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臨淵抬頭間，又恢復成往日裡冷厲的模樣，看著封瑤的目光也是不善。
“封瑤，你剛才和你大嫂說的話太過分了！”
封瑤不忿，指著蘇九九，眼睛一瞪看著封臨淵，“大哥你也聽到了，明明是這個女人耍我，你居然還要包庇她，指責我嗎？”
“我是聽到了九九的話，但是我更聽見了你對她的汙衊！”封臨淵的眼神中不僅有蘇九九被肆意汙衊的憤怒，還有封瑤避重就輕的失望。
“要不是你汙衊九九在先，她哪裡會這樣給你一個小教訓呢。”
“我哪裡是汙衊她了？明明是她一言不發半夜偷跑出去，要不是恰好被我撞見了，她指不定要瞞著這事兒到什麼時候！”
封瑤看著蘇九九，振振有詞道，“我這是合理的‘懷疑’和‘詢問’！”
蘇九九翻了個白眼，“行行行，隨便你怎麼說吧，懶得理你了”說完就要越過封瑤回房間。
封瑤討厭這種被無視的感覺，就好像自己在無理取鬧似的。想蘇九九邁了一步，就要抓住她不放她離開。
蘇九九敏捷的一側身躲開了，眉眼壓低，看著封瑤的眼神逐漸不耐煩起來。
“你確定要現在繼續跟我掰扯這事兒吵起來嗎？”
“現在這個時間，你之前也說了，可不早了。奶奶一定睡了，我想你應該不會想吵醒她老人家吧。”
“你！”
封瑤被蘇九九的話瞬間堵回去，憋得不上不下的，難受至極。
封臨淵見蘇九九徑直離開，也不再理會站在那生悶氣的封瑤，推著輪椅也回臥室了。
唉，該來的還是會來。一會兒多裝裝可憐好了，這小丫頭貌似吃軟不吃硬啊……
封臨淵暗自琢磨著一會兒怎麼表現，就比蘇九九晚進屋一會兒。
等封臨淵進屋關門之後，就見蘇九九皺著眉頭站在薰香液面前，封臨淵臉色一變，意識到可能是又有人投毒了。
就在兩人離開都不在室內的，這短短的幾個小時之內。
蘇九九轉眸看向面色陰沉下來的封臨淵，“你猜到了對吧。”
“有人下手了。”封臨淵語氣篤定。
蘇九九乾脆的一點頭，“沒錯，還是之前的那種毒，只是這次投放的量是之前的十倍不止。”
封臨淵指尖劃過自己精緻鋒利的下頜，若有所思，“我記得你說過，他們之前下的毒，量非常微小，天長日久的才能有用？”
“那這次這麼大的量，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呢？或者說，多長時間會出現他們‘想要的結果’呢？”
蘇九九暗自琢磨了一下，隨後篤定道，“一週。只要不被發現，持續吸入毒氣一週，就會逐漸出現各種不適反應。”
“並且這些不適反應還是常見的那種，去醫院也查不出來什麼。”
“‘只要不被發現’？”封臨淵玩味的重複了一下，納悶的看著蘇九九，“他們應該清楚你在醫學方面的實力，還敢這麼做？”
“就算不提你會不會發現，以你的實力，很有可能直接就給我解毒了。他們豈不是只讓我不舒服幾天，真正的目的達不到，做了無用功？”
蘇九九聳聳肩一攤手，“雖然這次的劑量大了很多，但依舊算不上多。可能他們是在賭我發現不了？”
“或者你的工作進展過於順利，所以不只要在工作上找你麻煩，狗急跳牆的還想著直接幹掉你這個人算了？”
“到時候也許還可以甩鍋，說你的各種身體不適，是工作上的壓力造成的。”
“就算那時我可以將你治好，也可以說你的心態不行，只是管理一個專案進展不順就這樣了，更別提將偌大的封氏集團交給你了。”
說著，蘇九九嘲諷一笑，眼神是毫不掩飾的輕蔑，“哪怕我說出實情，你是中了毒。只要封巒將我提到的說法放風聲出去，就會有人覺得中毒一說，不過是你的藉口罷了。”
聽蘇九九最開始的那幾句話，封臨淵也想到了這裡，面色並不憤怒，而是一種詭異的平靜。就像是火山即將噴發之前，萬物俱靜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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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見之即懼，不敢試探他徹底爆發時的雷霆手段。
“呵，還真是好算計啊……”
蘇九九贊同的點點頭，“難得以他們的腦子，想出來這麼個主意。也不知是背後還有高人在指點呢，還是他們腦袋被門擠了突然開了竅。”
封臨淵失笑，看了蘇九九一眼，搖搖頭沒說什麼。
蘇九九轉身在椅子上隨性的坐下，抬眼問封臨淵，“他們都這麼做了，現在你有什麼打算？”
“嗯，我記得咱們之前安裝了一個隱秘的攝像頭？現在看看有沒有拍到點什麼吧。”
蘇九九沒什麼意見，開啟電腦敲了一會兒。封臨淵推著輪椅坐到了蘇九九的身邊，蘇九九轉頭看了一眼，沒說什麼。
很快，電腦屏幕上就出現了自蘇九九離開之後，房間裡面的監控畫面。
蘇九九調了一下倍速，快進了一會兒。突然封臨淵開口，聲音迴盪在蘇九九的耳邊，讓她不自覺的側了側頭。
“停一下，就現在這個時間段，把倍速調回來。”
蘇九九手握滑鼠輕擊，再次播放的時候，畫面就是正常的速度了。
兩人聚精會神的看著，只見傳出一聲微小的“咔噠”聲。想來，應該就是下手之人開門的聲音。
蘇九九和封臨淵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似的確定後，再次將目光投向螢幕。
監控畫面的右下角突然出現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身量不高，穿著普通的封家女僕的統一服裝。
這個女僕好像很是慌張的樣子，不斷地左顧右盼。甚至多次望向門口的方向，看起來應該是擔心蘇九九突然回來，將她抓個現行。
她走到香薰液的旁邊，從褲子口袋中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瓶子，開啟之後，將裡面的東西全部倒進了香薰液。
見到這一幕，蘇九九冷笑。
看來之前安裝攝像頭的決定，還真是做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