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敢騙我,後果你明白的。”泰初陰沉著臉說道。
徐嬌然又是微微一笑,“這是自然,殿下大可放心,我可沒那個膽子,也沒多幾條命,再去觸碰殿下的逆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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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轉眼看向他肩頭似疲憊不已,蜷縮成一小團,陷在泰初肩窩裡沉眠的小黑貓。
想起此前總圍繞在她身旁的墨墨,她又是微微一笑。
“殿下這只靈寵真可愛。”
泰初甩給她一個冰冷得刺骨的眼神,“本尊勸你快些離開,在本尊還能忍住不對你動殺心之前。”
甩袖轉身,留給她一個高大而孤寂的背影,隱入黑暗。
她淡然挑眉,轉身走出大殿。
要想開啟陰墟之門,又不驚醒天魔取得天魔之力。
最好的時機,就是選擇天地正氣最盛,天魔避其鋒芒沉眠之時。
來前她便算過了,這時機便在三日後。
是以,她需要在這魔宮之中等待三日。
看泰初那態度,是不可能替她安排住處了。
她乾脆便如被泰初請來之時那般貴客態度。
在無數或認識她的恐懼,或不認識她的茫然目光下,一臉傲然在魔宮之中行走,為自己找尋合適的住處。
這一走動間,不期然遇上了前不久還刀刃相見不對付的相若靈。
懶懶倚在廊柱上,一手持劍鞘,劍柄伸出攔住她去路。
“你來此作甚?我們之間的賭局,你已經輸了。”
相若靈不提,她都快忘了這件事了。
抬手將劍柄掃開,眼眸含笑望著相若靈:“是嗎?那我為何會在此處?”
她與泰初的交易條件中,有讓她親手取相若靈命這一條在,泰初便不可能讓相若靈知曉。
而她能站在此處,便說明泰初已經預設了這一條件成立。
相若靈雖不明白她為何到此,但也能清楚,自己此時在泰初身旁還未站穩腳跟,更別說在他心裡佔據一席地位。
而徐嬌然能到此處,便說明,泰初身邊的位置並不重要,她能來,徐嬌然也能來。
面色驀地僵住,狠厲道:“我不會輸給你!”
徐嬌然方要開口。
倏然,身後憑空出現一人,“徐姑娘,殿下找您。”
“好,我知曉了。”
身後那人消失。
她轉眼望著相若靈挑眉一笑道:“我拭目以待。”
旋即轉身,原路返回泰初所在。
走了許久,驀地聽聞身後遠方傳來一聲恨意滔天的嘶喊。
“徐嬌然!!!”
她抿唇笑笑,明知對方聽不到,卻還是猶自開口回應:“聽到了。”
進入陰暗的大殿第一時間便算得上熟練的躲到一旁。
毫不意外的躲過了陰沉著臉的泰初隨手扔過來的器皿。
“啪嚓!”
清脆的瓷片碎開聲,清晰的告訴了她。
方才若是不躲開,現在躺在地上的就該是她了。
“殿下為何無故發這麼大的脾氣?”
這話就說得有些欠揍了。
大殿深處明晃晃躺著莫楠破洞的身體。
殺人兇手就在他面前。
他能忍住不生氣,那他就不是什麼魔主了,該是世間有名的大聖人了。
泰初呼吸停滯一瞬,沒有抬頭,陰冷的低沉聲音悠悠傳來。
“再催生出一株盤古佛蕊,本尊便保你全須全尾活到陰墟開啟那一日。”
她一臉茫然睜大無辜的雙眼,“此前不是說好了嗎?如何又憑白加一個條件?”
泰初冷笑一聲轉過臉來,“本尊是魔修,哪有魔修還守規矩的?”
“......”無語一瞬,她無奈抬眸,“殿下要是這麼說,這交易可就做不下去了。”
“你沒有選擇,你既把自己放在危險之中來逼本尊作出決定,便能預想到這一點。”
看透一切的冷然目光移向她失去笑意,盡是無謂的眼眸裡。
“你這般算計本尊,怎能不付出一些代價呢?”
“徐嬌然,你該知曉,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烏滄那樣,被你輕易拿捏。”
她驀地輕笑出聲,“殿下這話說得,我答應還不成嗎?”
泰初能看透這一點她不意外。
意外的是,他能這麼迅速明白一切。
她本以為他至少要等到開啟陰墟那一日才清楚呢。
是她輕視泰初了。
便如他所說那樣,算計強過自身的人,本就該做好被對方識破付出代價的準備。
左右這具身體不過再使用幾日罷了。
疼痛也就這麼幾日,忍著過去便好。
不如有意捉弄泰初讓他提心吊膽的當初。
這一次她沒再拖延。
徑直走到陰沉著臉渾身殺氣的泰初身旁。
“勞煩讓讓。”
將泰初攆到一旁。
指尖如刀劃破手腕,引血入莫楠口中。
迅速在她心口破洞處,綻開一朵浴血白蓮。
不過一瞬,白蓮盛放枯萎。
化作白泥在骨架血肉上蔓開。
不一會兒,破洞便被這白泥修補好。
全然看不出此處有過一個孔洞。
“譁!”
臉色蒼白手足無力的她被泰初一把推到一旁跌落在地。
“她為何還未醒來?”
徐嬌然勉力笑笑,“殿下未免過於心急了,表皮修補好了,內裡卻未有那麼快,心臟作為人體最重要的器官,當然需要費些時間,再等幾日便好。”
“你最好祈禱自己說的無錯,否則,勿要怪本尊不留情面。”
她又是無奈笑笑,“放心,屆時若是她還未醒,殿下大可拿著我這具身體隨意處置,左右那時的我都死了,身體就當捐獻給殿下賠罪了。”
她這話把泰初說得一愣。
提醒了泰初,她開啟陰墟過後本就沒打算活著出來這一點。
是以,好像也沒什麼能威脅她的了。
只能暫且相信她。
三日時間一晃而過。
時值正午,烈日如炬。
相若靈與懷抱莫楠身體,打算讓莫楠醒來後一同沐浴天魔之氣的泰初。
站在山巔,凝視著一臉淡然從手腕上取下一塊形似月牙飾品的徐嬌然。
“闇雲令這般重要的東西,便這般被你戴在手上?”
相若靈忍不住不忿問道。
畢竟,對這闇雲令最為上心的人裡,可有她一個。
為了這闇雲令奔波了多久的苦累,只有她清楚。
徐嬌然偏頭輕笑著瞥了她一眼,一臉嬌俏,“可它很適合當手鐲啊。”
有意戲弄相若靈一般隨口說著,又驀地轉變臉色。
一臉鄭重將它雙手合十握在手心。
不多時,一個寬闊又莫名幽暗的通道出現在幾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