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記者完全沒接收到溫然的渴求眼神,自顧自的問完了想問的話:
“聽說您的兄長前些天突發惡性高熱,是由於這個原因您才想到了這個慈善專案嗎?如果沒有您兄長的事,您是否根本不會想到這個專案?”
演講臺上,溫然微微一怔。
她一直以為今天的記者都是老老實實的,卻沒想到來了個這麼直白的挑事兒的。
他的問題很難回答,一旦說錯一個字,那麼這一次的慈善專案就會從頭到尾變成一個笑話。
臺下,司策轉回頭看向了發問者。
眼中的溫柔不再,冷得好似下一秒就要把挑事者拖出去斬了。
拿著手機錄司策的人瞬間倒吸了口涼氣,然後就把手機舉得更穩了!
暴躁又冷酷的王儲,好可!
臺上,溫然歪了歪頭,抿著唇笑了。
她像是聽到了什麼最好玩的笑話,清了清嗓子之後才說:“這位記者朋友可能是不太瞭解慈善公司的機制和國會透過議桉的流程,否則也不會有這樣的疑問了。”
她笑著,繼續說:“不過我還是可以解答一下這個問題。”
“首先說國會議桉透過流程。一個議桉的提出,先要有合理合規的書面文桉及策劃,然後才可以層層遞交。”
“儘管我們的國會工作人員都很努力,但從想法提出到國會決議,其間大概要經歷一個月的時間。”
“其次再談談慈善公司的撥款及合作問題。方才我已經講過了,丹曲洛林本身的需求量就很低,是以它的產量就會減少。”
“從姜氏藥業的角度來說,他們先要與仙玉國際確定合作,然後才能調整生產線、生產藥物。而從仙玉國際的角度來說,只有在國會透過這一項議桉後,他們才會去找姜氏藥業促成合作。”
“這一系列的流程需要多久,我想不需要我再來精確計算大家就該明白了。”
常規流程的確是這樣的,不過國會還有應急議桉透過渠道以及女王大大靈光乍現突然提出議桉的可能。
溫然的臉上掛著和善的笑,遠遠地望著那個記者:
“我很欣賞你質疑的態度,也很高興能趁此機會向不瞭解國會工作流程的民眾講述這件事。當然,我還得替我哥哥謝謝你如此關心他。”
“他幾天前不幸車禍進行手術,沒想到竟然也會有人這麼關心他!非常感謝!”
【咱們家小王妃脾氣好好!】
【雖然但是……好像哪裡怪怪的?】
【恕我直言,我知道國會議桉透過流程哦~】
【陰謀論什麼的果然永遠都在!】
那個記者此刻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這劇本跟他拿到的完全不一樣!
不是說王妃整天宅在華莎城堡裡,對政事完全不瞭解嗎?
不是說王妃每天無所事事的鹹著,平時連句話都懶得說嗎?
為什麼溫然與他知道的那個完全不同?!
尤其——
親王你能不能別看我了?
我真的害怕啊啊啊啊啊!!
司策還真的不看他了,他瞥了眼不遠處的沫沫,示意她可以宣佈結束了。
沫沫立即上了臺,微笑著朝溫然做了個請的手勢,等到溫然退開幾步後才對著麥克風說:“如果大家都沒什麼問題的話,今日的新聞發佈會就宣告結束了。”
“辛苦各位記者了。”
沫沫連等一下都沒有,說完客套話直接宣告了結束。
才一說結束,司策就站了起來,一步踏上演講臺,把溫然擁入懷中。
“回家。”
他攬著她的肩,輕聲說。
而這個畫面,被還沒有切斷的直播播了出去。
只有五秒鐘而已,直播便關閉了。
直播是關掉了,在網上看直播的觀眾們卻遲遲不願離開直播間。
【咋的?有什麼是我不能看的嗎?】
【不讓免費看你倒是給我個開會員的彈窗啊!】
【勸你識相哦,趕緊把直播給我開啟哦!】
【刀片已準備好!你自己看著辦吧!】
……
官媒的工作人員看著這一眾彈幕,嘴角直抽抽。
就,他就是晚了五秒鐘停掉直播而已啊!
再說,他們這是正經的官媒!
又不是專門發王室私生活的狗仔號!
不過……
嗯,看看臺上那二位相攜離開的畫面,真的好美啊!
這種時候,他就控制不住的羨慕旁邊那些媒體啊!
他們可以隨便拍啊!!!
新聞發佈會結束後半分鐘,本次發佈會的內容便掛上了Y國各個主流媒體的頭條。
至於什麼#他的眼中只有王妃#、#親王大大的死亡凝視#、#我們回家吧小王妃#……
這種話題的討論度甚至比新聞發佈會的內容還要高!
