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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幾日後,高月便送到了官家,大致沒幾天,就由明府吹吹打打的迎接了回去。明珠到是不知是高月,因著是玄燁賜婚的,心裡到是有些怕自己招待不周了這兒媳婦。

納蘭性德雖說心裡有些不樂意,到是有幾分坦然,只是越發的懷念盧蕊,不免發出哀愁之思。

“公子,吉時到了。”一小廝模樣的人走進來,對納蘭性德喊道。納蘭性德從深思中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那小廝見納蘭性德這副模樣,到是想著納蘭性德和原先的夫人盧氏果真是夫妻情深,現如今續絃來了,依舊和以前一般,不免心生感嘆。

“兄臺。”曹寅幫著納蘭性德接過高月回到明府後,見納蘭性德正走到這邊來喊道。

“恩,辛苦你了子清。”納蘭性德拍了拍曹寅的肩膀,兩人一起走著。

曹寅笑了笑,玩笑道:“那等會兒你多陪我喝兩杯,免得待會子見了新嫂子就不和我喝了。”

納蘭性德知曹寅開玩笑,苦笑了一番,說道:“那是一定的,只怕待會子你喝不到幾杯就醉了。”

曹寅也知道納蘭性德心裡難過,沒再說什麼,拍了拍他,說道:“快些走吧,待會子明大人可該叫人來催了。”

納蘭性德點了點頭,加快了腳上的步伐,向正廳走去,正廳內,所有的人都在等著他。

納蘭性德走到裡面,一下子僵住了,像是回到了自己當年娶盧蕊時,情景依舊,只是早已是物是人非,現如今他在同一個地方娶另外一個人來取代盧蕊的位子。

“容若,容若??????”納蘭夫人見納蘭性德一直處於迷離狀態,喊了他幾聲,讓他回過神來。

納蘭性德回過神來,走上前去,旁邊高月正一聲紅色衣服穿在身上,大紅色的蓋頭蓋在頭上。

“一拜天地。”站在前面的嶽樂高聲喊著,聲音洪亮,足以讓站在裡面和外面的人都聽到。

納蘭性德和高月一起向外面跪下,叩了一個頭,又聽到嶽樂喊道:“二拜高堂。”

納蘭性德和高月一同向明珠和納蘭夫人跪下叩了個頭,納蘭夫人笑著點了點頭,明珠則是看了一眼納蘭性德。

高月手中緊緊地攥著那紅球的一頭,手心裡微微有些汗漬出來,眼睛盯著地上,好似想看出點什麼來。

又聽到嶽樂高聲喊道:“夫妻對拜。”納蘭性德微微愣了一會兒,就看見高月低下了頭,納蘭性德也跟著低下了頭。

高月便由送喜的嬤嬤送到了新房內,肚子微微有些飢餓,但又不能吃東西,一心等著納蘭性德過來。

納蘭性德則在外面和不少的滿清貴胄一起喝酒,又給不少的大臣敬了不少的酒,曹寅本想和納蘭性德喝幾杯,又見納蘭性德已經有了好幾分醉意,便拿了一個大碗裝了一大杯水,來到納蘭性德面前,“兄臺,方才你可答應我,要和我痛痛快快的喝一杯的,來,我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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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性德看著那裝的滿滿的碗,有些不知所措,胃裡已經開始翻江倒海的難受,這會子若是喝下這麼一大碗的酒,那肯定會異常的不舒服,更別說再喝下去了。但又想著自己答應曹寅要好好地陪他喝上一杯,便伸手想要接過曹寅手中的碗喝下。

明珠見納蘭性德已經有些迷糊,又見曹寅手上那碗極為大,只當裡面裝的是酒,“曹公子,今日容若實在是喝不下這麼多了,改日再和曹公子痛痛快快的喝上幾杯。”

“明大人,今日是兄臺的大喜之日,況他酒量一向是極好的,想來再喝下我這杯是無事的。”曹寅說什麼也不願讓步。

明珠本想說什麼,可又不知該怎麼說,納蘭性德和曹寅素來相交甚好,這會子他也沒法子再替他回絕了。

納蘭性德沒理會明珠的擔憂,兀自接過曹寅手上的碗,看了看,張開嘴就往裡面灌。喝下一口後,才發現那“酒”喝下根本沒有溫度,反而還有一陣涼意,他大口將碗裡剩下的“酒”喝完,正看見曹寅正看著他,他淡淡一笑,那酒無非就是曹寅怕他醉了,倒的一碗水罷了。

景陽宮內,惠兒正坐在屋裡,獨自思量著一些事,大阿哥正巧過來請安,又纏著她要玩耍。

惠兒這會子哪有什麼閒心陪著大阿哥玩耍,只想著納蘭性德今日續絃之事,到是不再想別的,只是擔心他會在今日抗旨。她思量著,若是當真如此,那就算是玄燁再怎麼欣賞他,也是會被定罪的。

大阿哥見惠兒不願與他玩耍,便自顧自的在一旁胡亂玩弄起來,玩了一會兒就見玄燁過來了,喊道:“皇阿瑪。”

玄燁走進來抱起大阿哥道:“可是想皇阿瑪了?”大阿哥應道:“皇阿瑪一直不來看兒臣,兒臣自然是想的。”

惠兒聽到大阿哥的聲音,才知道玄燁來了,忙向玄燁請安道:“臣妾給皇上請安。”

“快起來吧。”玄燁說著,便抱著大阿哥坐到了椅子上,“胤禔近來可聽額娘的話啊?”

“額娘說的,兒臣一直都銘記在心,前些日子,兒臣還和二弟一起下棋,兒臣還贏了二弟。”大阿哥許久未見玄燁,又是個孩子,少不得要把自己前些日子和胤礽下棋贏了他的事告訴玄燁,好叫玄燁誇獎他一番,這樣自己心裡也開心一些。

惠兒聽了,忙對大阿哥道:“胤禔不是說了不能叫二弟,只能叫皇太子嗎,怎麼這麼快又忘了。”

大阿哥聽了有些不高興,癟了癟嘴,玄燁見了,放下大阿哥,對惠兒說:“隨他叫吧,孩子哪裡知道這些,這樣叫還好些,免得皇太子皇太子的將他們兄弟間給叫生疏了。”

惠兒聽了,點了點頭,道了句:“臣妾記下了。”

玄燁見大阿哥跑到別處去玩了,看了惠兒一眼,“可是因你表兄的事,心裡難過了?”

惠兒忙跪下道:“臣妾不敢,皇上給表兄賜婚,是我們納蘭家的福分,臣妾感激皇上還來不及,哪裡會難過。”

玄燁從椅子上站起來,扶起惠兒道:“但願你真能這麼想,朕一直都很欣賞納蘭的才華,朕其實一直把他當兄弟,朕見他妻子和皇后一樣都是難產而走的,走了也有三年了,便想幫他續絃。這次續絃的也不是別人,正是跟著清兒的高月,到也是早就鍾情於他的。”

“這事臣妾到是聽清兒說過了,高月是個極好的姑娘。”惠兒站在一旁坦言說道。

月色瀰漫,漫天的漆黑襲來,月光彷彿是一道通透的長橋,帶著人可以走到無邊的天際,納蘭性德帶著醉意,看著天空,朦朧的有些荒涼,嘴裡不停地嘀咕著什麼,又好似是在向誰述說著沒有人理解的心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