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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滲透而來的不祥

李業心中湧起一股衝動之意,極力運轉起陰陽神童之力,欲要將被混沌之氣籠罩的那道人影看清。也許這道場之主會是他解開疑惑的關鍵!

轟!

寧靜而舒緩的長河瞬間暴動,爆發出無量神光,帶有毀天滅地之勢,在這股磅礴之勢下,這片天劫演化而出的大陸與天宮道場皆是忽明忽暗,隨時都有可能徹底消散。

只有中央宮殿之中的石昊,與頭頂的這條長河以及那個被混沌籠罩的道場之主永恆不朽,亙古長存!

“啊!”李業一聲慘叫,雙目之中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眼前的景象皆是消失不見,包括這座殿宇,上方的長河,甚至是石昊!有一滴滴聖人之血自他的眼角流落,每一滴中都蘊含著可怕的威能,可以輕易鎮殺一位大能,卻是在這長河灑落的神光之下蒸發。

此時的李業,眼前只剩下了一片混沌迷濛的白光,根本無法視物。而這片神光依舊沒有收斂的跡象,化作兩柄大道神矛,射入李業的雙眸之內,直奔他的眉心識海而去,欲將其中的元神絞殺!

嗡!

李業的識海之中,不滅天碑輕輕震動,龍紋長吟,金鱗生輝。碑中神袛口誦不滅經文,由弱至強,由小變大,慢慢化作一道恢弘的天音,竟是使得這兩柄神矛停頓了下來,而後慢慢消散,化作兩縷清輝。

不過,李業的雙目依舊沒有恢復過來。那一片混沌神光就像是一道枷鎖,牢牢將李業的雙目鎖住,封禁起來。

這是他妄圖以螻蟻般的修為直視、觀測那等無上存在的真容所需要承受的代價!

若非有石昊在此,若非李業與混沌之中的那位存在有所淵源,此時的他,恐怕早就成了九幽之下的一縷亡魂,甚至連成為亡魂的資格都沒有,所有的痕跡都要從古史之中徹底抹去!

“你太心急了,我們還有時間的......”在李業看不見的情況下,他頭頂的長河與沉睡的道場之主慢慢隱沒,雷劫演化的荒涼大陸亦是在歸於虛無。石昊的身影也是慢慢變得虛幻,聲音也虛無縹緲起來,像是跨越了無盡的時空而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時間還夠?”

天劫退散,雷海消失。域外星空之中,只有李業一人屹立,雙目緊閉,在虛空之中咆孝著,卻是始終沒能得到石昊的回應。突然,李業的眼前一黑,身體向著下方的北斗墜落而去。

儘管青帝第一時間出手將他接回了張家石寨,但還是有不少強者見到了李業昏迷,自域外墜落的那一幕。

一日...七日...半月...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哪怕是青帝親自出手,都沒能將李業從昏迷之中喚醒!

與此同時,東荒各地之中開始有流言漸起,稱:天妒人族英才,逆天成就斬道王者之境的李業在突破聖人之時,遭逢大劫,雖然僥倖存活了下來,但已經失去了超絕的修為,重新成了一個凡人。

“去確定一下這則訊息的真偽,若為真,便出手將其擊殺,完成必殺令。若是假的...定然是有驚天的陰謀,看來需要聯絡一下那幾家了。”人世間的古老殿堂之中,有一道命令傳出。

地獄,搖光聖地等一些敵對的古老勢力之中皆是有著相似的命令傳出,一時之間,所有的生靈都在關注著李業的行蹤,想確定這則傳言的真假。

“奇怪,我怎麼又出現在這兒了?還有我的眼睛,不是被那條長河所傷,無法視物了嗎?”望著自己面前十分熟悉的中央殿宇,李業有些詫異,聖人劫已經結束,他不該再次出現在此地才對。

“是夢嗎?”李業仔細回想著先前發生過的種種,一幅幅畫面快速閃過,最終定格在自己眼前一黑,不省人事的那一幕,“這就是夢!”

譁!譁!譁!

這時,長河之聲再次響起,殿宇的穹頂亦是消失不見,露出上方的那條緩緩而過的清澈河流,以及那一位天宮道場之主。不過這一次,他的身邊沒有了氤氳的混沌之氣遮掩。只要李業抬頭,就能透過清澈的長河之水看清道場之主的真容!

