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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君子之辯】

朱元章仔細地打量著眼前這位長樂公子,對長樂公子的形象和氣質都十分滿意,龍顏大悅道:“像,的確很像!”

朱允炆不知道朱元章口中所說的確很像,究竟是什麼意思,只能一臉迷茫地問道:“爺爺,您在說什麼呢?您說他像誰?”

“沒什麼,沒什麼,爺爺就是想起了一位故人而已!”

在朱元章眼裡,尹天豪二十多歲的時候,跟眼前這位長樂公子無論是神情樣貌,都有幾分相似。之前從二哥俠王的飛鴿傳書中得知,在大漠中找到了尹天豪之子,他還有些不相信,甚至有些擔心,現在親眼所見,覺得應該假不了。

朱允炆見朱元章不願說明,也不好多問,只得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其實長樂公子的身份,朱元章早就瞭解得一清二楚,只是從來沒見過面,一直都是由二哥俠王在策劃安排。今天既然見了面,肯定是要親自試探一下,長樂公子的真實能力。

“長樂啊,允炆視你為摯友,你可知道允炆心中的憂愁?”

朱元章準備循序漸進,一步一步地來摸清楚長樂公子的本事。

此刻的長樂公子終於親眼見到了傳說中的朱元章,十分激動的同時也有些緊張,畢竟眼前這位是明朝的開國君王太祖皇帝。

常言道,伴君如伴。尹隨玉擔心自己一個不小心,又或者說錯了話,會把性命丟掉。所以,在心裡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囑自己:“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千萬別出錯!”

努力控制住內心慌亂之後的長樂公子,用一副不卑不亢的姿態回答道:“略知一二!”

“你認為如何才能為允炆排憂解難呢?”

既然決定用長樂公子來輔左朱允炆,朱元章最迫切的就是想知道,長樂公子在處理大事和治國理政這方面的才能。

“長樂不敢妄言!”

聽長樂公子這麼一說,朱元章知道長樂公子是在故意推脫,擔心惹禍上身,於是忍俊不住哈哈大笑道:“你乃朕之貴客,非朝廷官員,不必忌諱,但說無妨!”

既然朱元章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長了公子也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但是心裡清楚,有些話還是不能說得太直白。

“樹木長年累月生長在一個地方,必然會根深蒂固,不懼怕風雨,如果能經常移植,樹木必然需要時間來適應其他地方的陽光、氣候、和水土等環境和條件。”

朱元章一聽長樂公子這麼一說,本來已經渾濁的雙眼,突然間光芒四射,他知道這是一個上好的辦法,既能夠不傷和氣,不動刀兵,又能夠解決自己目前所糾結的問題,急忙直視著朱允炆問道:“你聽明白長樂這話中的意思了嗎?”

朱允炆點了點頭回答道:“的確是個好方法!這個方法能夠不傷和氣地剪除勢大之人的羽翼……”

朱元章對朱允炆這個回答不太滿意,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朱允炆見勢不妙,急忙又補充道:“這個辦法往細了說就是:一,不動刀兵,以德取其心;二,不傷和氣,以理束其行;三,改其封地,又或者換其駐地;四,換其將士,令其兵無常將,且將不識兵。”

朱元章雖然得到了滿意的答覆,但是,他也瞭解朱允炆狠辣的性格。

表面上看朱允炆儒雅文弱,其實行事風格與他父親太子朱標善良謙柔的性格恰恰相反。

為了試探朱允炆做事究竟有多狠,朱元章故意試探道:“如果以上方法不能奏效,你又當如何?”

朱允炆抬頭遠眺天際,清澈的眼眸裡,突然顯露出一股殺氣,他鏗鏘有力地回答道:“實在不行就削藩!”

“好了,朕累了!你們聊吧,朕休息去了!”

根據朱元章說話時的表情,和離開時老態龍鍾的背影,長樂公子基本上可以斷定,朱元章不贊同削藩之舉。但是,為了江山和天下,朱元章又認為,有些時候做事就得狠,就得走出一條六親不認的道路來。

朱元章剛一離開,朱允炆就坐不住了,上前拉著長樂公子問道:“怎麼樣了?秋蟬最近怎麼樣了?”

“為了你,秋蟬姑娘多次尋死未果。”

長樂公子直視著朱允炆,一臉責備的表情。

“現在,我問的是現在。”

朱允炆聽到長樂公子這麼一說,真的是著急了,滿臉漲得通紅。

長樂公子一看這陣仗,知道不能再逗朱允炆了,於是笑道:“秋嬋的家裡人,被她折騰怕了,只能放她出來尋你。可是你說這個秋蟬也奇怪啊!她從家裡出來不去找你,反而跑來找我!”

