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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 《聽海》

第四百一十二章《聽海》

第二天晚上,羅美微果真把張雪友帶進了寫字樓。

手上,帶著一份報紙。

會客室裡,都落座了,粟車首先朝畢文謙點了點頭。

“畢經理,他們倆是進來了,樓外面,等著不少記者。”說著,他又看向羅美微,頷首微笑,“你手裡那報紙,我也看過了。雖然詞措用得有些添油加醋,但原則上倒沒有脫離昨天的採訪。”

羅美微愣了愣,不禁攥了攥手裡的報紙,偏頭看著坐在身邊的張雪友,他卻一臉的迷茫。

終於,羅美微看向了畢文謙:“畢經理,這是怎麼……”

畢文謙卻只是看著張雪友不住發笑。

“粟車,我說得沒錯吧?昨天那首歌,張雪友現在這狀態,是唱不好的。”

這話讓張雪友的表情生了變化:“畢經理,你的歌……已經寫好了?可……”

畢文謙朝他擺擺手,然後從衣兜兒裡摸出一盒磁帶,起身走過去,遞到張雪友手裡。

“既然你今天跟著羅小姐過來了,那說明你願意到文華公司來了。這是我昨天錄的小樣,你回去之後,可以找個安靜的地方,一個人聽。這首歌雖然是因為你而寫,但我不覺得你現在適合去唱。也許,等你決定結婚那天,就可以了。”說著,畢文謙朝羅美微眨眨眼睛,看著她臉上的錯愕,“羅小姐,昨天我和你說的話,都是真的。至於報紙上的東西,我說的關於他的話,你得從你的角色去理解;我說的關於你的話,你得從他的角色去理解。”

張雪友緩緩接過磁帶,低頭沉思起來。會客室裡一陣寂靜。

突然,張雪友驚喜地抬頭問道:“畢經理,你是說,你要讓美微……”

沒等他把話問出口,旁邊的羅美微就微紅著臉搶白了:“誰要去京城照顧你了!”

雖然章敏努力的翻譯並沒有兩人之間對話的神韻,但近在咫尺的畢文謙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羅小姐,去不去京城,由你自己決定。我會把張雪友籤進文華公司,但你畢竟是演員而不是歌手,所以,即使你願意,也得等我們在香港的分公司開了之後,才能和你正式簽約。不過,我個人還是希望你也去京城的。除了和記者說的理由之外,也有更深一層的理由——香港回歸中國是已經確定的事情了。一國兩制雖然是必然執行的,但迴歸之後,英國就沒有理由為香港做什麼了,好吧,實際上這幾十年來它也沒為香港認真做過多少……所以呢,香港這個城市,如果想要保持長久的活力,那麼在社會各個領域,都必然和內地交流,越來越深的交流。而所謂交流,首當其衝的,就是語言。社會主流用語,從英語變成中文,是時代的必然。可中文本身,也分了很多方言。書同文,是兩千年的豐功偉績;話同音,則是我們這個時代的歷史使命。推行普通話的行為,多半不會在香港強制執行,但你們都是藝人——普通話說得純熟的香港藝人,總會更容易獲得大多數人的好感。我計劃讓張雪友到京城進修,其中就會有普通話的課程,而羅小姐,你將來拍電影什麼的,應該不會始終只侷限於粵語地區吧?而我印象中,中國的電影獎,好像需要演員原音才能被提名吧?”

一席話之後,畢文謙靜靜站在張雪友面前,給了他們思考的時間。

最終,張雪友看向了羅美微,羅美微瞪了他一眼,向畢文謙說道:“畢經理,謝謝你的好意,我一定會認真考慮的。”

“那好。”畢文謙像黎華那樣拍拍手,手指門口,“咱們去錄音室吧!昨天說了,我會寫一首歌唱給你們聽。”

張雪友一下站了起來:“真的?”

“很奇怪嗎?”

畢文謙淡然地裝了個逼,先出了門。

倒是跟著起身的粟車朝張雪友呵呵地笑:“咱們畢經理,在電視裡直播過,讀群眾的信,讀了之後,立即寫歌。當時在京城,家家戶戶都在看……”

張雪友微微握著拳,眼裡亮著光:“我知!那磁帶,我也買了一盤……”

“所以說了,走吧!”粟車招了招手,“對了,畢經理給你的磁帶,你可要保管好。按道理說,該和你籤一個保密協議的……這樣,一會兒我送你們回去,順便把協議補籤了。”

“好的,粟生。那個……”張雪友舉舉手裡的磁帶,“這歌叫什麼名字?”

“這歌啊,《別問》。”

“啊?”

“說了,《別問》。聽了自然會懂。”粟車笑了笑,也不再解釋,“走吧!”

待幾人都進了錄音室,畢文謙已經在鋼琴前坐好,琴音漫漫灌注在空間裡。他只朝張雪友點了點頭,目示自己斜前方的四把已經放好的摺疊椅。

“坐。”

不久,隨著前奏的樂音,畢文謙看著張雪友,開口唱了出來。

“寫信告訴我,今天,海是什麼顏色?夜夜陪著你的海,心情又如何?灰色是不想說,藍色是憂鬱。而漂泊的你,狂浪的心,停在哪裡?”

幽幽而惆悵的歌聲,雌雄莫辨,彷彿羅美微對張雪友的詰問。

然而,畢文謙的目光轉向了坐在張雪友身邊的羅美微。

“寫信告訴我,今夜,你想要夢什麼?夢裡外的我是否,都讓你無從選擇?我揪著一顆心,整夜都閉不了眼睛。為何你明明動了情,卻又不靠近?”

傾訴的口吻比之前低沉了許多,彷彿張雪友對羅美微的追問。

鋼琴聲漸響,畢文謙換回了女聲的聲部,高歌起來。

“聽……海哭的聲音,嘆惜著誰又被傷了心,卻還不清醒?一定不是我,至少我很冷靜……可是淚水,就連淚水,也都不相信!”

錚錚琴聲襯托著歌聲,包裹著羅美微眼眶裡的淚水,隨時將要湧落。

畢文謙卻又換成了男聲聲部,深深地注視著她。

“聽……海哭的聲音,這片海未免也太多情,悲泣到天明。寫封信給我,就當最後約定,說你在離開我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

隨著歌聲漸盡,鋼琴聲也由激烈歸於了平緩,慢慢地,曲終而散。

雙手離開鍵盤,畢文謙翩然而起,上前一步,倚在鋼琴旁,看著羅美微掏出紙巾擦拭淚水,看著張雪友通紅的眼睛,看著兩人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緊靠的肩頭。

上輩子,你是被人學習的。卻被香港浮躁的社會消磨著最好的年華。

在這條世界線,變化愈發劇烈的世界線裡,能夠走出怎樣的軌跡呢?

塵埃落定後,畢文謙走到張雪友跟前,從另一個衣兜兒裡掏出歌譜,遞了過去。

“學我者生,似我者死。這首歌,我也不錄小樣了。大家聽過就可以了。張哥,你有一年的時間,把這首歌唱到你認為的最好。也許,羅小姐可以在你身邊效仿一下聽白居易詩的老婆婆。你如果願意的話,等《旺角卡門》拍完了,就可以安排你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