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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敗露

烏喇那拉氏離開書案,登時雙腿跪地,“弘緒不僅死的蹊蹺,更有天大隱情在此,臣妾不敢說。”她佯裝事態緊急,一副似是天要踏下來的苦難模樣,又道,“此事關係到皇上的顏面,臣妾不敢妄自言論。”

胤禛用蘇培盛遞來的絲絹擦拭嘴角,靠在身後的髹金九龍紋椅上,望著跪地的烏喇那拉氏,沉沉道,“朕準你說,就算是天大的秘密,朕也不會怪你妄自言論。”

烏喇那拉氏低低地垂著頭,“事關重大,還請皇上摒退左右。”

胤禛將宮人摒退,蘇培盛最後離開,將殿門輕輕掩去,“皇后且起來回話,將你查出的實情一五一十告訴朕,不管是誰害弘緒喪命,朕都會查個一清二楚,並治這背後之人應有之罪。只是還請皇后不要胡亂誣陷他人,若是莫須有之事,朕也不會對皇后輕饒。”

烏喇那拉氏並未起身,而是繼續跪在冰涼的大殿前,垂首道,“臣妾不敢胡亂捏造事實。弘緒的死是金蘇受人指使所為,弘緒的身世更是一樁迷案。原來皇上被年皇貴妃騙了,弘緒並不是皇上的血脈……”

胤禛一掌拍響案几,驚得烏喇那拉氏的話語頓時被打斷。她將頭垂得更低,不由勸道,“皇上息怒。”

“皇后且起來回話。”

“臣妾不敢。”

“朕讓你起來,你且起來。朕怕你跪著,腦子也糊塗了。”

烏喇那拉氏小心翼翼地起身,頭也不敢抬一下,且聽胤禛問道,“弘緒怎麼不是朕的血脈了,皇后倒是道個所以然來?月荷待朕一心一意,從未有二心,又怎會生下非朕血脈之子。皇后所說的話,可要小心謹慎,否則休怪朕怪罪。”

“皇上誤會臣妾的意思了,臣妾並非是說年皇貴妃與人私通,才生下非皇上血脈之子。而是弘緒根本就不是年皇貴妃所生。十個月前,薛太醫替年皇貴妃所診的喜脈有誤,原來她並非懷上子嗣,又不肯主動承認此事,將計就計從宮外尋來一名叫巧鳳的孕婦,待到巧鳳臨盆後留下這孩子。年皇貴妃怕事情暴露,已將這名孕婦與當時接生的產婆滅口,金蘇已經交待了屍體的所埋之地,皇上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查。”烏喇那拉氏一字不漏地稟報,見胤禛沉默,又道,“年皇貴妃大概也料想不到弘緒會得這一場重病,以為弘緒再無生還可能,索性讓金蘇結束了他的性命。金蘇受冤,這才將事情暴露。”

胤禛細緻地分析她的話,陰冷地問道,“皇后說金蘇受冤,可是金蘇在朕面前口口聲聲說是她自己怕身染疾病,才殺害了弘緒。試問,她又冤在何處?”

“皇上,一個待主子忠心耿耿的人,又怎會怕染上疾病?她連殺頭的事都不怕,又怎會怕染上疾病,分明是要替年氏開罪。”烏喇那拉氏小心翼翼地提道。

胤禛又道,“皇后也說金蘇是連殺頭的事都不怕,又怎會突然翻供,指證主子罪行?莫不是皇上胡編亂造?”

烏喇那拉氏復又雙腿跪地,如實稟報道,“皇上,臣妾句句實言,皇上大可去查巧鳳與產婆是否真實存在。臣妾確實是用了些手段,讓金蘇見了她孤苦無依的母親。也許金蘇怕死後,無人照顧她母親,這才想通了將實情都稟報於本宮。而並非是本宮捏造事實,本宮指天發誓,若本宮有半句假話,就讓本宮死無葬身之地。”

胤禛陰冷地望著烏喇那拉氏,半餉不語。

烏喇那拉氏也不敢再多言,只低低地垂著頭。

空氣中似凝結著冰霜,讓她心底直哆嗦,生怕因此惹怒了胤禛。可她也胸有成竹,年月荷借腹產子一事是事實,皇上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索性也就不怕什麼了。

過了半餉,胤禛才又陰冷地說道,“你且起來吧,朕自會查清楚所有。”

事後,胤禛並未直接召見年月荷,而是讓蘇培盛帶著金蘇去了指認的地方,將產婦巧鳳與產婆的屍首挖掘,又查清楚這二人的真實身分,這才確認烏喇那拉氏所言不假。這屍體不像是偽造的,確實已被滅口有月餘日。胤禛萬萬想不到,為了獲得寵愛年月荷竟會借腹生子,讓一個普通百姓所生的孩子充當皇家子嗣,這不禁讓他龍顏大怒。

年月荷一直呆在景仁宮,外面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驚得她坐立不安,生怕胤禛召見。可是,胤禛卻偏偏遲遲未傳她問話,她正思慮著是否是烏喇那拉氏故意恐嚇她,讓她自亂陣腳,就有乾清宮的太監前來傳她前往。

一路上,年月荷的心是七上八下的,臨走前卻還是特意妝扮一番,塗了厚厚的胭脂水粉,還是掩不住臉上的紅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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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恨不得從景仁宮到乾清宮的路是無盡無頭的,卻清晰迎見乾清大殿既在身前,那宏偉氣勢不由迫得她心神不寧。小陸子見她駐足不肯上前,不由催促,“娘娘,皇上就在殿內等候,煩勞娘娘隨奴才進去面聖,皇上已經等候多時了。”

“不必你引路了,本宮這就進去。”年月荷面色緊張地邁開步子,似覺空氣中有刀子飛過,每走一步都萬分艱難,終於到了胤禛身前。她不敢抬頭看他,緩了半拍才施禮請安。

胤禛高高地坐在正殿上方,身後的髹金九龍紋椅與那一副正大光明字匾明晃晃地照射著而來。這明光刺得年月荷越發底氣不足,似乎她那點齷齪之事無處可藏,早已被胤禛盡數洞穿。可她不得不裝作鎮定模樣,皇上不喊她起身,她便一直半屈身子,又道,“不知皇上召見臣妾所謂何事,臣妾尚在病中,怕這疾病傳染他人,若有什麼不得體之處,還望皇上見諒。”

“免禮,給年皇貴妃賜座。”胤禛沉默了良久,才終於開口說道。年月荷早已屈身得腰酸背痛,卻不敢坐在蘇培盛抬來的軟椅中。胤禛不說話,她也沉默不語,被他如此打量,只覺得全身發毛。他那陰冷的目光似是刀槍棍箭,從她身子上徹底貫穿。

胤禛沉住氣,雖沒有責問,聲音卻是冰涼的,“弘緒夭折,月荷必定傷心至極。朕怕你一時半會兒想不開,所以特地尋你過來與朕聊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