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多了，我還是要說一下，我們和您家那位大人的關係並不是您想象的那樣。”聲音顯得有些尷尬。
“是嗎。”楚凡涼笑，身邊鋸刃隨意掃動，廣場上已經沒有多少還活著的東西了，僅存的那些也不敢再上前。
“所以您說的這意思……就好像偷情一樣。”楚凡涼聽得出來這是在開玩笑。
“那既然你也不急，那就等我家大人回來了再說？”也學他的稱呼。
“……”從波動的反饋中楚凡涼感知到對方靈魂的暴躁。
對方不再言語，楚凡涼也樂得清靜，周圍沒什麼人了，坐在屍堆上，一陣又一陣的疲憊和疼痛從身體各處，從內而外的反饋給楚凡涼的大腦。
不能，不能睡，還沒完。
楚凡涼知道之前說話的那位也一直沒走，就在旁邊靜靜地站著。
誰知道他會不會出手呢？
話說回來，你還確定自己活在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嗎？
嗯？
我的意思是，你應該明白這是個和你之前所生活的地方，或者說世界完全脫節的地方吧？
你是指哪方面？
哼，你覺得哪方面不是？
存在必有合理的地方。
楚凡涼明白了，在現在這段天亮前的時間，除了殺戮之外所要體驗的過程。
忍耐，堅持，活下去。
你被他控制了。
我認為他說的是對的。
這才是可怕的地方，你被他控制了，然後還覺得他是你的人生導師。
他確實教給了我一些東西，足夠珍貴的東西……
吃人？還是殺人？或者是怎樣才能最省力的切割人體？
不……是活下去的憑依。以前我只為了一些正能量的反饋而活，我認為世界太過複雜，人生太過複雜，人心太過複雜，所以我要活得簡單一點，越簡單越好。但……事實證明這或許可行，但太難了，以至於讓我們陷於如此境地。我明白了，要想在這世上活得好——如果還有機會的話，我要活的比他們誰都複雜。這才是
他教給我的東西，他告訴了我如何應對這一切，如何……反敗為勝。
這可真可悲，而且他並沒有教你，這是你自己想的。
我想任何一個在這裡冷靜下來的人都會這麼想，但是是他讓我冷靜了下來。
……隨便吧，反正你說了算。
你現在怎麼怎麼看得開了？之前……我是要謝謝你的，儘管我並不知道你出現的原因和目的，但是我知道沒有你的話我或許會成為那些“人”中的一員……
不客氣，我說過了，我就是你的一部分，哪有自己跟自己道歉的。我的存在就是為了讓你不向任何人低頭，因為……你也是我的一部分。
……你歲數比我小吧？
開什麼玩笑。
你這話太中二了，而且……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哦，你感覺到了嗎？話說你為啥非要把自己弄瞎？
嗯，他來了。
靈力波動中，之前聲音口中的那位大人，收留楚凡涼的人，楚凡涼再一次感知到了他，如此的……耀眼，靈力波動幾乎崩潰般的耀眼，楚凡涼甚至以為自己沒瞎，反饋中的他簡直就像是一顆紫紅色的人形太陽，身體的每一處都凝聚著高密度的靈力。
“哦？有進步啊。”他說，沒說什麼你活下來了之類的廢話，而是感知到楚凡涼對他的探測和身上凝聚起來久久不散的殺意，點了點頭。
“哎呀，看來您還真是對他有信心呢。”之前那個油腔滑調的聲音插嘴。
“爬。”他回了一個讓人意義不明的字。
“……遵…命。”那聲音再沒有了之前的輕鬆，幾乎是咬著牙吐出這兩個字。
隨後楚凡涼聽到了一些聲響，結合波動他“看”到那人真的趴在地上四肢著地，慢慢的爬走了。
這有什麼意義？除了裝逼。
蟲子和走狗就該有個樣子。楚凡涼若有所思。
你可真是越來越懂了哈。
“你的眼睛怎麼回事？”
“正常，不小心。”楚凡涼搖搖頭，他感覺到身上淋漓的，一層
又一層的血漿已經凍結在身上了，就像鎧甲一樣。
“有點麻煩。”
“我知道，不礙事。”
男人問他是不是之前那人出手傷了他的眼睛，楚凡涼說是正常受傷。男人說他沒法治，得他自己想辦法，楚凡涼說知道，有別的代替方法了。
兩人真的就像認識多年的老友一樣。
“回去說吧，真希望你的眼睛現在還在。”
楚凡涼跟上去，歪歪頭，沒聽懂這句話的意思。
男人丟給他一件袍子，兩人原路返回。
走的很慢，楚凡涼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到極限了，現在能活動完全是因為意志力和靈魂的支撐。
失去了雙眼給了他更多的時間來思考，審視自己。現在只要他想，完全可以用靈力波動全身以達到內視的效果。
身體組織各處撕裂，咬痕，抓傷，內臟破損，骨骼上滿是裂紋，尤其是雙眼處的那刀，幾乎把他的天靈蓋削飛。
說句不好聽的，要不是他知道男人有辦法治他，他都不怎麼想要這具身體了，無他，太破了。雖然他也不知道怎麼換身體。
…………
“所以說你打算怎麼救我？”楚凡涼氣息微弱的哼哼道。
兩人回了男人的住處，楚凡涼幾乎是在進門的一瞬間就倒在了地上。
“你很有意思，楚凡涼。”男人單手提起他。
“……”楚凡涼只能聽著，保持清醒已經很難了。
“你能挺過這次，我很清楚，你對這裡的見解差了何止十萬八千裡呢。只有活著，你才能繼續見證，你才會去發現，繼續發現，或許你還能出去呢，誰知道呢。真希望你現在還有眼睛，可惜……”
“你能認同我的想法，這很難得。如果之前那些人也能這麼想我就不會來這裡了。我會把你當成我的門徒來培養，之前那人給你的路太過於簡單，沒什麼意思，嗯……我已經想好了你應該怎麼樣了。你這樣徹徹底底的絕望真是難得。你明明認同我是對的，可你的靈魂卻拒絕承認這點，真是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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