笑的好開心,好甜…
可是,沒多久就被無情的打入一片沼澤地裡,她想逃脫,可於事無補,漸漸地她被一片沼澤吞沒,她驚醒了過來。
“玉容,你終於醒了。”邢瑋然俯身看著她,模樣甚是擔心。
秋玉容二話不說投入他的懷裡,像個受了傷的孩子不停的抽泣著。邢瑋然愣了一會,而後露出迷人的微笑。她看似堅強,可是內心呢?脆弱的不堪一擊。
“邢公子你怎麼那麼傻,為了救我連命都不要了嗎?”秋玉容緩過神來,心疼的看著他。
“你不也是為了救我,連命都不顧了嗎?”他寵溺的笑道。當他醒來,發現身邊躺了個人兒,她的嘴角上還殘留著血跡,回想起昏迷時模模糊糊的印象,他的心泛起千層漣漪。
“玉容,我說過,我會照顧你,會用我的生命來保護你,今生今世不離不棄,生與同巢,死與同穴。”他說的誠懇,堅定。
邢瑋然的真誠打動了秋玉容的芳心,她看著他,緩緩的說道:“邢公子,你這又是何苦呢?”
秋玉容內心百感交集,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自己成過親,拜過堂,而他,可以有好的前程,將來會有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她失聲笑了笑,該說是老天眷顧自己,還是對他的不公平?讓他與自己一起受傷痛。
山洞裡有個小池,池裡的水是透過石縫流進池裡的。山洞的構造奇特,洞頂的石塊奇形怪狀。洞內簡潔而且很寬敞,中間還有一塊石床,真是別有洞天。
最奇怪的是,池裡的水一年四季都是溫熱的,還散發著淡淡的花香,並且對輕微的毒具有治療的功效。
秋玉容拋開女人最後的矜持,站在池邊,褪去她單薄的衣裙,露出俏肩和潔白如玉的肌膚,她的身形真的是完美無暇。優美的曲線,讓人移不開視線。
她背對著邢瑋然,柔順的秀髮披在兩肩,直達臀部。她猶如天仙般的在水中沐浴著,水在她身上慢慢的滑落,很輕,很順暢,她露出少女般的羞澀。
在這種撓人的情形下,不讓人失控真的很難。邢瑋然情不自禁的走到池中,他愛她,要她。那她呢?一樣是愛著自己嗎?或者僅僅是感激…
初次面對這種男女之事,秋玉容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鎮定,她的身體微微的發抖,臉上充滿膽怯和羞澀。但是他帶給她足夠的安全感,促使她可以放心地將自己完全的交給他。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很輕,生怕一不小心傷到了她;每一個動作充滿無盡的愛,他的唇覆蓋著她的朱唇,溫柔而又細膩。就這樣在水與火之間,她給了他一生中最寶貴的東西。
“玉容,我要娶你,而且非你不娶。”邢瑋然抱著她。
“可是,我…”話說到一半就被他堵住了。
“你什麼都別說,等會我們下了山,就去你家和你婆婆說,我要娶你。這次科舉我一定要考上狀元,請皇上賜婚。”邢瑋然句句誠懇。
秋玉容不禁落淚,她暗自慶幸,老天爺對她真的很好。不管能不能嫁給他,今生能夠遇見他死也足惜。
邢瑋然輕輕地將她推開,伸手將自己脖子上的玉佩摘了下來,放到她的手裡輕聲說道:“這是我們家世代流傳下來的玉鎖,現在把它交給你,從今往後你就是我邢瑋然的妻子。”
“不,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她推託道。
“不,你能收,也只有你可以收。難道你不要我了嗎?”邢瑋然故作嚴肅的說道。秋玉容愣愣的看著他,自己有享受幸福的權力嗎?這不會是老天爺在跟自己開玩笑吧?!她被動的戴上玉鎖。
邢瑋然拉著她走出山洞,他們跪在地上。邢瑋然舉起右手,大拇指與小拇指相扣,伸出食指,中指和無名指,“蒼天在上,我邢瑋然願娶秋玉容為妻。從今日起,無論境遇順遂或乖逆,康泰或罹疾,富貴或赤貧,皆與她長相廝守,相愛相惜,不離不棄,至死不渝。”
“相愛相惜,不離不棄,至死不渝,多麼動聽的誓言啊!”她眼眶通紅,淚水不由的落了下來。
邢瑋然拉著她的手,深情的說道:“玉容,從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我會用我的生命去疼你,愛你。玉容,我愛你…”
秋玉容看著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雖然才相識不到一個月,但感覺卻很親切,像認識了幾千年。
邢瑋然深情的吻著她,他要把一生的愛都給她。
陳母坐在床沿,怒不可止,她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你要娶秋玉容為妻?你沒有跟我開玩笑吧?”
