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九聽著封瑤的話，沒忍住嗤笑了一聲，引起了封瑤的注意。
“蘇九九，你什麼意思？我哪裡說的不對嗎？”
蘇九九看著對自己怒目而視的封瑤，搖搖頭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封瑤這人還真是沒點長進，想攻擊自己，也不會找點好理由。每次說出口的攻擊點，都那麼幼稚又離譜。
這人居然不覺得自己說的話可笑嗎？說出口的時候，都不回想一下的？也是，要是會反思的話，也就不會這麼久了還是這副模樣。
“沒什麼，你自己都不覺得有問題，那就沒什麼。我知道，不管我說什麼，你都會覺得是狡辯的，那我何必解釋呢？”
“反正明眼人都在這裡呢，公道自在人心嘍……”
蘇九九意味深長的話，讓封瑤很不舒服，她下意識地掃了一眼臺下眾人的反應，卻沒在他們的目光中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相反的，全是對自己的不認同。
封瑤瞪大了雙眼，沒想到竟然會這樣。
“這場鬧劇該結束了。”
金守業出聲打斷體育場內詭異的氣氛，語氣帶著一股濃重的威壓，那是因對自己專業能力的自信，而孕育出的力壓眾人的氣勢。
“封瑤，你要是對我今天的裁決有任何的不滿意，大可以繼續找別的國畫大師點評，而不是在這裡打沒有用的嘴仗！”
“當然了，我奉勸一句，一定要找能讓眾人信服的大師，不要隨便在哪個犄角旮旯找的人，就敢稱一句‘專業人士’。”
“在正在進行中的國畫大賽上吵鬧不休，還真是老夫生平僅見。真是應了那句話，‘活得久，什麼都有可能見到’。”
金守業冷哼一聲，“無論你最後選擇怎麼做，我都送你一句話：人貴自重。”
封瑤被突然氣勢一起的金守業震懾住，一時沒有出聲反駁。
季蓉之前在觀眾席，遠遠就看到封瑤指著蘇九九，貌似在不高興的大叫著什麼的樣子，心知不能再這樣下去的她，立刻找路前往中央高臺。
此時的她恰好到了臺下，聽到了金守業最後的那句話，心中一涼。
完了，一切都完了。
金守業固然不是什麼上流圈子的人，但是架不住他頗受圈內人，尤其是各家老一輩人的推崇。
瑤瑤得罪了金守業，還不算什麼，大不了以後不混國畫圈嘛，封家家大業大的，養著瑤瑤一輩子也不算什麼。
但怕就怕瑤瑤今天這事兒一出，無形之中得罪了上流圈子裡推崇金大師的那幾位啊！
以後瑤瑤說親的時候，絕對會受此影響的！
季蓉開始後悔，要是自己沒有鼓動著封瑤參加這個什麼大賽就好了。
懊悔的同時，也不禁更埋怨封瑤。但凡她能收斂一點自己的大小姐脾氣，事情就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然而現在後悔什麼，都晚了。
這些念頭轉瞬而逝，季蓉快步走到高臺一側的臺階處，想上臺將封瑤帶走，卻被站在那裡的保安攔住了。
要是誰都能一個激動上臺，那這保安的工作，也算是幹到頭了。
季蓉狠狠剜了一眼不識趣的保安，保安微微仰頭，故作看不見的樣子。
這角落裡的一點小爭執，被有的選手發現了，但他們並不知道這位衣著光鮮的貴婦，是想要幹什麼，於是便留心注意了一下。
不能上臺，季蓉無奈，只能走回高臺中央位置的正下方，大聲開口道，“各位，我封家沒有不認這個結果的意思，我們也對金大師很是敬重的。”
嗯？
暗中注意季蓉動向，以及站在季蓉身邊的人，瞬間瞪大了雙眼。
這個貴婦是封家的人？
季蓉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不著痕跡的直了直腰板，開口時的語氣端的是一副高門貴婦的派頭。
聽起來貌似溫柔待人，細究之下，盡是高傲。
“金大師，我們瑤瑤向來是很敬重您的，一直想要得到您的肯定。所以在聽到您過於直白的評價時，才會因為傷心失了分寸，露出小孩子脾氣來，還希望您不要見怪。”
金守業轉頭看著臺下這位貌似和善的貴婦，眼中卻盡是不認同。
蘇九九悄悄翻了個白眼，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季蓉、金守業和封瑤身上，因此沒被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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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蓉又是這一套，蘇九九都快膩了。
剛才說的話聽起來，像是在為封瑤的失禮賠罪。但是細想下來，字字句句卻都是在甩鍋。
都是你金守業說話難聽，所以封瑤才會跟著沒禮貌的。
都是你金守業傷了一個小粉絲的心，所以封瑤才會發脾氣的。
順帶著還輕描淡寫的，將封瑤大鬧蒼野國畫大賽正常流程的行為，歸為“小孩子脾氣”。
真是，一點不好的名聲都不想沾的話，一開始就不要幹出讓人議論的行為啊。
又想由著自己女兒的性子胡來，又不想她名聲不好聽甩鍋，未免也太貪心了一點。
更可笑的是，道歉之前還要特意點出來一句“封家”，這難道不是一種隱形的“威脅”嗎？
連道歉都這麼不誠懇，真的是獨一份了。
金守業顯然也是明白季蓉的意思，但此時的他也不願再和這對不知所謂的母女扯皮了。
於是只是淡淡的反問了一句，“二十多歲，還小孩子脾氣？那這脾氣還真是夠大的……”
“金大師，您這是什麼意思？”
季蓉皺眉還想說什麼，被金守業不耐煩的直接揮手打斷，“罷了，也別說什麼封家不封家的。我和你們家的老爺子關係還不錯，卻從來沒見過這個封瑤。”
“這也能說是‘從小一直尊敬我’？罷了，就當是這樣吧。”
“既然你對我裁決出的結果沒有異議，那就帶著封瑤回去吧。”
封瑤一跺腳，對金守業的說法很是不滿，還想繼續爭辯，卻便季蓉一個眼神制止住了。
隨即季蓉臉上的笑意淡了許多，說話時也不再故作隨和，“那我就帶著瑤瑤就告辭了，後會有期。”
“瑤瑤，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