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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裝聾作啞

“盈,你知道你為什麼和本國人來往很防備,反而在外國人面前更放鬆嗎?”金赫這樣的開場白,這是要講故事的節奏?

“你不會以為我是崇洋媚外的拜金女吧?”米盈和金赫說話的放肆度,隨著酒精在升溫。她的眼睛直視著他,她這樣溼漉漉的大眼睛、專注的神情,對男人來說是種誘惑。

“當然不會,我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你不是。你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外界和你沒關係。”

“來,為了你懂我,乾杯。”米盈很滿意這樣的答案,她根本不理會別人怎麼看她。

高冷也好,不從眾也行,她討厭委曲求全的迎合別人的價值觀。

其實,金赫誤會她了,她也只有金赫這麼一個私人朋友。

“西方人更注重個人隱私,不會見面就問你結婚了嗎?你幾歲?你家裡幾口人?然後,沒完沒了的探秘和八卦。金醫生,你明白嗎?像我這樣的人,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在中國,是最不被大媽們喜歡的那種女孩。”

“為什麼?婚姻?孩子?和她們有什麼關係?”

“對啊,我談不談戀愛,結不結婚,是不是同性戀,或者,我談戀愛,不結婚和她們有什麼關係?”米盈笑著說,但語氣裡都是心酸。

“家族名譽?父母壓力?社會輿論?”金赫問米盈,其實也是在問自己。

“天高皇帝遠,父母還算開明,是我自己很失敗,變成了一個特立獨行的人。好累啊,很蠢,是不是?”沒有任何預兆,米盈哭了。

金赫站起來,他本來坐在米盈對面的地板上,很放鬆舒服的一個姿勢。但米盈抱著雙膝,綣在沙發上低聲哭泣,這場面,讓金赫心疼極了。

他走過去安撫她,他在猶豫要不要抱抱她。

雖然他們已經擁抱過好兩次,但那是看診時,治癒方式的擁抱;抱到她醫院去看腳,是紳士的公主抱;現在要用什麼方式的擁抱,給她安慰?

金赫是撩妹子的老手,卻為了一個簡單的抱抱,在米盈面前傷腦筋,越在乎的,越伸不了手。

米盈像個小狗一樣,把小爪子伸了出來,金赫的心顫了顫,伸手接過她的手。

人,很難過無助的時候,肢體的接觸,會很快讓彼此平復。

米盈只是在金赫的肩頭靠了靠,她的手在他的手心,金赫為了掩飾尷尬,低頭看米盈修長的手指。他用自己的手比了比,

天啊,這女人手指居然這麼長,纖纖玉手。

“郭子楓的手也很長的,超級好看。”米盈看金赫在研究她的手,輕輕的嘆了口氣。

“他像你呼吸的空氣,無處不在。你要不要改變下這個狀態?”金赫實在想不通,米盈為什麼這麼長情。

“你是專家,你覺得是強制性的忘記,還是順其自然好?”米盈將了金赫一軍。

“哈哈,隨你高興吧。”金赫很聰明,他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和米盈較真,現在不是他們的看診時間。

“來吧,話題都被我搶完了。金醫生,開始你的話題哦。”米盈抱歉的拿起酒杯和金赫碰了碰,坐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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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子母親是我的初戀,我們在她打工的便利店認識。”

“嗯,緣分很重要。”

“這段感情,被我父親知道後,我被送到了中國留學。”韓劇套路,金赫無奈的聳了聳間。

“純子呢?”

“純子是我離開韓國時,和她媽媽闖的禍。當然,這是她媽媽給我的最好禮物。”

“你當時不知道有純子嗎?”米盈想起了米琪和濤子的故事,她想到了米琪當時要留下這個孩子時的堅毅表情。

“不,我不知道。我在上海留學的階段,和她媽媽失去了聯絡。純子是出生後,送到我家裡的。”

“哦?她媽媽呢?”

“她養不活純子,要不然,也不會把純子送回來。”金赫紅了眼睛,他後來去找過那女孩。那女孩已經不在首爾,回到了故鄉。

“你愛她嗎?”

“當時愛吧?”這個回答,讓米盈楞了楞。

“現在呢?你為什麼不帶著純子去找她?”

“米盈,你要明白成年人的愛情,會隨著時間和現實的改變而改變。不是每段愛情故事都像童話小說裡描述的一樣,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

“她變了?還是你變了?”米盈一根筋,她沒有談過很多次戀愛,她有點不理解金赫說的變化。

“都沒有變,是現實變了。我們認識的時候,還很單純,都在讀書。她課餘時間在便利店打工,我完全靠家裡給零用錢。”

“嗯,理解。”

“我在中國呆了四年,沒有回去過,她回了她的故鄉,現在可能已經結婚生子了。你明白嗎?我們回不去了,和愛不愛沒有關係。”米盈聽到這句話,腦海

裡瞬間想到了消失掉的郭子楓。

“如果她沒結婚呢?”

“也回不去了,她是我的初戀,僅僅是我的初戀。”金赫知道米盈聯想到了自己身上,他順帶開導她。

“互不虧欠?相互安好?是嗎?”

“對。她把純子留給我,證明她相信我會給純子更好的未來。她選擇回到故鄉,證明她有她的責任,她做了她的選擇。不是每個人都有義務,一定要在原地等待。”

“我是個傻瓜,對嗎?”金赫把話說這麼清楚了,米盈不得不接。

“不是,你是善良的女人。”

“噢,金醫生,你這麼說,我又要哭了。”米盈拍了拍金赫的肩,掩飾自己的落寞倔強。

“我們聊開心的吧?大過年的,弄這麼沉重,多難受啊。”米盈打了個哈哈,站起來,把牆角的手機外接音箱開了開,聲音不大,緩和下氣氛。

“哦,這歌誰唱的。”金赫也喜歡聽這樣的老歌,但他聽出不是原唱。

米盈從衛生間出來,慌亂的切換到張國榮的《全世界只想你來愛我》。

她忘了調播放設定,剛剛隨機播放的是郭子楓留給她的音訊。他的聲音實在太好,金赫沒有聽出來,是素人翻唱錄製。

誰說七年是一個週期,整個身體的細胞都會換一次,包括腦細胞。所有的難忘記憶會跟隨這些死去的腦細胞消失,這鬼話,米盈試了試,一點也不靈。

這麼曖昧的夜,兩個人喝掉了兩瓶750毫升的起泡酒,居然沒醉。

米盈其實有點醉了,她主動提出跳Bachata給金赫看,金赫大笑:“你這是明目張膽的誘惑我嗎?”

“有嗎?”她已經開始扭了,還好她沒有穿緊身衣,要不然金赫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不早了,我該走了。”金赫不想和米盈變成一夜情的關係,他要趕緊逃離這場曖昧。

“哦,幾點了?哎呀,我明天還要加班呢。”又是急剎車,米盈看到時間,馬上幫金赫拿外套,找鞋子,送他出門。

金赫發動車子,在車上坐了會兒,他笑了,他狼狽得都忘了酒後開車,在中國可是不行的。

他總是被米盈這美不自知的狀態嚇退,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男女之間哪有什麼純友誼?

無非是其中一個人,選擇了裝聾作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