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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境

“高達五千萬民眾的補給要求,是巨大的負擔!”

“天頂星等三十個有人星域的民眾等待同盟的支援,作為民主國家我們可不能拋棄他們!”

“十艦隊駐留地區已經發生嚴重的餓死事件!這對我們同盟的政治立場是慘重打擊!”

告急雪片般飛向伊謝爾倫要塞的後勤部門。千萬個聲音呼喚著:糧食!

統合作戰本部的參謀王三騎少校,在伊謝爾倫負責工作。他找到卡介倫,自告奮勇要求協助他處理後勤事務,卡介倫大喜,把他當牲口用。王三騎見他很滿意自己的工作,趁他心情好的時候空閒時討教一下如何鼓舞士氣。卡介倫用毒舌諷刺他一頓。

在工作時,王三騎暗中在軍規允許的範圍內,稍微增加一些給2、10、13艦隊的補給。不過卡介倫明察秋毫,也只是九牛拔幾毛罷了。

在收到前線訊息——需要大量糧食補給佔領區民眾的時候,王三騎給老上司,第二艦隊的格林希爾發超光速通訊,說道:“從目前的情況看,正如出兵前我擔憂的情

況一樣,敵人的作戰策略就是要利用佔領區的民眾,使我軍在補給上產生過大的負擔!而且,與此同時敵方非常可能將攻擊我軍輸送船隊,試圖切絕我軍的補給線。

然後趁我軍兵力分散,補給不足的時候發起反擊,希望將軍能夠以前線總指揮的身份下令,要求殿後的第5艦隊和居中的第2、7艦隊加強對補給線的保護,前線各

艦隊務必在補給發生困難前收縮戰線,向中部靠攏。”格林希爾道:“多謝貴官的提醒。我會仔細考慮的。”

在給格林希爾發過超光速通訊後,王三騎找到卡介倫,哀嘆補給方面的巨大危害:“若不是人微言輕,我真想面呈羅波斯元帥!可惜,元帥似乎只信任霍克那個瘋子呢。”

卡介倫苦笑道:“我正要去見總司令,要不貴官陪我一起罷。”

在總司令官的辦公室裡,作戰參謀霍克准將也隨侍在旁。

羅波斯元帥撫摸著圓胖的下巴。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很忙,請你長話短說吧!”

“那麼我就長話短說了。閣下,我軍目前正面臨重大的危機。”

羅波斯元帥不禁停下了撫弄下巴的手,以疑問的眼光投向後方主任參謀的臉上。

“怎麼回事?”元帥的聲音中沒有驚愕的意思,與其說是沉著,不如說是反應遲鈍吧?

“我想您應該知道了宣撫軍官要求的內容吧?”

“我知道,雖然要求是大了點,但我國的佔領政策是要儘量滿足前線的要求,這也是逼不得已的了!”

“總司令部並沒有這麼多的物質。”

“物質會送過來的。”

“嗯,的確會送過來。但問題是這些物資能否順順利利地送抵前線呢?”

元帥又開始撫弄著下巴了。

“這是什麼意思呢?少將。”

“敵人的作戰策略就是要使我軍在補給上產生過大的負擔!”

他用上了強烈的語氣。

“也就是說,敵方將攻擊輸送船隊,試圖切絕我軍的補給線——這就是後方主任參謀的意見吧?”

霍克准將突然的插嘴雖令人很不愉快,卡介倫還是點了點頭。

“但是到最前線之間的宙域是在我軍的佔領之下,我想不必如此擔心吧?不過,為防萬一還是派些護衛艦較好。”

“如果不必擔心,那麼請霍克准將隨同運輸艦隊一起為前方補給,怎麼樣呢?”王三騎挖苦道。

“你說什麼?”

“貴官不是宣稱航線安全麼?那為何連隨同後勤部隊都沒有膽量?莫非閣下要消滅帝國的勇氣,只能躲在伊謝爾倫要塞裡面才能發揮?”

