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說到這裡，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對蛇其實都不陌生，趙我注意到胖子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他遭遇過蛇靈，還一起拜過堂，當時人差點就死了，那段經歷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忘。
楊晨笑了一下，“你們放心，現在是十月，冬天進山，不可能遇到蛇。”
“後來呢？”我問道。
“那是我第一次帶人進山，後來找到了我爹，人已經昏迷不醒，找到的時候他的周圍都是蛇，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蛇，當時把地上的乾草都點著了，好不容易才把蛇群給轟走，還好人還活著，不過回了村沒多久人就死了，村子裡的老人講，那是被蛇吸了魂氣，救不活。”
楊晨拿起一根木頭，並沒有丟進火堆，而是緊緊攥在手裡，我看著楊晨，突然聽到趙胖子喊了一嗓子，“洞外有蛇。”
“不可能。”楊晨扭頭，“絕對不可能，這個溫度，蛇不可能出來。”
洞口的位置，出現兩道亮光，還在晃動，火堆的亮光有限，看不清楚是什麼，趙胖子可能是被嚇到了，他坐在我的裡面，既然我看不清楚，他就更不可能。
“別亂喊。”
我頓時警覺，剛才只顧著聽楊晨講他第一次進山的經歷，並沒有注意到什麼時候洞口，而且我也沒有再掛鈴鐺，擔心野貓再來搗亂影響我們睡覺。
手電咔的一聲開啟，白色的光朝著洞口落去，那一瞬間我驚呆了，趙胖子說的沒錯，出現在洞口的確實是一條蛇，和我的小腿差不多一樣粗，通體白色，蛇頭在上面不停的來回晃動。
“不可能。”
楊晨站了起來，他的表情此時變得異常奇怪，我也覺得不可思議，蛇是恆溫動物，所以冬天在氣溫零下之後就會冬眠保持體溫，這也是蛇類活下去的法子，冬天需要耗費極大的能量來維持體溫，而且很難捕捉到獵物。
這可能是真的，蛇頭晃動，蛇身也是清晰可見，手電慢慢向下，這蛇和我以前見過的那些都不太一樣，蛇的身上長滿了蛇鱗，蛇鱗帶有花紋，看著就像是雪花一樣。
“滾。”
楊晨抓起一根燒著的木棍，突然大吼一聲朝著洞口衝去，我擔心他出事，這條大蛇不好對付，弄不好都成精了，白色的蛇比其他的蛇類靈性更強，我經常聽人說在山裡遇到白色的蛇絕對不能打，就是因為靈性太強。
一聲蛇嘶，當我跟著追出去的時候，白色大蛇快速逃走，在雪地裡移動的速度極快，楊晨舉著著火的棍子還在拼命的向前追，嘴裡不停的大聲喊著。
“你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來，滾，滾。”楊晨大聲喊著，整個人就像是瘋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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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晨。”
白蛇消失，我看到他停下，不停的大口喘氣，手裡那根棍子上的火已經滅了，連續朝著雪地裡砸去。
在零下幾十度的環境，蛇確實不可能出現，當然蛇靈除外，蛇靈擁有靈性之後和普通的蛇肯定不同，但是楊晨的反常舉動還是讓人很意外。
他為什麼會突然發狂呢？雖然認識只是兩天，楊晨給我的感覺，因為他的經歷，他是那種定力極強的人，就像我一樣，經歷的多了，就算遇到一些邪門的事也不會引起太大的波瀾。
“你怎麼樣？”
我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從一側慢慢靠近，楊晨的情緒似乎受到極大影響。
“沒事。”
他深吸一口氣，從地上抓起一把雪直接塞進嘴裡，這樣應該可以讓他快速冷靜下來。
“沒嚇到你們吧？”
楊晨抬頭，“我爹就是被蛇害死的，所以我恨透了這種東西，當時的那些蛇裡面也有一條白蛇，村子裡的老人都說我爹的魂就是被那條白蛇給吸了，因為白蛇和普通的蛇不一樣，吸了人的魂才能擁有靈性。”
“吸魂！”
我沒有和楊晨說過我是出馬仙弟子，而且我們家供奉的是蛇靈一脈，此時就更不能說，因為會再一次刺激到他。
“對。”
楊晨咳嗽了幾聲，手裡的棍子丟在地上然後轉身往回走，“那條應該是雪蛇，一種專門在冰天雪地裡生活的特殊蛇類。”
楊晨說到這裡停下，“我只是聽人說過，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這一次居然讓我們見到了，還真是夠邪門，以後要小心了。”
我沒說什麼，跟著回到石洞裡面，趙胖子蹲在洞口那向外看著，看到我們回來轉身朝著裡面鑽了進去。
“小威爺，真是蛇嗎？”趙胖子問道。
“是，那是條雪蛇。”
我咳嗽一聲，其實是剛才楊晨說的，等於是現學現賣，“一種可以在冰天雪地裡生存的特殊蛇類，身上帶有雪花一樣的鱗片，應該是我們的氣息引來了雪蛇。”
“啊。”
趙胖子張大嘴巴，“今晚沒事，那明天上路，萬一突然冒出來咋辦？”
這也是我剛才想的，隨著往大山深處走，雪越來越厚，一開始只沒過鞋子，現在幾乎到了小腿，有的地方更厚，雪蛇可以藏在雪地裡發動攻擊，確實很難提前發現。
“用這個。”
楊晨開啟行李包，從裡面拿出一個布袋，布袋開啟，刺鼻的味道傳來。
“這臭，這啥啊？”
“硫磺，以前進山用來防蛇用的，這次本來沒想帶，算是一種習慣，只要把這個放到褲腿裡，蛇就不敢靠近。”
“真假？”
趙胖子說完直接搶過去兩塊塞進褲腿裡，楊晨朝著我點頭，示意我也拿兩塊，其實我根本不怕，不管是什麼蛇都不會傷害我，不過還是拿了兩塊。
“謝了。”
這東西的味道確實有點大，蛇類最忌諱的就是這個味道，楊晨進山的經驗比我們多，在石洞裡度過了進山的第二個晚上，天亮之後繼續出發。
雪地上出現一道很深的印痕，像是什麼東西在上面爬過之後留下的，應該是那條大雪蛇，走出去一大段距離，雪蛇留下的痕跡還在，我不由得皺起眉頭，我們不是有意跟著雪蛇在走，其實是我們走的路線和這條大雪蛇完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