“在我的夢裡,我還能讓你給欺負了?”

李業勐然抬起頭,目光如電,穿透清澈長河,望向天宮道場之主,窺探他的真容。當他看清道場之主的面容時,整個人當場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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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嗎?”

轟隆!

平地一聲驚雷起,李業所處的這座殿宇突然劇烈震動起來,有無數的裂痕產生,逸散出黑色,灰色,紅色等各種顏色的霧靄,充滿著詭異與不祥氣息,朝著他席捲而來......

“呼,呼,呼...”張家石寨的某間小屋中,昏迷了三個月之久的李業勐然坐起,大口喘息著,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良久之後才平復下來。

“呵,太久沒有做過夢,竟然會被夢中景象嚇到,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李業自嘲的笑了笑,沒有將夢境當做現實。

真實的道場與長河所在之地中,有一道獨斷萬古的磅礴劍氣掃過,將逸散出來的各色不詳氣息通通斬滅,而後再度將此地封鎖起來...

“不行,兩隻眼睛中的封禁完全是由密密麻麻的大道神紋交織而成的道網,其中還擁有著奇異之力,若是強行破開,只怕是禍不是福!”

青帝搖搖頭,沒有強行出手破開李業雙目之上的封禁。也不知道李業究竟在聖人劫中遭遇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竟是中了這等讓他也感到棘手的封禁!

“不過你放心好了,封禁你的存在也給你留了一條路,道網的力量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消散的,大概也就需要個萬八千年左右的時間,你應該能活到重新看見世界的時候。”

“萬八千年?!好傢伙,估計李哥重現光明的時候,我們早就都入土為安了,這麼說的話,豈不是見不到最後一面了?”

時隔三個月,諸如聖皇子,姬子,姜逸飛,龐博他們都已經動身前往了中州奇士學府,據小道消息所說(來自某個涂姓大嘴巴),蓋九幽可能會暗中前往學府充當教習!

不過,姜懷仁他們這幫小土匪還是決定留在北域,中州有蓋九幽,這裡同樣也有青帝!而且關係還很近,李業是他們李哥,青帝既然是李業大哥,自然也就是他們的青哥!當然,這話他們自己知道就行,其他人,包括青帝都可以不用知道!

“放心,能見到的,為了能親眼見證你們入土,我也會早日突破封禁的!”

李業有一種預感,他雙目之中的封禁,除了青帝所說的靠時間之力讓它自然消散之外,還有其他的方式能夠將其解決,比如,將其徹底轉化為自己的力量!

“行吧,李哥你繼續努力,我們也去修行了,爭取晚一天入土。”

千萬不要誤會,李業他們口中的入土並不是指真的入土為安,而是他們對封印在神源中的一種說辭罷了。

別看姜懷仁他們天賦差上一些,但個個都是心思玲瓏之人,‘青哥’很明顯就有話要與李業說,他們幾個順著李業的話尋了個理由就離開了,給他們留出一些交談的空間。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封禁還不是人間界之力能夠形成的,你究竟在聖人劫之中經歷了什麼?”待到只剩下了李業和青帝兩人之後,青帝才緩緩開口,詢問著李業。他懷疑未來李業‘身死’可能與此事有關!

“我......不記得了!”李業剛一張口,卻是駭然發現,自己竟是全然不記得封禁是如何來的,踏入雷海之上後發生了什麼,就連剛剛的夢也像是被某個存在給斬去了,只知道做過夢,卻忘記了夢的內容!

“看來應當是觸碰到了某些禁忌,被難以想象的強者斬去了部分記憶。”青帝思忖著,又繼續開口說道,“最近一段時間,你自己多留意些,若是有任何不妥之處,便立即遁入荒塔求生。”

“除了無法動用童術之外,倒是沒有絲毫的不適。”

再三確認過李業並未受到其他的什麼影響之後,青帝便也離開了此地,繼續祭煉起他的仙域雛形。

“既然已經突破了聖人之境,那麼有些事情也該著手解決一下了。”

當天,虛弱不堪的李業便在姜懷仁的攙扶之下走進了聖城,準備前往各大聖地的仙石坊賭石,賭一株救命的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