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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文熙靈巧破難題

這對醒來的人確實是一個打擊,即使芸菡對自己的兒子有什麼不滿,也絕對不會狠心到放任自己的兒子在那風口浪尖獨自一人摸爬滾打。而也正是她的兒子,竟然會為了別人而推她,這才是最傷心難耐的。在芸菡的意識裡,最後那清脆的骨骼碎裂的聲音分外清晰,誰知傷到的會不會是她的兒子。所以醒來之後,芸菡急著抓著身旁的侍女問道:“我的永璋呢?我的永璋有沒有事?為何我的永璋還沒回來?”

現在的她這般虛弱,說句話就得用掉身上的力氣,更可況是這樣激烈的喊叫,肚子自然就疼了起來。她額頭的汗水黏住了凌亂的碎髮,看上去有那麼一點狼狽,卻也有點虛弱的讓人心疼,這些疼只能在她不說話的時候才會有,她一張嘴,那些心疼立馬就是浮雲了。肚子的疼痛讓她不得不平躺下來,呼氣吸氣平復一下。翠兒於心不忍,便對她道:“娘娘您放心便是,三阿哥並無大礙,只是……”

翠兒的停頓讓芸菡突然不安了起來。永璋是她傷害過的孩子,她不想再失去,只是這種不想再失去,不知是為了好勝心,還是她內心深處的母愛甦醒了。總之這樣的芸菡讓人看不懂了,誰也不知她內心想著什麼,她到底在乎什麼!或許真的如同外人所說,她在乎的只有聖上的恩寵權勢,還有那些價值連城的珠寶玉器。就在翠兒想不明白的時候,芸菡突然又說:“你說便是,難道我的永璋真的出了事?你這般吞吞吐吐的做什麼,你想隱瞞什麼?我可是他的親額娘,你瞞著我這個親額娘做什麼?”

芸菡又想側身伸手抓站在一邊的翠兒,可是無奈肚子的疼痛,讓她根本動彈不得,她只能睜著大大的眼睛,來表示自己的憤怒和不滿。翠兒瞧著她這樣,心疼是自然的,所以便道:“只是三阿哥現如今在長春宮跪著!”

“他跪著做什麼?”芸菡猛然撐著抬起了腦袋,那黑色的長髮凌亂的在她的枕頭上散開,如同一張用黑色的絲線編織而成的網,纏繞著讓人內心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種窒息的感覺。孕中的芸菡絲毫不遜色,抓著翠兒的衣角,瞪著眼睛,喊道:“推我的是承乾宮的令貴人!你去長春宮告訴皇后,推我的是承乾宮的令貴人,所有的罪責都由她一人承擔,與我的永璋無關!快去!”

最後的快去二字彷彿是臨死之人的夠延饞喘下的聲響,帶著垂敗落寞的生命,那麼滄桑而厚重。伴隨著鵝毛大雪,翠兒匆忙往長春宮趕,彼時的長春宮,氣氛如同膠漆一般黏膩的讓人喘不過氣。文熙卻是一臉無辜地看著在上首沉默這的弘曆和瑞佳,餘光還時不時地地看一眼坐在邊側的素琪。

詩嵐似乎討厭極了這樣子沉悶的氣氛,轉而扭頭看著弘曆,道:“皇上如了令貴人所願便是!”

素琪卻道:“令貴人有罪當罰,自然逃脫不掉。”目光與昕玥相對,素琪眼中只有讓人安心的沉靜,似乎再大的風浪在她烏拉那拉素琪的面前都不過時雨點啪啪似的愜意自在,昕玥不懂一直安穩持重地嫻妃娘娘為何會對自己露出這樣的眼神,可她確實是從素琪的眼中感覺到了一絲寬慰,素琪的目光並未在昕玥身上多做停留,一閃而逝的時間,素琪對瑞佳道,“宮內喜事不斷,確實不該衝撞了才好。臣妾斗膽,不如罰令貴人抄寫佛經,替純妃腹中孩子祈福吧!”

抄寫佛經確實比禁足好聽了許多。而且抄寫佛經的好處就是,你抄完了就可以隨意出去走動了,禁足不到日子哪裡允許你出來?雖是平常的懲罰,人人都看得出來素琪的偏袒,而奇怪的是瑞佳卻也點頭應允了。此事也就到此瞭解,所以翠兒來的時候,就看到各自散去的主子娘娘們。永璋更是如同被風吹斷了枝椏的小樹似的,腦袋埋得低低的。翠兒忙走了幾步,追上了永璋,道:“三阿哥,純妃娘娘醒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永璋突然停了下來,抬腳踩了踩還沒被太監們打掃的潔白的雪花,瞬間黑色的鞋印在雪白的地上很是扎眼。他沉默了很久,才點了點頭:“我就去看一眼!”