甚至就連官媒都因為不懂事而喜提了一個熱搜!
“這個專案對我們的確很好,但我要先去嗑cp。”
“這個專案的確利國利民,但我要去看看小王妃。”
“那個記者的確很陰謀論,但我得先關心一下小王妃這會兒有沒有回家……以及回家之後幹了什麼。”
被所有人關注的小王妃此刻已經到家了,不僅到家了,還連晚飯都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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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表現好不?”
溫然第十八次問司策。
“好,特別好。”
司策第十八次回答她。
溫然嘿嘿笑著,拽拽他的衣角,問:“我一直特別想知道,你到底什麼時候會不耐煩。”
司策瞥了她一眼,沒答話。
她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磨嘰病犯了的時候,逮著一件事兒能問他七八十遍。
溫然從小就不能跑跑跳跳,跟同齡的小朋友玩不到一起去,就也沒什麼朋友。
她偶爾也會想要多說說話。
沒什麼話題,也就只能逮著一件事狠命的磨嘰了。
他早就習慣了,也早就適應了配合她。
司策伸手揉了揉溫然的頭,溫聲說:“永遠不會。”
溫然雙手撐著下巴,朝他露出了個笑臉。
司策的手順勢落到她的臉上,揉捏了兩下之後問她:“吃飽了吧?”
“嗯,飽了。”
“那,做點兒飯後運動?”他的眼底閃著晦暗的光。
溫然:“???”
“我今天說了好多話,規規矩矩的站了好久,我緊張得都直冒汗……所以我想直接睡覺。”
司策點點頭:“嗯,睡覺,走。”
溫然的嘴角直抽抽:“你怕是根本就沒理解我的意思哦!”
司策彎腰把她抱了起來:“你睡你的,我儘量不打擾到你。”
溫然嗷嗚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含湖不清的說著:“我信你個鬼!”
司策:“不信你試試?”
“……”
“嗯,然然我錯了,我的確做不到不打擾到你。”
“嗚……走開……求求你……”
“不過我有了一點兒心得,下次應該不會吵到你了,要不我再試試?”
“……滾!”
次日,溫然醒來時只感覺自己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了。
她的睫毛輕顫兩下,還是沒舍得睜開眼。
與每一次一樣,司策還陪著她躺在那兒。
覺察到她醒了,司策立即放下書湊過去:“乖寶,我錯了。”
認錯相當及時且迅速。
溫然連眼睛都沒抬一下:“離我遠點兒,我不想搭理你。”
司策勾起一縷她的髮絲,在指間把玩著。
他隨口問:“打算什麼時候搭理我?”
“再等五分鐘,等我想起床的時候。”
司策啞然失笑。
她的目的過分明顯了!
他揉揉她的頭,輕聲說:“該起來了,今天我得出去。”
“走吧,去吧,不要回來啦!”
溫然仍舊閉著眼,麼得感情的下著逐客令。
“你自己在家能行?”
“我自己睡覺可以睡得可香了!”
溫然終於睜開了眼睛,哀怨的看著司策。
司策滿眼笑意,看著她說:“現在不是每天鑽我被窩的時候了?”
溫然氣得直瞪眼:“你現在也不是只抱著我睡覺的飼養員了!”
這能怪她不想和他睡?!
以前和他睡,那是很單純的睡,還是不會做噩夢的那種。
現在呢?現在呢?現在呢?!!!
現在她是純粹的被累得連夢都懶得做的那種睡啊!
溫然想了想,突然委屈。
早知道結婚之後要這麼累,打死她都不幹!
好像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司策的嘴角緩緩勾起,問:“後悔了?”
溫然扁扁嘴,不說話,只是哀怨的看著他。
司策在她臉上飛快的親了一口:“晚了。”
溫然:“……”
累了,毀滅吧!
她不想搭理這個男人了!
司策把一臉生無可戀的溫然從床上撈起來,說:“我這兩天會有些忙,你自己在家老實些,忙完了就準備過年,嗯?”
溫然麼得表情:“哦。”
司策把牙刷塞進她的嘴巴,繼續說:“過完年回雲城,好麼?”
溫然沉默片刻,點頭。
司策一手摟住她的腰,把她帶入自己懷裡:“別生氣了,我錯了。”
溫然瞪他,嗷嗷兇的瞪他。
司策:“溫小然我勸你見好就收。”
溫然吐出牙刷,回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蹭了他一臉泡沫。
“好的呢~”
惡作劇成功,她笑彎了眼睛。
不痛不癢的挨了一巴掌,溫然洗好臉之後說:“我今天也得去一趟公司,你送我唄?”
“嗯?有事?”
【明天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