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別起來。”
楚凡涼按住因劇痛而開始不斷掙扎的周道。
總結一下，周道痛的梨花帶雨，嘴裡不斷地咒罵著楚凡涼。
大腿上，瑩白的骨刺緩慢的閃爍著微微的紅光，像熟睡時平穩的呼吸，又好似嬰兒無意識的吮吸。
過了好一會兒，周道習慣了些，又被楚凡涼催著相互約定。騎手之間可以透過手機程式相互約定，違背約定據周道說會被厲鬼追殺，是的，這還是周道告訴他的。
周道突然很想抽自己幾個耳光。
“兄弟，不是我不想籤，只是，我的，手機，那不還在樓上呢嗎……”
對了，他的電鋸也落在樓上了，光想著逃命了。
“這無所謂，反正紅袖在你腿上呢，你不聽話隨時都能送你去死。”
楚凡涼說的很淡定。
“這話說得，怎，怎麼會呢。”
周到笑得很勉強。
“對了，你之前說的陰神是什麼意思？”
他好像把紅袖當成了陰神，還是說紅袖就是陰神？
“陰神是我們的內部用語，指的是那些可以為人所用的鬼物，我們中有一小部分人身上便像你一樣寄宿著陰神，並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指使他們，他們無一例外實力都很強大。”
說到這，周道甚至有些崇拜的看著楚凡涼。
原來和我一樣情況的人還有不少嘛。
“大佬，現在我們要去幹啥，要不要再叫點人手，我有路子。”
“先不急，你先跟我講講你是怎麼做的這個訂單，從頭到尾。”
沒道理這麼難的，鑑於他這麼弱。
在確定了自己沒有危險了以後，周道有點故態復萌的賤。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
“好好說話……”以後不會再見了。
“噢噢好，訂單說的很模糊，說我今天下午在公園擺攤，遇到的第三位顧客將是最近第三個脫陽而死的人。”
“那前兩個呢？你查了沒？”
我為什麼就遇不到這麼耿直的訂單描述。
“當然
啦，咱可是專業的，別打斷我。我在警察裡也是有朋友的，拜託了一下後發現前兩個脫陽而死的人也都是最近，而且都是新婚不久，他們的妻子事後都精神失常了，一個第二天就跳樓了，另一個現在被安排在一家精神病院調養。”
“然後呢？”
“然後我就來擺攤啦。”
“……”
“這樣，我們首先去第二位被害人妻子在的醫院去看看她，然後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共同點，最後找到是誰做的這一切，做掉他。”
“……我們不是已經知道是誰了嗎？”周道有點迷。
“嗯？誰呀？”
“三個女人的丈夫，全部是脫陽，事後精神失常，這很明顯就是鬼上身啊，這鬼物現在不就在樓上，上去做掉她不就好了？”
楚凡涼一時說不出話來，哪裡不對？
“那不然呢？你想怎麼樣？”周道追問。
“你口中的這鬼物是第一個被害人，我們去查出來是誰害了她，把元兇做掉。”
“你這是什麼邏輯？那鬼呢？不管了？”
“她沒了怨氣，自然不會再害人了。”
“你怎麼確定？而且她身上也有人命呀！”
“如果元兇早點得到懲罰，這一切或許就不會發生。”
“不……不對，你，你之前的訂單，殺的都是什麼？”周道突然反應過來。
“兇手呀，這有什麼好說的，要不是他們殺了人，被殺的人怎麼會變成鬼。”
“你……殺的都是人？！”
“額，雖然很不想這麼說，但是確實是這樣，不都是這樣嗎，這麼驚訝幹嘛？”
楚凡涼也反應過來，他發現周道的反應不太對。
“不一樣……我們殺的都是鬼……”周道面容呆滯。
“……”
“嘶——”楚凡涼吸了口冷氣。
“你是說，你們？你認識的同行們都是殺鬼的？”
“對啊，我們不就是職業殺鬼的嗎，你……可能不是我們的同行，你其實是連環殺人狂對吧？”
周到突然蹦起來想跑。
大腿處傳來一陣劇痛，周道重新摔在地上。
“不對，這不對啊，我還得到過五星好評啊。”
楚凡涼抓住了關鍵。
“啊？你？五星好評？這評價真的存在？”這下輪到周道驚訝了。
“什麼意思，你們都沒有過？”
“我一直以為這是個謠言……傳說，怎麼可能一次訂單得兩個積分……”
“我有好幾次……”
“我踏馬算命算瘋了吧……這不是真的……”
“是真的，不信你看。”楚凡涼開始向他展示之前的訂單記錄。
…………
“為什麼呢？”
“你指的是那部分？”
冷靜下來的兩人坐在地上開始抽菸。
楚凡涼得到過五星好評，這代表兩件事，第一件，他做得很棒；第二件，真的有東西在給他們的訂單表現評價。
周道內心很不平靜，如果楚凡涼說的都是真的，那代表他們一直做的就是錯的，不，不對，無論怎樣殺人都是不對的，他們做的還不夠好。那什麼又是對的？
“一點點來，首先，為什麼殺人？為什麼從一開始就殺人？為什麼從頭殺到尾？”
“額，首先，我不是什麼殺人狂，這只是工作好吧。而且與其說殺人，就像是之前你打算用手機交付訂單做掉女鬼一樣，我也是用手機交付訂單，只不過物件是人。不做又不行，不做就是死。我的第一次任務，所有異象停止就是兇手死掉之後，當然不是我動的手，按你的話說，是我現在的陰神動的手，我是覺得只有兇手死掉才叫訂單結束，而且，鬼物沒有傷害過我，在我看來他們也是受害者。”
“第一次訂單就能得到陰神……你是來體驗生活的吧……”周道忍不住吐槽。
楚凡涼很放心和他說這些，因為他的命一直都在紅袖手上。同時他也迫切的想知道自己不是個異類。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那麼接下來，你還要跟我繼續嗎？”楚凡涼問。
“請務必帶上我。”周道難得的嚴肅，“我也想知道，我做的一切到底是不是對的。你，是不是我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