霍克准將的眼中射出凌厲的光芒。然而王三騎只是冷冷地說:“閣下難道又想毆打下官麼?現在可不是在宿舍。”

霍克的胸膛,或許已經充滿了燃燒氣體罷?然而羅波斯元帥及時插入,制止了這場無意義的口角:

“少校,你太失禮了!退下罷!”

王三騎行了一個禮,轉身離開辦公室。卡介倫也跟著離開了。

格林希爾上將要求暫緩前進的呼籲被駁回,同盟軍繼續挺進,佔領了星域規模不斷擴大。

當補給開始比較緊張,五艦隊王冒險逐級建議撤退,畢竟已經佔領許多星域,也有相當多人民了,至少從一定程度上達到打擊帝國的目的;見好就收符合目前同盟的

情況,不僅是資源供應問題,同時也是同盟本身控制力問題,因為同盟暫時還不可能一舉攻破奧丁,直搗帝國中樞,所以如果強行要控制這些遠離同盟中心的地域,

將會極大增加管理成本以及駐守兵力的成本,不如就此建立本地的自治政府,同盟提供一定的資源和技術支援與其結成同盟,透過其在帝國內部的牽制壓制帝國發

展,也隨時作為最終打倒帝國的前哨。從兵法上來說,從內部瓦解敵軍也是上乘的做法,作為有遠見的策略,我們並沒有必要一定要與敵軍正面作戰。至於說撤退之

後暫時性地領地保衛工作,一方面必須發動當地民眾成立自衛隊,另一方面留下1/3兵力在伊謝爾倫到佔領地區間,陸戰部隊可分散分佈,空戰部隊則必須以機動

力為前提,後敵動而制其先機,總之,要將態勢轉化,讓帝國部隊奔命而我方以逸待勞。

看完他的提案,比克古元帥悠悠道:“少校,我很贊同你的立場。不過,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完全決定的。關於控制進軍,格林希爾上將也已向總司令部提案過了。我們各自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做最大努力罷。”

王冒險默然,行禮退出,寫信給傑西卡:

“遙望星空,不禁思君;流螢變幻,不如人意。今同盟軍開進數千光年,並無強兵交戰;又有難民無數,無食無飲,顯為帝國疲我之術。國家虛耗於此,絕非長治之

道。以吾之見,上策當見好即收,於部隊喪失鬥力之前撤出;並於佔領地處立自治政府,國家予以批次物資援助與盟之。上兵伐謀,使敵內部分裂而待敵斃命之機,

當不失可行。君若有心,可於議會呼籲:過猶不及、事緩則圓,國家當謀一世而非一時,若今因燥而敗,則悔之莫及;若能循序進之,積蓄力量,則他時功成,議會

諸君將永銘青史也。恐主戰者有暴力傾向,當以迂迴勸之,言事敗之慘烈,言今敵不敢戰、威勢已足,月盈即虧,不可強行求其全勝。列貝羅、荷旺乃明智政治家,

可主動拜訪與之謀,成此次之事。其餘絮絮私情,不敢多言,可憐我心,君當萬分珍重。”

在自由行星同盟的首都海尼森,正在針對遠征軍傳來的大規模物資請求,在兩派間展開了激烈的論辯之戰。

贊成派主張——本來遠征的目的就是為了解放帝政重壓之下的帝國民眾。在人道上解救五千萬民眾的飢餓也是理所當然的。另外,他們在得到我軍對其的救濟之

後,加上對帝政的反感,民心必然會傾向同盟。不論在軍事上的理由或政治上的意義都應該滿足遠征軍的要求,以供給佔領地住民糧食等等……。

也有人提出反論——原本這次遠征就是無謀的舉動。實際的財政支出大幅度地超過原來預算已是肯定的事了,再加上還要確保佔領地的住民的糧食供應,財政上

的破綻將是舉目可見的。所以現在就該中止遠征、放棄佔領地、回到伊謝爾倫才是。只要能確保伊謝爾倫,就足以阻止帝國的侵略了……。

從伊謝爾倫來的這份報告,該說是訴苦的慘叫。佔領地擴大了,佔領地往民的人口超過了一億。當然必要的物資數量也不得不增加……。

“帝國把無辜的民眾當作武器來對抗我軍的進攻。雖然是卑鄙的手段,但既然我軍掛著解放和救濟的名義,也就不得不承認這是非常有效的策略。現在該撤兵了。否則我軍將抱著飢餓的民眾蹣跚地前進,於筋疲力盡之時在敵方的總反攻之下一敗塗地。”

財政委員長姜?列貝羅在最高評議會中如此發言。最高評議會中,主張撤兵的共有5票。除了姜.列貝羅和何旺.路易外,當初表決出兵時棄權的三個人也投下了贊成。

“這些傢伙,當初明哲保身,而現在則見風使舵麼?”

