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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開天闢地”旁的攪局(下

第一百二十六章“開天闢地”旁的攪局(下)

畢文謙深吸了一口氣,在舞臺上緩緩來回,輕輕度著小步子,掃視著觀眾席上形形色色的人們。自己在明處,他們在暗處。

也許,今晚之後,會有自己無法把握的情況……捧殺、棒殺,也或許,黑雲壓城卻山雨不至。

念想到處,畢文謙停住腳步,新泛起了一絲笑容。

“各位朋友,我現在來為這首《一無所有》假設一種解讀,一種可以成立,卻很可能和人家創作者的初衷風馬牛不相及的解讀。前段時間,我讀了不少書,所以,也許聯想得比較飄忽。”

畢文謙舉起了一隻手掌。

“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這裡的‘我’,不是一個腦子裡裝滿男歡女愛的小青年,而是一個進入社會參加工作沒幾年,心性還有些飄忽不定的年輕人;這裡的‘你’,也不是一個年輕漂亮沒結婚的姑娘,而是年輕人所面對的社會,或者說,國家。”

這句話,讓體育館裡忽地起了一下騷動。但畢文謙的手掌立即虛壓了下去。

“如果從這樣的形象比喻出發,這首歌的立意,就不再是一首情歌了。”畢文謙揚起聲調,“如果大家不信,我現在就可以重新唱一遍。大家可以聽聽試試。”

說著,畢文謙微微鞠躬,開始唱了起來。

“我曾經問個不休……”

沒有伴奏,畢文謙就這麼在舞臺上清唱起來。絲毫沒有只聽過一遍的生澀感,天生的嗓子也比原唱清亮悅耳,但那歌聲傳來,卻充滿了迷惘和抑鬱。

或許是因為有了他唱之前的提醒,黎華聽在耳裡,面色漸漸起了一些波瀾,最終化成了隱隱的憂慮,她看向隔了一個座位的王振,老人家面沉如水,似乎在思考。

一曲唱罷,沒有人鼓掌,體育館內鴉雀無聲。

畢文謙長呼了一口氣,也不知自己的情緒是如釋重負,還是破罐子破摔。

沒等那或許是遲來的掌聲響起,畢文謙朝大家再次鞠躬,便自己開了口。

“各位,我無法判斷自己唱得好還是不好,也不確定是否唱出了我想表達的內容。不過,我就假設自己多少唱出了一些東西好了……一個50年代後期、60年代出生的人,從小被教導著,我們是國家的接班人,世界上還有三分之二的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等著我們去解放,到了80年代,正是為了理想燃燒青春與汗水的歲月,卻猛地發現,世界上卻有六分之一的人,活得比我們滋潤得太多了,彷彿在天堂一般。”

這種局面,是美國從總統卡特時期就開始的佔領輿論制高點的戰略,而蘇聯在蘇斯洛夫死後便在這個戰場上節節敗退。畢文謙沒有辦法在此刻細細去說這些。

“左邊是傳說中水深火熱需要自己去解放的人,右邊是那些早已彷彿活在天堂一般的人。水深火熱沒有機會親身去體會;天堂的生活嘛,無論是公派去發達國家留學的大學生,還是在國內守著收音機聽那什麼《**》頻道的人,倒是能夠輕易耳濡目染的。”

忽然,畢文謙自己呵呵一聲,笑了起來,或許在場的人不明所以,但他笑得暢快。

“於是,口口相傳之中,年輕人產生了迷惘,產生了疑問——我跟著國家走,無論是自己的追求還是自由,都已經奉獻了,但看起來,自己結果好像是——一無所有。所以,年輕人發出了自己的吶喊:‘告訴你我等了很久,告訴你我最後的要求,我要抓起你的雙手,你這就跟我走。’”

手夾話筒,畢文謙輕快地拍拍手,掌聲經過音箱在體育館裡迴盪起來。

“吶喊很漂亮。俗話說,三十而立,作為正在奔三的年輕人,能夠在自己思索之後,發出屬於自己的吶喊,無論話裡的內容如何,這吶喊的聲音,實在是難得的漂亮。”

“也只有擁有自己的思考,並且敢於發出自己的吶喊的人,才算得上頂天立地的人。這也是真正的接班人所必須擁有的素質之一。”

黎華的俏臉緊得微微發白,但她只能默默地聽著畢文謙繼續說下去。

“沒錯,之一,而非全部。”

