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海浪的聲音,濤聲依舊。站在沙灘上,沐浴著溫暖的陽光,享受著清爽的海風,頓時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裴憶夕一走一停一彎腰,手裡抓著一大把的貝殼,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突然一陣浪花將一個玻璃瓶衝到了她的腳下,她愣了一會,蹲下身撿起沙灘上的玻璃瓶。
“咦…裡面還有張小紙條。”裴憶夕驚呼道。
孫井威站在她身旁,也一臉好奇的看著那個玻璃瓶,“開啟看看裡面寫的是什麼?”
裴憶夕遲疑了一會,還是拗不過好奇心,拔了瓶塞拿出裡面小紙條。
“蓉兒、你在哪?你回家好嗎?我會一直在軒茗湖畔的紫竹林裡等你回來。”
裴憶夕看著手裡的紙條,心情莫名的沉重起來,一陣海浪又衝來三四個玻璃瓶。裴憶夕一一撿了起來,裡面寫的都是一個叫韓靖的男人對愛人的思念,一個叫蓉兒的女子。
裴憶夕看著紙條上的言語,字裡行間流淌著對愛人的執著、牽掛,她的心不禁為此深深的震撼著。
夜色降臨,裴憶夕和孫井威並肩走在街道上,彼此沉默不語。
“小夕。”
“阿威。”
兩人同時說道,彼此吃驚的相覷一眼,尷尬的笑了笑。
“你先說吧!”孫井威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今天真的很謝謝你。”裴憶夕低著頭,十指相扣。
孫井威看著裴憶夕,搖頭失笑道:“這句話今天你已經說過十幾遍了。”
“有嗎?沒想到說了那麼多遍呀!”裴憶夕歪著頭,呵呵的傻笑起來。
一陣涼風吹過,一絲寒意襲上心頭,裴憶夕不禁打了個寒顫。孫井威見她有些瑟瑟發抖,急忙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裴憶夕一臉感激的看著他,溫和的笑道:“阿威、謝謝你。”
孫井威皺著眉頭,故作生氣的模樣說道:“以後不許和我這麼生分,也不要再說謝謝之類的話了,就算是禮貌用語也不要。”
裴憶夕驚愕的看著他,眼前這個男人真有點荀齊凡身上的味道。
他們並肩走在,再次尷尬的沉默著。
“阿威、我到家了。”裴憶夕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小房子,將身上的外套還給了孫井威,一臉尷尬的搓著玉手。
孫井威依依不捨的看著裴憶夕,神色暗淡道:“那…晚上早點休息,晚安!”
“嗯、晚安!”裴憶夕抿了抿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頭。待孫井威一臉不捨的轉身離去,裴憶夕也低著頭轉身回家。
裴憶夕低著頭,若有所思的走在幽暗的燈光下,這時一雙手抓著她的肩膀,把她推到了陰暗的牆角。
“誰啊?**、臭**。”裴憶夕不停的揮打著拳頭,左腳一抬踢在了那人的胯下。接著是一個男人的慘叫聲,他夾著腿捂著胯下那個私密部位,不停的在原地打轉。
“裴憶夕、你、你…”荀齊凡皺著眉頭,一臉痛苦神情。
“荀齊凡?”裴憶夕驚訝的瞪著雙眼,她匆匆走到荀齊凡面前攙扶著他。
荀齊凡咬著牙,一臉幽怨的看著裴憶夕,蹙眉道:“裴憶夕、你這已經是第二次…第二次踢我人中了,你想讓我斷後嗎?”
“呃…誰讓你一聲不響的拉著我,我還以為是**呢!”裴憶夕沒好氣的給了他一記白眼。
荀齊凡氣的說不出話來,裴憶夕一臉愧疚的看著他,眨巴著雙眼諾諾的問道:“你還好吧?其實、嗯…我也不是很用力,應該、不會怎麼樣。”
“裴、憶、夕、”荀齊凡咬著牙低吼道。裴憶夕後背發涼,她扶著荀齊凡,一臉緊張。
荀齊凡深吸了口氣站直身子,滿是氣憤的看著裴憶夕,緩緩開口道:“剛才那男人是誰啊?不會是你的相親物件吧?”
裴憶夕愣了幾秒,沉默著沒有說話。荀齊凡欺身上前,裴憶夕連連後退,“你就這麼急著把自己嫁出去?你就這麼缺男人,就這麼飢不擇食嗎?”