情報交通委員長溫莎夫人臉色僵硬地注視著那沒有任何影像的冰冷電腦顯示器螢幕。這一刻,她為自己沒有採納那個自稱支持者的陳普祥的建議,懊悔不止。

撤兵是迫不得已的,但在此之前只要有一次就夠了,只要對帝國軍有一次軍事上的勝利。這麼一來她的面子也就站得住了,而後世也不會非難此次的遠征行動是愚行和浪費的象徵……。

當初贊成出兵的其他人,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罷。於是評議會形成了對峙。

另一方面,國防委員長特留尼西特的表現尤為古怪:他是唯一投棄權票的。在此關頭,棄權票本身比贊成或者反對更引人注目罷。少壯派的主戰政治家,帶著神秘莫測的微笑看著自己的同僚們。

結果,撤兵論並未被透過。

“在前線出現任何結果之前,不該對軍隊的行動加以限制。”

這是主戰派以那帶有心虛的口氣所作的主張。

不料,兩日之後,唯一投棄權票的國防委員長特留尼西特,發表了面向國民的電視講話:

開戰以來,在我英勇的民主軍隊奮戰下,接連擊潰了帝國軍的頑抗與反撲,多達數百個星域,上億的民眾,已經獲得了解放!

然而,喪心病狂的帝國政府,出於對民主的仇恨,竟然在潰逃時,將所有行星的糧食掠奪一空,連嬰兒的奶粉也不放過!這不但讓我們為之憤慨,更使得這些行星的人民處於飢餓死亡的威脅下!

我們英勇的同盟軍將士,在與帝國奮戰同時,竭力擠出自己的口糧救濟這些無辜的人民。然而帝國軍是殘暴的,他們不但掠奪了糧食,還破壞了糧食生產的裝置。他們試圖用飢餓將這些他們視為背叛皇帝的民眾全部扼殺!

我們的同盟軍繼續勝利前進,而越來越多的行星便遭到這種無恥的掠奪。帝國軍是在用民眾生命作為人質,對我們的勝利進軍進行報復!

各位同胞,現在理解為什麼我們要號召對帝國進行民主的聖戰,為什麼我們要將帝國民眾從專制下解救出來!

然而,目前我們的將士,已經在餓著肚子救濟難民了。繼續進軍,我們將無力再供養更多的帝國民眾,而眼睜睜看著他們被帝國軍的暴行奪走生命!

繼續進去,必然讓我們的戰士和無辜的民眾一起喪失寶貴的生命;而撤兵麼?如果撤兵,我們等於把不幸的民眾繼續扔回帝國殘暴的統治下!

朋友們,我們應該怎麼辦?

這就是我的主張,我們應該動用一切可能的力量,迎接那些不幸的帝國民眾到同盟來安家!

三百年前,國父海尼森帶著他的同志們,歷盡千辛萬苦,穿越一萬光年的險阻,創立了這個自由國度,那麼今天,我們難道不應該以寬廣的胸懷,迎接那些比我們多受數百年苦難的兄弟麼?