畢文謙再一次暢快地笑了起來。

“也許是因為我總喜歡多問一個為什麼吧!這樣的疑問,我也有過。現在,我們先來做一道簡單的數學題——1減去三分之二,再減去六分之一,等於多少?六分之一,也就是六十分之十。沒錯,也許敏感一些的朋友已經想到了,這個六十分之十,就是我們中華兒女。也就是說,無論是左邊的說法,還是右邊的說法,其實都是客觀的事實,兩者並不衝突。只不過,那些生活得比我們更艱苦的地區的人,他們所能發出的聲音,根本無法傳到他們的視線之外,甚至,他們整日被生存的壓力所禁錮,根本沒有心思去和別處的人們說點兒自己的想法;而那些生活得比我們更優渥的地區的人,他們有足夠的裝置和閒暇,在我們耳邊唸叨些什麼。”

“各位不妨回想一下,在新中國建立的時候,或者是各自剛出生的那幾年,中國有多少電視臺,廣播臺?而現在呢?”

“從前段時間我看的書裡,我看到過一個簡單的資料——新中國建立的時候,中國的人均壽命是30多歲,而現在,我們的人均壽命,是60多歲。”

“當看到這樣的資料的時候,我的疑問已經基本解開了——我們,從來都不是一無所有。”

“哪怕是一窮二白的建國時刻,我們也能打贏兩白一黑的仗。我們的國家,就像一棵小樹苗,一天天,一年年成長著,如果我們站在今天的角度,回望最初的模樣,那更像是一無所有了。”

“所謂的一無所有,其實是我們站在國家的體量之上,眼光越來越高,越來越遠。就我個人而言,一方面,我覺得生在而今的中國,不必死在三十幾歲之前,不必擔憂炮火轟鳴,不必為了一餐飲食而出賣自己的尊嚴,卻吼著自己一無所有,是一種熊孩子的表現;另一方面,我又很煩惱,翻開歷史書,中國幾千年來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傲立於民族之巔的,作為而今的時代的普通一員,我,非常慚愧。”

“所以,我和一個朋友說過一個笑話——‘有一個懦夫和一個勇士,他們都投胎到了一個百業待興的國家。他們不約而同地感嘆:‘生在這樣的國家,是我的無奈。’於是,懦夫立了志向:‘將來我的孩子也生在這個國家,就是我的無能。’與此同時,勇士也在立志:‘我的孩子生下來時國家還是這樣,就是我們的無能。’。”

“我,不想當懦夫。”

“所以,對於這一首《一無所有》,無論是從追求女孩子的角度出發,還是面對國家現狀出發,我瞧不起那一無所有的唸叨,但我很喜歡最後的吶喊——‘我要抓起你的雙手,你這就跟我走’。”

話到此時,畢文謙暗嘆了一聲。

“差不多就這些吧,天已經晚了。”

沒有等待觀眾們的反映,畢文謙關了麥克風,輕輕放塞到旁邊有些發呆的夏林手中,自己輕快地跳過那盆栽,離開舞臺,回到了黎華身邊。

“王爺爺,我有些困了。我可以先回去嗎?”

王振眯著眼,細細瞧著他,沉默了幾秒。

“去吧!慢慢走,別急。”

“謝謝王爺爺!”畢文謙朝黎華伸出了手,“徒弟。”

黎華一臉微笑,一把抓住畢文謙的手,領著他離開了體育館。

冷冷的風吹在街中,黎華快著步子走了好一陣,才放開了畢文謙的手。

“師父,說實話,你到底怎麼看待那首歌?”

“很好的一首歌,我很喜歡。雖然唱的人嗓子太破了。”

“那……你是想讓你那笑話見報嗎?”

“這不是我適合過問的吧?”

“那你又何必今天說那麼多?”

“有些話,今天我不說,遲早會有人要說。由我先來說,總比由某些人借題發揮好吧!”

“某些人?”

黎華忽然轉過身,一隻手搭在畢文謙肩上,雙眼凝視著他。

“你在怕?”

“如果我不做這些,我大概真的會怕。”

盯著畢文謙的眼睛,黎華忽然笑了,那笑容漂亮得彷彿昏暗中劃燃的火柴:“與天奮鬥,與地奮鬥,與人奮鬥,其樂無窮!”

畢文謙的心彷彿被那火光溫暖著了,夜裡的風也不覺得那麼冷。(PS:黃旭東,你奶出戊戌六君子,又奶出龍潭三傑也就算了,你TMD又奶一口股票是幾個節奏啊!真的是奶封神了就要跨領域發功啊……我遭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