朱允炆終於反應過來了,抬手指著長樂公子說:“一定是你小子使的詐,叫秋蟬在家裡故意這麼折騰,對吧?”

“太孫殿下,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這麼簡單的事都讓你看穿了!”

長樂公子在朱元章面前憋了好久,現在朱元章這一走,自然也就放肆起來了。

朱允炆瞪了長樂公子一眼,關切地問道:“你把秋蟬安置在何處?”

長樂公子抬手指著西南方向道:“宮牆外不到兩裡處,我提前讓人買下的宅子,環境優雅,叫做,沁苑。”

朱允炆順著長樂公子手指的方向,含情脈脈地望過去,心潮起伏,久久地回不過神來。

而此刻長樂公子的目光,卻停留在了不遠處幾名宮女身上,看著宮女們婀娜多姿的身材,嘴裡念道:“深宮且多嬌,不比瑤池少。任選精緻者,堪比大小喬!妙哉,妙哉!哈哈……”

不料長樂公子縱情大笑的這一幕,又被剛巧巡邏過來的雨欣和雨悅姐妹倆遇上。

雨悅狠狠地瞪了一眼這位風流成性的師哥,低聲地罵了一句:“下流!”

聽見罵聲,長樂公子扭頭一看,立馬裝出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嬉笑道:“哦喲,二位姑娘穿上這身甲胃,竟然如此俊俏,我得好好觀賞一番!”

雨欣也被長樂公子這幅德性,氣得扔出一句:“下流!”

長樂公子被罵了之後也不生氣,反而笑眯眯地接過雨欣的話,說道:“此言差矣,我乃風流,而非下流!你們倆要搞清楚,風流與下流是有本質區別的……”

雨欣哪裡說得過長樂公子那張利嘴,只能提高嗓門打斷長樂公子的話,嬌聲呵斥道:“強詞奪理,簡直是厚顏無恥!”

原本陷入相思當中的朱允炆聽見這番爭執,立馬來了興趣,居然笑眯眯地跑到當中一站,擺出一副做裁判的樣子。

長樂公子振振有詞地說道:“孔老夫子曰:食色,性也;還曰:男女相悅,存在情慾;本公子曰:若男女之間互相不識情趣者,不如出家做僧尼罷了!”

雨欣反駁道:“不知羞恥,你一個小人竟然敢與孔老夫子相提並論!”

長樂公子聽了雨欣這話,興致更加高漲,口若懸河地說道:“美色當前,不動心者謂之聖人;動心者,乃凡人也;動心又動手者,小人也……”

“以我看來,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雨悅接過長樂公子的話,嘲笑的語氣反駁著。

長樂公子也不搭理,而是津津有味地繼續說道:“不過你們切記,好色與做人並無關聯。眾人皆知,秦朝時期的趙高不近女色,後世皆罵他為小人;唐代詩人白居易時常出入青樓,攜妓出遊,在世人眼中,他依然是堂堂君子……”

長樂公子這番高談闊論,猶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不僅令雨欣、雨悅姐妹倆啞口無言,還逗得朱允炆哈哈大笑,並由衷地佩服長樂公子這番與眾不同的見解。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轉眼間又是春綠大地的時刻。

然而明太祖朱元章的身體,卻是一日不如一日。洪武31年5月,明太祖朱元章於南京逝世,享年71歲。

皇太孫朱允炆隨即登基,稱明惠帝,改國號為建文,史稱建文帝。

原本一天到晚遊手好閒的長樂公子,隨即成為了朝堂上最火的明星,雖然他身無一官半職,卻可以隨意出入宮中。

但凡朝中有重大決議,朱允炆首先想到的人必然是長樂公子。而且長樂公子的建議,基本上都會被採納,令朝中百官既羨慕,又嫉妒,而且還恨得咬牙切齒。

成為天子之後朱允炆,在權欲中極度膨脹,為了穩固和彰顯自己的權力,在一些大臣的唆使下,不知不覺地就違背了當初對朱元章的承諾,直接走向了削藩這條路。

削藩這個決定,早就在長樂公子的預料之中,但是當長樂公子真的聽到朱允炆做出這一決定的時候,心中還是為之一顫。

因為長樂工子知道,一旦開始削藩,麻煩會接踵而來,原本欣欣向榮的大明王朝,也將迎來一場暴風雨的洗禮……

【作者題外話】:親愛的讀者朋友們,大家好!

即將上演權力之爭,也將面臨天下大亂,不知道這位長樂公子會怎麼樣來處理這些事件?大家繼續關注下一章節,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