我最高評議會的同胞,我希望你們也能接受這樣的建議,讓我們的這一次遠征,能夠為那些不幸的民眾,帶來真正的民主和自由。

伴隨的,是前方發回的影片,帝國民眾對糧食被掠走的控訴;帝國百姓飢餓而死的慘狀;同盟軍官救濟帝國民眾的場景;帝國人民的歡呼;同盟後勤官員對糧食不足,難以負擔救濟的無奈。

同盟市民沸騰了。“支援特留尼西特委員長的主張!”“迎接我們的兄弟!”這成為最大的呼聲。

最高評議會措手不及。對於何旺.路易為首的撤兵派,特留尼西特的主張至少比溫莎夫人的更切合實際;而激烈主戰派則也不敢對抗這異軍突起的浪潮。

老朽遲鈍的評議長悲哀地搖搖頭。他明白,無論結果如何,這一次他的寶座只能歸於他人了。

於是,前線的同盟軍開始以部分船隻運送帝國民眾。大部分的人,似乎並不願意離開居住多年的家園。然而當飢餓的威脅越發沉重,他們選擇了屈服。

雖然如此,新的政策不能在瞬間變成糧食來。即使停止擴張,已佔領區帝國民眾出奇好的胃口依然是同盟軍各艦隊最大的噩夢——實際上,除了二、五、十、十三四個艦隊,其餘五個艦隊的存糧都已經快底朝天了。

“在本國的物資送達之前,必要的物資由各艦隊在當地排程。”

當此一命令傳達下來時,同盟軍各艦隊的首腦部都臉色為之一變。

“從當地‘排程’?要我們去幹掠奪的勾當嗎?”

“遠征軍總司令部到底在想些什麼?想當海盜頭子嗎?”

“補給計劃的失敗是戰略上失敗的第一步。這可是軍事上的常識,硬要把這個責任推給前線!”

“司令部不是說有萬全的補給體制嗎?當初說的大話如今到哪裡去了!”

“本來就沒有的東西如何去‘排程’呢?”

“第七艦隊的佔領地發生了民眾暴動。規模相當大,起因是軍隊停止了糧食供應。”

第七艦隊的佔領地,其實人口並不是最多的。不過赫伍德提督卻是九個提督中最有親民色彩的一位罷。同樣是發放糧食,為什麼七艦隊卻引起最大的不滿呢?

作此報告的菲列特利加臉上浮現出沉重的表情。

“第七艦隊如何處理呢?”

“他們使用無力化瓦斯,只是一時鎮壓住了,可能會馬上再發起。軍方對抗手段的提升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了吧?”

事態變得嚴重了——楊不由得想道。

自稱為解放軍、護民軍的同盟軍卻與民眾為敵。一旦發生了這種事,要再消除彼此間的不信任感,在現階段可說是沒有任何方法了。帝國要分裂同盟軍和民眾的策略已完美地成功了。

13艦隊因為姆萊准將的嚴格控制,物資尚能保證基本供應。但質量上畢竟下降了許多。茲馮囤積了一大堆食品,現在開始與第一營的同僚連長們,以及老友布魯姆哈爾特,室友子云隔三差五的開開茶話會。自己在薔薇騎士團的魅力也有所提升,被尊為“貪得無厭的大肚”。

“近期帝國軍有明顯的動向!”

“應該撤軍了!現在已經到達補給的頂點!”這是比克古為首的提督們的建議。

前線總指揮格林希爾上將當然明白這一點。於是他用超光速通訊與伊謝爾倫要塞的總司令部取得聯系。在通訊螢幕的畫面中出現的是作戰參謀霍克准將那張欠缺血色的臉。這是,格林希爾上將身邊的陳普祥一步擋在了上將面前。

“不是格林希爾上將要求聯絡麼,怎麼是你?”霍克的聲音中毫無尊重。

“聽著准將,現在是同盟前線總指揮,格林希爾將軍要求與司令官進行通訊,閣下區區一個作戰參謀還是回到自己的崗位去吧。與你交談,只要下官這種軍階的人也就夠了。”陳普祥反唇相譏。

霍克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還沒等他回過神來,陳普祥厲聲道:

“或者,立刻請羅波斯元帥來,格林希爾上將等著向他彙報。如果你這小小准將執意要竊取本不屬於你的特權,那麼就由我這少校告知你罷。前線各指揮官請求立刻撤退。”

“想要撒退?”霍克准將的嘴唇扭曲了起來。似乎完全忘記了陳普祥之前的態度:

“提督們就不必提了,連擔任前線總指揮的格林希爾上將都主張不戰而退,實在令人感到非常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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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用那種卑劣的說法!”陳普祥毫不留情地斥責他。“如果當初你那智商低下的大腦不提出這種無謀的出兵案就沒事了。現在雖然不能指望你的智商提高,總該對自己的責任有點自知之明才對吧!”

