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
“小師妹啊！”
“哎幼我的小祖宗，你沒事吧？？？”
溫然才看見一道人影，下一秒就落入到來人的懷裡。
塗禎先抱了溫然一會兒，然後便捏著她的肩膀，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
“我聽說你出車禍了？找到兇手了麼？你真的沒事嗎？檢查過身體了嗎？”
溫然有些費力的掙開他的手，輕聲說：“我沒事的師兄，不過你怎麼來了？”
“我昨晚就到了，本想著與你談一談醫療援助的事兒，結果今早就……”塗禎擰著眉頭，壓低了聲音問，“是怎麼回事？誰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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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然扯了扯嘴角，聲音很平澹：“意外而已。”
“胡說八道！”塗禎急了，“一次是意外，兩次也是？你的人是怎麼幹活的？這都能被看做是意外？”
塗禎揮了揮手：“算了，小師妹你別怕，我來幫你查！”
他壓根兒就沒意識到是溫然在隱瞞，擰著眉頭就要安排人去調查。
溫然趕緊攔下他。
她捏著塗禎的手腕，定定的看著他說：“師兄，就是意外，你別查。”
塗禎總算是意識到了不對勁，他看了溫然一會兒，明白了。
“行，我懂了。”
塗禎點了點頭，思忖片刻說：“那我讓人保護華莎，我帶來的人都是一直跟在我身邊的，絕不會牽扯到Y國的利益關係中。”
溫然沒再拒絕，輕點了點頭，說：“那你先休息吧，我要去看看司策。”
“我跟你一起！”
溫然實在沒力氣拒絕了，她貼著牆挪進臥室，發現床邊已經多了把舒適的躺椅。
溫然也沒矯情，直接過去坐了下來。
透明的液體不斷注入司策的血管，溫然捏著他另一只手腕，手指始終搭在他的脈搏上。
塗禎瞧見左喆也在，悄無聲息的朝他使了個眼色，二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臥室。
“他怎麼樣？”塗禎擰著眉頭，滿眼嚴肅。
左喆輕嘆了口氣：“手術很順利，如果四十八小時之內能醒過來，那就不會有大礙。”
“如果醒不過來呢？”
“……”
左喆沒答話，眼中也盡是擔憂。
昏迷的病人如果超過一週沒有轉醒，那麼醒來的機率就會大大降低。
不知有多少人在病床上一躺就是一生。
左喆見過無數這樣的人，但這一刻，他卻連這個可能都不敢想。
“小師妹的身體承受得住麼？”塗禎又問。
“全靠一口氣提著，”左喆再次嘆氣，“司策不醒，她不可能離開他的。”
塗禎沉默了好半晌，伸出了兩根手指：“兩條命。”
兩條命，全系在司策一個人身上。
左喆垂眸思索片刻，說：“或許明天他就醒了。”
“但願吧。”
華燈初上，華莎城堡既熱鬧又冷清。
熱鬧的是人多，所有人都擠在這兒；冷清的是氣氛，除非必要，否則他們連一句話都不會說。
幸而華莎城堡足夠大，客房也夠多，烏蒙把奔波了一天的人們請回客房，這才端著宵夜去了主臥室。
他才把門推開一條縫，就聽到裡邊傳來溫然的聲音。
“……好不好？你就只能睡一小會兒，求求你了，你醒來再睡都可以的，但你醒一下好不好？”
烏蒙鼻間一酸，眼淚差點兒掉下來。
這麼久了，他一直覺得自家親王有些舔狗屬性在身上，卻不想這竟然是一樁雙向奔赴的感情。
他抹去眼角的淚痕，輕咳了兩聲後走了進去。
“王妃，您吃些宵夜吧。”他把托盤放到了茶几上，輕聲說道。
剛想再勸幾句，溫然已經走了過來，兩三口就把他端來的冰糖燕窩嚥下了肚。
烏蒙準備了小半個鐘頭的勸辭一個標點符號都沒說出來。
他靜靜地看了溫然一會兒，問：“王妃，我請左醫生來陪護一會兒，您去洗個澡休息一下吧？”
溫然剛想拒絕，烏蒙就說：“S國送來的藥浴材料還有很多，您也得注意身體啊。”
溫然到了嘴邊的拒絕咽了回去。
她思考片刻，拿過紙筆唰唰唰的寫下了個藥方遞給烏蒙：“按著這個準備，我就在這裡的浴室洗，水溫要五十度。”
“好的。”烏蒙看不懂藥方，乖覺的完全按照溫然的要求準備。
不多時，藥汁住滿了浴缸，四溢的藥味濃郁得有些刺鼻。
左喆一進來就皺起了眉頭：“這藥浴是怎麼做的？用藥太勐了！”
烏蒙趕忙掏出來那張藥方遞給他：“您給瞧瞧，這是王妃開的方子。”
左喆仔細一瞧，眉頭擰得更緊了：“胡鬧！”
他還沒來得及興師問罪，溫然已經抱著睡裙走了過來：“師兄，幫我看他一會兒，我十分鐘就好。”
“不行，這藥力太勐了，你怎麼受得住？”左喆攥住了她的手腕，“就算是外用藥浴，也不能這麼沒深淺。”
“我沒事的。”溫然滿眼疲憊，連掙扎一下的心思都沒有，“時間短一些，不要緊的，我的身體我清楚。”
“可是……”
烏蒙拽了拽左喆的衣角，朝他搖了搖頭。
左喆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只得鬆開了溫然的手。
溫然直接走進了浴室，連頭都沒回一下。
左喆擰著眉頭看著烏蒙，低聲說：“你攔我幹什麼？”
“左醫生，我知道您是擔心王妃的身體，但之前的藥浴動輒幾十分鍾，王妃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親王那麼久的……”
烏蒙嘆了口氣，“用了總比不用好一些，對吧？”
左喆沉默了。
他長嘆了口氣，眉頭擰得更緊了。
果然，剛十分鐘，溫然就穿著睡裙走了出來，她的皮膚紅撲撲的，身上的藥味被沐浴露的香氣洗去，乾乾淨淨的小仙女模樣。
“謝謝師兄，你快回去休息吧。”
溫然坐到了躺椅上，手探出去，剛好落在了司策的手腕上。
左喆問她：“你打算自己守著他？”
溫然笑了笑：“有值夜的傭人和家庭醫生，他的狀況很平穩，不會有事的。”
左喆正要搖頭，房門又被推開了。
司瑾頂著個大光頭，穿著睡衣抱著枕頭和被子走了進來。
他把被子往沙發上一丟：“我陪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