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善？與惡？
陳亮每天都不鍛鍊，走路都不到一千步，可他的嘴和牙齒絕對要比任何一個人都鍛鍊的多。
殺馬特疼的直抽冷氣，手中的木棒慌亂的往陳亮身上招呼，但鑽心的疼痛讓他使不出多少力氣，再加上陳亮皮糙肉厚，他的反抗沒有一點兒效果，“都傻看著幹嗎？給我打……打呀！歐呦……”
小弟們終於緩過了神，慌張的舉起手中的木棍落在陳亮的身上，也許是因為剛才毆打秦淮的時候用了太多力氣，無論怎麼打，陳亮就是不鬆口。
“哼，沒用的東西，都給我讓開。”小鬍子的一聲厲喝讓小弟找到了主心骨，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給小鬍子讓開了一條道路。
只見小鬍子很隨意的抬起了腳，就好像很隨意的落在了陳亮的身上。
可能是因為剛才吃的餛鈍發揮了效果，陳亮上下同時出氣，“啊”！“噗呲”！
一股難以忍受的氣味開始在空氣中瀰漫開來，除了肇事者陳亮和無法動彈的秦淮，所有人都跳開了八丈遠。
看來剛才小鬍子的那一腳給陳亮帶來了很沉重的打擊，他的嘴裡含著反胃出的口水，眼角也掛著淚，緊緊的抓著秦淮的手，“哥，我現在就去弄死這幫王八蛋！”
秦淮用最後的力氣抓住了陳亮的手，“你……你不能現在拼命，你跑……跑去告訴高姐，我們兩個不能一起被抓住。”結結實實的挨了一頓打，秦淮反而更加清醒了，如果虎哥要的是陳亮，那麼他一定是怕陳亮洩漏他的秘密。可是就在三個小時以前陳亮已經將虎哥的事情告訴了劉所，如果讓虎哥知道這件事情，真不知道會不會因為惱怒而殺了他滅口！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幫人抓住陳亮。
看著秦淮那悽慘的模樣，陳亮狠不得將這幫人的骨頭都咬碎了。自長這麼大以來，除了父母以外，就是秦淮和高若美對他最好了，而如今因為自己的事情把對自己最好的人害成這樣，內心的愧疚和悔恨讓他的怒火中燒，只想毀滅曾經的一切。
“殺……殺殺殺，殺了他們殺了他們！”這句話充滿了殺氣，而且一點也不結巴。
秦淮用最後的力氣拉住了陳亮，“你聽不聽話！否則以後我就不給你壓縮餅乾吃了，我們不能讓虎哥同時抓住，否則真的可能會玩完的。”
也許是熟悉的話語喚起了陳亮的理智，他又恢復了以前的樣子，“可……可是哥哥哥哥，怎……怎麼跑跑呢？”
秦淮平躺在冰冷的地上恢復著力氣，虛弱的說道：“一會兒你聽我的，只要我說跑，你就頭也不要回的跑，你還有力氣跑嗎？”
陳亮堅定的點點頭，“沒沒問題。”
“那個豹哥是嗎？”秦淮躺在地上用最大的力氣喊了出來。
小鬍子捂著鼻子一挑眉毛，“先收了你的生化武器！”
秦淮慘笑一聲，“我都變成這樣子了，你就別開玩笑了。現在打也挨了，有什麼事情也和我沒有關係了吧，能不能麻煩你的小弟把我抬回家呢？或者叫個救護車也行。
”
小鬍子揮手驅散了眼前的臭味，儘管還有些味道，但已經沒有剛才那樣讓人無法忍受了。小鬍子走到秦淮身前緩緩的蹲了下來，滿臉都是嘲笑，“大兄弟，噗！這味道真是……重口味……。我混社會這麼多年了，也沒見過你這麼……”
小鬍子豹哥的話剛說到一半，秦淮猛的暴起抱住了小鬍子豹哥。
“跑！！！！！！”
接到了秦淮的命令，陳亮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向小路的盡頭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噗哧撲哧”的，似有似無的黃色煙氣緊緊的跟隨在陳亮的身後。
那幫殺馬特怎麼能讓陳亮跑了呢，所以不要命的就去追，怎奈陳亮的生化武器實在是太厲害，闖進黃色煙霧的人實在無法忍受那股味道而放棄了。
小鬍子豹哥眯起了眼睛看著秦淮，“沒想到啊，在這種時刻你還能策劃出這樣的計劃，不過沒關係，看你和陳亮關係匪淺，我就不信他能丟下你一個人跑了！”
三個人七手八腳的將秦淮抬上了一個停放在十份隱秘的麵包車中，緩緩的駛向了郊區。
陳亮一邊跑一邊流著眼淚，嘴裡不斷的唸叨著，“等著我，等著我。”
這條小路並沒有分叉口，直直的通向小區，所以那幫小弟在豹哥的驅使下不得不向小區的方向尋找，想要看看能找到什麼線索。不過剛到小區門口，就見一輛警車停在不遠處，陳亮還趴在警車上嚎啕大哭，那幫小弟也怕麻煩上身，所以不得不退了回來。
劉所去而復返，是因為還有件事情忘了問秦淮，那就是卡帶到底修復的怎麼樣了，本來是想打個電話的，可是碰巧電話沒電了，想想兒子這兩天到他不是發脾氣就是生悶氣，劉辰遠只能選擇回來了。
二樓的門怎麼敲也不開，只能硬著頭皮去高若美那裡問問了，可是手剛放在門上還沒敲呢，就聽見自己的車被砸的警報器一個勁的叫喚，還伴隨著悽慘的哭聲。
