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輕巧地從病床上下地，哪裡像是昏迷了好幾天的樣子。
黎慄臉色大變，惶恐地後退幾步：“原來你早就醒了！你是故意裝昏迷好引我上鉤！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和傅凜遠做得戲！”
楚曦絲毫不在乎黎慄遠離自己，她從放在病床旁櫃子上捏起一顆草莓塞進嘴裡。
“想抓你很簡單，還需要找傅凜遠串通給你下套？”
從楚曦的口中聽到傅凜遠三個字，黎慄心有不甘地恨恨咬牙：“你敢說傅凜遠沒有幫過你？我跟了他整整五年，從沒見過他正眼瞧過哪個女人。就算他媽媽當年逼著他和顧容去約會，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在車上脫衣服勾引他，他也不為所動。”
黎慄伸手指著楚曦：“你不過是長得有幾分姿色，年紀又小，他就那麼護著你！憑什麼！如果不是你出現，他明明是屬於我的！要不是有你，我根本不會走上這條路！這全都是你的錯！”
黎慄說著眼淚啪嗒啪嗒滴落在地上。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黎慄似乎也豁出去了。
她胡亂擦了下滿臉的淚水，惡狠狠地繼續數落楚曦：“自從你回了楚家，生出多少事端！顧家、虞家、還有你自己的姐姐全都被你送進去了！你簡直就是個災星！走到哪裡都能惹出事端！你父母能真心喜歡你？恐怕一想到你是被他們親自接回來的，就悔得腸子都青了！”
楚曦神色平靜，聽著黎慄的話還不忘給自己嘴裡塞草莓吃。
不知道這筐草莓是誰送來的還挺甜，明天可以拿去給爸媽都嚐嚐。
“所以你還是要繼續這麼禍害傅凜遠？他認識你之後幫你擺平了多少事情？你知道他背後得罪了多少勢力嗎？這次你害得他差點被顧瑜寧炸死。搞不好下次他就會為了你真的死了！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地對待他？難道你的心不是肉長的不會疼？”
“你說完了嗎？”
楚曦姿勢隨意地把果蒂丟進垃圾桶裡，漫不經心地掀起眼皮看黎慄。
“怪我高估你了，以為你是海歸高材生，智商和邏輯應該都還不錯，這才給了你機會拉拉雜雜說了這麼一大堆顛倒黑白的話。”
楚曦抽出紙巾擦了擦手，揉成紙團又丟進垃圾桶裡。
“首先，你在傅凜遠身邊五年，他都沒正眼瞧你一眼，那就證明不管我出現或是不出現，他都看不上你。或者說，他之前也許看上了你的工作能力，但哪怕你在他身邊二十年，他也絕對不會是你的。”
楚曦邁步靠近黎慄。
“其次，我從沒主動找過誰的麻煩。不管是顧詩、虞晚舒、奚圓，”她特意停頓了一下，“還是你，都是你們先招惹我的。”
黎慄不復之前的勇氣，見楚曦逼近，乾嚥了一下，連連後退。
“然後，顧家和虞家他們是狼狽為奸，自甘墮落，只是剛巧被我撞見才露餡了而已。他們要怪，只能怪自己沒本事走正道成功，靠這些旁門左道註定沒有好下場。”
楚曦距離黎慄只有一步之遙，黎慄還想繼續退，腳後跟卻已經捱到了牆根。
“最後，傅凜遠真的去找奚圓他們了，要是他動作能快一些，你們應該很快會在裡面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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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慄頭皮發緊，不等楚曦抓住她，估摸著窗戶的位置撲了過去，拉開窗戶就要跨出去。
楚曦一個箭步奔過來，揪住了她衣服的後脖領子。
黎慄被衣領卡住了脖子，憋氣地咳嗽起來。
“我憑什麼進去！我又沒把你怎麼樣！你怎麼能抓我去警局？難道你想仗著傅家的勢力，強行給我定個罪名？”
她不斷掙扎著想要推開楚曦。
楚曦反剪住她的雙手：“你要是真沒做什麼，怎麼不敢走正門，一心想翻窗呢？”
黎慄被楚曦抓住動彈不得，抬腳狠狠踩向楚曦：“你以為我傻！門口的保鏢都是你的人！”
楚曦一腳踹向黎慄想踩人的腳，清脆地骨裂聲，引起她劇烈的掙扎與驚懼地尖叫。
要不是楚曦拽著她，黎慄就要癱倒在地上了。
楚曦稍稍松了鬆手勁兒，恢復順暢呼吸的黎慄勐然大口呼吸起來。
楚曦看著形容狼狽的黎慄，冷著臉拽著她壓在窗框上。
呼嘯的北風吹地黎慄瑟瑟發抖，她上半身懸在窗外，雙腿離地翹在空中，只要楚曦用力一推她就會摔下去。
“如果你真的逃了，那找你的難度會大許多。可惜你不甘心自己失敗，偏要回來報復我。所以今天你根本不必費心思，那肯定逃不掉。”
楚曦又把黎慄的衣領拉緊了些，黎慄憋得仰起脖子大口呼吸。
“你要是實在不想進去，那也不是不行。”
楚曦慢悠悠地賣著關子，看黎慄的眼神又有了神采，她戲謔地笑了：“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我就不鬆手，看著你一點點被勒窒息。要麼我就馬上鬆手，看你能不能在掉下去之前抓住點什麼救自己一命。你選吧。”
黎慄被憋得臉紅脖子粗，她就知道楚曦不會放過她！
說什麼給她兩個選擇，根本就是像貓逗耗子一樣，拿她當消遣，想要消磨掉她所有的希望。
“楚……楚曦！”黎慄努力往外蹦字詞：“你……你……不敢！我……我要是……死在……這裡，你……你肯定也……脫……脫不了關係！”
“還用你說？我自然脫不了關係。”楚曦看黎慄的表情像看傻子，“你透過窗戶偷偷潛入我的病房想關掉我的呼吸機，即便你原路返回時不小心失足摔死了，我肯定也是要告你蓄意謀殺的呀。怎麼會和我沒關係呢？”
“你！”
黎慄驚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放心，到時候你死了事情也好辦了，畢竟死人是不會說謊的，警方一定會為你的犯罪事實給你定罪的。”
“你到底想幹什麼！”
黎慄氣自己鬥不過楚曦，吃力地扭頭看向楚曦，很有些氣急敗壞。
“看來我給你的兩個選項你都不喜歡呀？”
楚曦微微一笑，這一笑充分將自己的嫵媚發揮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