“是,我沒有開玩笑,我要娶她為妻,希望您成全。”邢瑋然冷漠道。
陳母看著躲在他身後的秋玉容,兇狠的吼道:“秋玉容,你畏畏縮縮的躲在他身後幹嘛?自己幹的好事還不敢面對嗎?”
“請您不要為難玉容,成全我們吧!我們是真心相愛的。”邢瑋然知道她很孝順,只有得到陳母的成全,才能抱得美人歸。
陳母冷冷的笑了聲,“成全?哼,痴心妄想。”
“秋玉容,你這個不要臉的喪門星,你給我過來。”陳母下床扯著秋玉容,拉到一旁伸手就想打。
邢瑋然及時上前阻擋,一個巴掌落到了他的臉上,他眼裡透出陣陣寒氣,語氣冰冷的說道:“她現在是我的妻子,我不允許你動手打她。”
“妻子?哈哈…秋玉容,你可真行啊!要我成全你們,除非我死了,否則,休想。秋玉容,你不守婦道,水性楊花,陳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滾…我現在不想見到你們,都給我滾。”陳母怒氣沖天,因為過於激動導致呼吸有些急促。
秋玉容跪在地上哭道:“娘,對不起…”
“沒聽見嗎?我要你們滾出去,滾…”陳母氣的雙眼突兀。
邢瑋然拉著她走了出去,“玉容,跟我走吧!一起去京城。”
秋玉容搖了搖頭,“不行,我不能丟下我娘不管,瑋然,你走吧!別耽誤了考試。”
“可是,你這樣我怎麼放心得下。”他知道陳母是不會答應的,所以才一定要考上狀元,請求皇上賜婚,聖旨一到,陳母不得不答應了。
“我沒事,你放心吧!我會等你回來。”秋玉容溫和的笑了笑。
“一定要等我回來。”誰又知道,再見已是初識。
事與願違,邢瑋然離開半年多了,仍不見他回來。秋玉容越來越消瘦,一副病態模樣。陳母在三個月前去世了,鄉親們幫她辦理了後事,秋玉容為她守了兩個月的孝。她日夜思念著邢瑋然,茶飯不思,得了抑鬱症,躺在床上。經過一個寒冬,染上了風寒,咳嗽不止,所以的病痛和她掛上鉤。她知道等不到他回來的那一天了,所以託一位好心的鄉親,將她送到後山的那個山洞裡。
秋玉容躺在石板上,在她的請求下,好心的鄉親還是不放心的離開了。她閉上眼睛,與邢瑋然的一切歷歷在目,她不相信他會負了自己,可是自己卻等不到他回來了。
“對不起,瑋然…”她感到愧疚,掏出衣袖裡的匕首,在石板上刻下幾個字。
“相愛相惜,不離不棄,至死不渝。”淚水滴在字跡裡,打在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當那個鄉親第二天跑去看她時,她安祥的躺在石板上,手裡緊握著胸前的那塊玉鎖,嘴角還掛著微笑,她一定做了個美夢吧!她去了天國,終於,拋開了世俗。
邢瑋然考上京科狀元,只因在京城有事耽誤了回去的時辰。當他回去找秋玉容時,陳家已經人去樓空,房簷上佈滿蜘蛛網。他找到鄉里鄰居,才得知陳家人已亡盡,秋玉容在一個月前過逝了。
邢瑋然無法接受秋玉容已死的訊息,獨自來到後山,在那個他們立誓要長相廝守的山洞裡,他看著石板上的十二個字。每個字猶如一把匕首,直入他的心臟,絞心的痛。
“玉容,你答應過我會等我回來,為什麼要食言?玉容…”他痛苦萬分。
邢瑋然透過鄉親找到秋玉容的安葬之地,他支開隨從,一個人坐在墳墓旁,“玉容,我來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沒有及時趕回來。”
他撫摸著身旁的墓碑,兩行淚水劃過臉頰,繼續說道:“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獨走黃泉路的,你等著我,我馬上就來陪你。下輩子,我還要娶你為妻。”
他拿起身旁的毒酒,仰頭喝下。頃刻,天地萬物被烏雲籠罩,世間突變,如同山崩地裂,又如海枯石爛。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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