就在劉辰遠發愣的時候，高若美一臉怒氣的開啟了門，她本來已經睡下了，可是那讓人煩躁的警報聲和哭聲是她睡眠的最大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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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若美面色不善的問道：“你弄的？要報復我？”
劉辰遠賠笑道：“高姐，你借我個膽子我也不敢呀。”
高若美白了一眼劉辰遠走出樓洞叉著腰罵道：“哪家的烏龜王八蛋，不知道這是擾……”話剛說到一半，高若美就見到身上一多半是土，小半是血的陳亮。高若美現在也顧不上罵街了，衝上去就抓著陳亮的胳膊問道：“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劉辰遠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剛才分開的時候明明只是在吃餛鈍，可一轉眼怎麼就弄成了這幅樣子，“你別怕，也別哭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秦淮呢？”
陳亮見到高若美哭的更大聲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可見到劉辰遠的時候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抱著他的大腿結結巴巴的說道：“哥……哥哥被抓抓走了。”
當非常費勁的從陳亮的隻言片語中推測出了整件事情的經過時，高若美顧不上
換衣服，隨便瞪了一雙平底鞋就往事發地點趕。劉辰遠因為要照顧陳亮，所以比高若美慢了一些。
等他們趕到的時候現場除了一些木棍和血跡外什麼都沒有留下。
高若美無力的坐在地上，嘴中喃喃道：“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能早點弄清楚跟他的人是誰就不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劉辰遠仔細的檢視了一下現場所留下的痕跡，沒有發現一點兒有用的線索，只能先安慰道：“只能先報警了。”
高若美回神道：“你不是警察嗎？難道你就不能先報送上級部門嗎？”
劉辰遠為難道：“這片可不是新光路的管轄範圍，我也沒有職能來越權管其他派出所的事情。”
高若美怒道：“你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廢物！都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這麼膽小怕事，難道你忘了警察最基本職責嗎？”
劉辰遠小聲道：“我沒忘，可是每個圈子都有每個圈子的規矩，一旦打破，你就再也不是這個圈子裡的人了……要不你打個電話？”
高若美的怒氣更盛，“別和我說這種廢話，我說了一輩子不會給他打電話的，既然你解決不了，那麼我就自己來！”
……
秦淮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身處一個倉庫之內，周圍除了七七八八的貨箱之外就是吆五喝六的打牌聲，透過高高的倉庫窗戶，能看見外面已經是泛白了，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你醒了？覺得身上哪裡不太舒服嗎？”
秦淮回過頭，發現一個乾瘦的半大老頭正對他和善的笑著。
秦淮想要起身，卻發現只要一動就出發了某種機關似得，疼得不要不要的。
“你就乖乖躺下吧，你受的都是皮外傷，緩上緩上幾天應該就沒事了。”
老頭頭髮黑白參半，眼角有著微微的皺紋，額頭左側還有一個不大的黑痣，笑起來兩隻眼睛彎彎的。
這時候秦淮才發現身上已經被包紮過了，一定是眼前的這位老者幫的忙，所以感激道：“謝謝您。”
老者微笑道：“不用謝我，其實我還要感謝你呢，陳亮這孩子我是知道的，可是你為什麼要為他這麼拼命呢？”
秦淮嘆息道：“拼命？也許是吧，如果我落在虎哥的手裡可能還能活下來，可是如果陳亮再次落在虎哥手裡，恐怕就沒命嘍。”
老者奇道：“哦？你就這麼肯定？”
秦淮總不能說是陳亮已經洩露了虎哥的秘密吧，所以只能敷衍道：“呃……只是一種感覺吧。”
老者嘆息道：“如果每個人都能像你一樣，那麼那幫孩子的日子會好過很多。當初我也想把他們偷偷的放了，可是他們偷慣了，出去除了偷竊還能幹什麼呢？尤其是陳亮，我真怕他餓死呀。”
這個老者如此的心善，恐怕在這個地方也是身不由己吧。
（待續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