裴憶夕靠在牆壁上,看著一臉冷漠,言語盡是諷刺的荀齊凡,心猛的抽痛著,她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眼裡淚光盈盈道:“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聽不懂嗎?徵婚?相親?呵呵、你們女人都喜歡有一群男人圍著轉,來滿足你們女人的虛榮心嗎?裴憶夕、你不覺得這樣很…”荀齊凡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
裴憶夕眼含淚光,一臉失望的看著荀齊凡,搖了搖頭冷漠道:“就算我飢不擇食,就算我喜歡男人圍著自己轉悠,那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別忘了你有女朋友,把你這些心思用來關心你的女朋友吧!我用不著你在這裡指手畫腳質問我的生活。”
裴憶夕目光凜冽的看著他,言語前所未有的冷漠,她一把推開荀齊凡,匆忙的跑回家裡。
荀齊凡低著頭,耳朵裡還旋繞著裴憶夕剛才犀利的話語,他目光寒冷,猶如千年寒冰,讓人不寒而慄。他看著裴憶夕消失的身影,心裡一陣懊惱,猛的一拳打在牆壁上。
“哎呀媽呀!對不起、我什麼也沒聽見,我就是在這撒了泡尿,兄弟別介意呀!我以後不敢嘞!”一個男人慌忙的從漆黑的角落裡蹦了出來,兩隻手提著褲衩子忙不迭的跑開了。
荀齊凡愣愣地看著一身狼狽的身影,臉色是青一陣白一陣的。
裴憶夕回到家裡,哭喪著臉坐在房裡。裴母一臉不安的走進裴憶夕的房裡,滿是關切的問道:“小夕啊!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嗎?”
裴憶夕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心裡一陣壓抑,她深吸了口氣,搖了搖頭道:“媽、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了。”
“小夕、你別騙媽了,你的心情都寫在臉上了。”裴母擔心的說道。
裴憶夕勉強笑道:“媽、我真沒事,你別瞎操心了。”
“那你跟媽說說今天相親怎麼樣了?”裴母滿是關心的問道。
裴憶夕目光黯淡的低著頭,剛才荀齊凡諷刺的話語還在耳邊環繞,她感覺像有隻手掏進了心裡,十分的難受。
“相親、挺好的。”裴憶夕強忍著眼圈裡的淚水不讓它掉下來,深吸了口氣故作輕鬆道。
裴母一臉擔憂,總覺得女兒有什麼心事,看她現在這情況也不好意思多問。
“媽、我累了,你也早點休息去吧!”裴憶夕一臉疲憊模樣。
裴母點了點頭,心裡很是擔憂卻無可奈何,“累了就睡吧!媽出去了。”
裴母出去後,裴憶夕無精打采的坐在房裡,她蜷縮著身子,將頭埋在膝蓋上,眼淚毫無節制的掉了下來。
清晨、裴憶夕雙眼浮腫的睜開眼睛,被夏若彤超大嗓門吵醒,她很不客氣的將旁邊的枕頭扔在夏若彤身上。
“你一大清早擾我清夢,又想出什麼么蛾子?昨天那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裴憶夕眯著青蛙眼,想睜都睜不開。
夏若彤無奈的嘆息道:“我的姑奶奶,這都幾點了,你還清夢呢!我有一朋友昨晚跟我說,你昨天和第三個相親物件出去玩了?快說說感覺怎麼樣?我才好告訴他要不要繼續交往呀!”
裴憶夕眯著眼睛,一臉的慵懶模樣,她用懶散的口氣說道:“第三個相親物件是以前二十一班的班長,孫井威。我說你真行,昨天那三個都是你精挑細選的?”
夏若彤一臉吃驚,然後木訥訥的點了點頭,“我用我的味覺以及美食發誓,絕對是精挑細選、深思熟慮過的。”
“你精挑細選出來的就是一婦產科醫生?黑社會老大?掉下水道的告白物件?你的口味還真是非常人能理解。”裴憶夕撇了撇嘴,很是不滿的說道。
夏若彤臉色一變,額頭上齊刷三條黑線,頓時無語的看著裴憶夕。
這時裴母推開門走了進去,臉上說不出是喜是憂,“小夕、森子來找你了,趕緊收拾一下出來吧!”
裴憶夕和夏若彤同時一愣,夏若彤撇了撇嘴,一臉的不滿,這黛聿森音信全無,失蹤好幾天了,這回怎麼自己冒出來了?
裴憶夕和黛聿森一前一後走在公園裡,彼此沉默著沒有說話。一片樹葉落到了裴憶夕的肩上,她拿著那片葉子百般無聊的撕了起來,一下、兩下…
黛聿森看著她手裡被她摧殘的樹葉,不禁搖頭失聲笑著。
裴憶夕停下腳步,側頭一臉疑惑的看著他,“你笑什麼?”
黛聿森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裴憶夕跟在她身後,踩著他的影子,自顧自的玩耍著。
“小夕…”黛聿森突然停下腳步,裴憶夕還沒反應過來,一頭撞在了他身上。
黛聿森皺了皺眉,溫和的笑道:“想什麼呢這麼入神?痛嗎?”
裴憶夕看著他溫和的笑容,心裡莫名一顫,揉了揉額頭笑道:“我沒事。”
黛聿森伸手捋了捋她額頭上的髮絲,**溺的笑了笑,裴憶夕一臉尷尬的低著頭,不敢抬頭看著他眷戀的目光。
一個身影呆滯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她握緊拳頭,指甲滲進了掌心的皮膚裡,她竟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那人目光兇狠的看著裴憶夕,咬了咬唇,神情一臉的耐人尋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