“你這個無能的懦夫!”霍克嘴唇哆嗦了好一陣,迸出這句話。

“是嗎?那麼交換好了。我回到伊謝爾倫,而你就到前線來替我的職務,正好可以為閣下提供升遷需要的武勳,閣下不是一直以熱血軍人自居麼,那麼更應該到戰場上來歷練。”

“不要說不可能的話!”

“你明知不可能,還在這兒說風涼話!而且只會縮在安全的地方大放厥詞,把自己置於安全之地後,再提出將前線官兵置於危險境地的提議,這才真是個懦夫!”

“你……你是在侮辱我麼?”

陳普祥回答:“我只是聽夠了你的大話。你要表現自己才能的話,應該要以實績而不是光靠那條油滑的舌頭吧!首先要搞清楚對別人所下的命令自己是否也能做到,

你自己來試試看如何?聽著你這書呆子,戰場跟課本根本就是兩回事啊,躲在家裡異想天開,然後將之稱為奇謀,置幾千萬將士性命於不顧,你算什麼軍人?聽說你

還拒絕到艦隊參戰,你這個膽小鬼,大概你自己也知道自己所謂的偉大計劃是多麼的幼稚且漏洞百出吧,你還是回到家裡,到媽媽的懷裡去尋找溫暖吧!另外,我們

司令官時間很寶貴,已經被你浪費了,還是快退下吧”

格林希爾上將彷彿聽到了霍克那張消瘦的臉的血液被抽乾的聲音。年輕參謀的兩眼失去了焦點,狼狽和恐怖寫在他臉上。鼻孔鼓起,嘴巴扭曲成四邊形,兩手抬

起將臉孔從視線中掩蓋了起來,在這一秒之中響起了不像喘息也不像慘叫的聲音。霍克的身影沒入通訊螢幕的畫面之下。代之出現的是左來右往的人影。

“他是怎麼了?”

“這個……”

陳少校無法答覆長官的疑問。不久後,一位身穿白色軍醫制服的壯年男子出現在畫面上.並敬了禮。

“我是軍醫山村少校。現在霍克准將正在醫務室接受治療中,有關此事由我來做說明。”

“什麼病呢?”

“轉換性歇斯底里引發的神經性失明。很快就會再恢復視力了,但以後可能會有無數次再發作的機會。起因是精神上引起的,如果不把病因根除的話……”

“那該如何做呢?”

“不可以違背他,不可給他挫折感。誰都得遵從他說的話,任何事都得照他的想法去做才行。”

“……你是認真的嗎?軍醫。”

“這是由於過度驕縱而養成了自我異常擴大,是幼兒有時會出現的症狀。只有滿足其自我與慾望才是最重要的。因此,要提督您向他賠罪,粉身碎骨地去實行他的作戰計劃,贏得勝利,使他成為讚賞的物件……這樣方能除去他發病的原因。”

格林希爾上將發出無聲的苦笑:“這可真要謝謝你的好意了。叫他滾蛋罷。”

“……總之,有關醫學以外的事,不在我的許可權之內。我幫你轉接總司令閣下……”

撇除了霍克這個障礙後,格林希爾上將與羅波斯元帥接通。肥胖的元帥似乎對身側少了一人頗為不習慣的模樣。

“要撤退,這怎麼能行呢?”

“可是我軍的補給已經達到極限,而帝國軍很可能在近期發動大規模反攻……”

“這些我都知道。最高評議會不是已經制定了解救帝國民眾的策略麼?新的補給也快從伊謝爾倫要塞出發了。總之,希望前線各艦隊將士奮勇力戰,以完成我們的大遠征。”

說完這空洞無物的話,羅波斯元帥繼續去午睡了。格林希爾上將陰沉著臉看著螢幕。半晌,轉身對陳普祥道:“原來如此。那麼我們就依靠自己罷。聯絡各位提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