昕玥入宮一來,的確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事兒。之前沒有經歷過,她也是不知那裡頭的心驚肉跳,而過了之後,她也就覺得無所謂了,反而很是擔心永璋的處境,可轉念一向,如今她自己個兒被變相禁足,而錦若也需好好休養,宮裡頭似乎也沒人會如同她們倆這般在意永璋了,純妃或許會安慰許多。瞧著又是漫天的大雪,她唯一擔心的就是弘曆,她知道自己又給他添了麻煩了。有時候她真是氣自己,怎麼自己就是長不大,怎麼就是不能在宮裡頭安安穩穩地待下去。為何每次都要讓弘曆為了她處在兩難的境地。

弘曆那日之後也確實沒再來承乾宮,往日裡還會差底下的人兒來悄悄地給她帶句話,或者送點什麼稀奇的小玩意來以解她的相思之苦。如今案几上的佛經一卷有一卷地摞了起來,她倒是從中領悟許多。雖未被禁足,可是承乾宮卻沒人踏足,倒是成了宮裡頭最淒冷的一個地兒。時不時地昕玥還對碧落和芷蓮道:“往前總想著何時能夠清淨下來,如今清淨了下來,怎的又覺得不舒服了?”

芷蓮替她整理著她剛抄好的佛經,微微不滿道:“這哪是清淨?分明就是冷清啊!再說此清淨非彼清淨,小主怎的能夠把它們倆相提並論?”

昕玥擱下筆,揉了揉自己發酸的手腕,對芷蓮笑道:“你懂得可真多,說話何時文縐起來了?可是跟著碧落學的?”

此時碧落卻剛洩氣歸來,春生等在門口,見她空手而歸,已知不好。碧落走進了,只是搖了搖頭,嘆氣道:“都是奴才們,何苦這麼互相為難!難道他們就不怕有朝一日咱們主子重得聖恩拿他們是問?”

“他們哪還有心,即使有也是黑的!姑姑,您進屋歇會兒,我這就去內務府求他們去,若是不給,我就站在那裡不走!我就不信,他們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凍死!我也就不信,他們能有這麼大的膽兒,敢在太后壽宴的時候,折騰出這麼大的事兒!”春生很是氣憤,悶頭就要往前跑,可剛拐了彎,就被一個人拉住,一把給他拽到了承乾宮。此時碧落剛準備進門,回頭一瞧後頭的兩個小太監扭在一起,定眼細細打量了一番,可不是那天嫻妃娘娘身邊的那個小太監。

春生以為遇到了什麼壞人,張嘴就要大喊,可嘴巴被那小太監捂得死死的,只能聽到支支吾吾的悶叫聲。碧落忙跑了過來,對那小太監道:“可是嫻妃娘娘有吩咐?你鬆開他,他不會亂叫的!”

那小太監看著春生點了頭,才鬆開手。而春生卻很是疑惑地盯著碧落和那小太監看了看,所有的疑慮全部展露在了春生的臉上。那樣陽光燦爛的冬日裡,這樣子的景象,倒是有那麼一點的別具一格。滴滴答答的雪化聲勾勒出午後獨有的靜謐,可這份靜謐,卻讓春生有點毛骨悚然。回承乾宮的路上,春生幾經猶豫還是問了出口:“碧落姑姑,嫻妃娘娘為何要幫咱們小主?您怎麼認識嫻妃娘娘身邊的人?您跟嫻妃娘娘是什麼關係?”

碧落不是有意隱瞞,而是這事兒,知道的人越少,也就越安全。此時對*的連環炮似的提問,她只是淡淡地抿了一下嘴,然後用很是平和淡定的聲音道:“總之,我不會害咱們小主,嫻妃娘娘也不會害咱們小主!”之後承乾宮門停下來,碧落用那種滿是誠摯的眼神又看了春生好大一會兒,“你是聰明人,當初跟著進了承乾宮,也是看好了咱們小主是個有福氣的人兒,這份福氣,到底是天賜的還是人給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份福氣,咱們能不能保得住!”

冬日裡的陽光少了一份逼人的灼熱,多了一份暖心的溫柔。而白色的光線穿破屋簷下滴下來的水珠,在空中折射出五彩斑駁的彩色光暈,這片五彩光暈裡的碧落,活生生地晃了春生的眼。雖然他腦中還是存著疑問,但他還是鬼使神差地點了頭,道了聲:“奴才明白!”

暖陽落下,夜幕拉開,悉數的星星倒是襯得黑夜更加寂寥幾分。叩叩叩地三聲響後,承乾宮後門悄悄開啟,一袋子東西被人悄悄塞了進來,之後,後門關閉,夜色依然那般靜。文熙瞧著,嘴角露著事成之後的滿足笑容,垂頭看了看手裡的信紙,那上頭的黑色字型,蒼勁有力,一看就是男子的字型,而字字句句的關切之情,溢於言表。文熙的視線集中在了那個‘她’字上。

事到如今,這個她到底是誰,她算是可以下結論了。可這封信的主人是誰,為何又要送到永壽宮,嫻妃又為何要幫著她,這裡頭的關係,弄清楚,或許還得想點別的法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