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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現在的懲罰是升級了嗎?

弘曆的一句話。

陳格格頓時如遭雷擊,臉上的血色瞬間褪了個乾淨。

半晌之後,她才回過神,慌張地找著措辭:“不是,爺……妾身,妾身只是……”

“我不想聽到一些多餘的廢話。”弘曆臉色冷沉,輕蹙的眉頭彰顯著他的不耐煩。

陳格格被他的眼神看著渾身一顫,她攪緊了手中的帕子,聲音顫抖著卻還是極力否認:

“……不是妾身做的。”

弘曆眸色一沉,只一句:“將人帶上來。”

冷冽的聲音讓陳格格頓時一個激靈,她還沒聽明白帶誰,一旁的小德子已經應聲出去了。

片刻之後,小德子身後有一個肥矮的廚子被押了上來。

後者“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弘曆面前。

“大膳房的廚子,劉大力,你不會不認識吧?”

這次,弘曆凌厲的目光是掃向了陳格格身後的彩霞。

彩霞登時滿臉驚恐,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又心驚膽戰地看了陳格格一眼,顫抖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弘曆目光掃過臉色煞白的主僕二人,最後落在了那個廚子身上。

“劉大力,可是她讓你特意在側福晉的人面前說看到梨花院的唐秋娘去酒窖一事?”

“對,對,就是她。”劉大力連忙指著彩霞應道。

其實他確實是看到唐秋娘那兩日都去了酒窖,這是個事實。

所以當彩霞拿著錢讓他特意在側福晉那邊說這事的時候,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卻沒想到事情竟鬧到弘曆跟前。他現在是腸子都悔青了。

弘曆的目光幽幽轉到陳格格的臉上:“陳氏,我留給你最後的體面,你最好別自己毀了。”

言下之意,讓她自己主動交代。

陳格格身體微晃,臉色一片蒼白。

她緩緩地退了兩步,忽然悽淡地輕笑了起來,空洞的眼中摻雜著悲涼和絕望。

她忽然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做了最後的決斷一樣,看向弘曆的目光沒有了任何躲閃。

看上去竟還有幾分“人之將死”的釋懷和坦然。

“對,事情是我做的。”她捏著帕子的手緊緊收攏:

“是我找人暗中在富察格格的藥中加入夾竹桃的粉末,讓其孕期抱恙。事情敗露之後,我又找人指認高格格,將疑點推到她身上,好讓側福晉她們誤認為是高格格所為。”

弘曆臉色漸漸冷沉了下來,“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陳格格眼眶噙淚,無力一笑:

“……我不服,明明富察格格也沒有多少次侍寢的機會,憑什麼她就能懷上您的孩子了?這不公平。”

弘曆眸色沉了沉,可不是不公平嗎,他天天寵著纏著的那個人竟然沒能懷上。

但——

“這並不能成為你謀害她人的理由。”他冷睨著陳格格,“心術不正,連孕婦胎兒都毒害,如此歹毒之心還在這提公平?”

“爺,妾身並沒有想要謀害您的孩子的,妾身下的夾竹桃也是很少量的,正常也不至於導致她早產的。我只是心裡氣不過……想讓富察格格懷孕的時候多受些罪而已。”

陳格格垂下了頭:“我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今天這個局面的,我不想的。”

“你不想?那你就可以在東窗事發之後把罪名栽贓到別人的頭上?”弘曆眉宇間是滿滿的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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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格格抬頭辯解道:“高格格的人去了酒窖這是事實,本來我下的毒也不深,可富察格格卻早產了,我就想可能高格格也有做手腳,所以我才讓人指控她……順帶將夾竹桃的事情也栽給她。”

“簡直荒謬。”

弘曆氣得拍案而起:“你以為誰都與你一樣心胸狹隘容不下旁人?富察氏早產就是因為你的夾竹桃與她藥中的桂枝相沖所致的,你還想賴給別人?”

陳格格被他忽然而來的怒吼和舉動嚇得倉惶一退,腳下一個不穩,砰地一聲就跌坐在地。

屋內所有人都被這“啪”的一下拍案聲嚇得渾身一顫,一個個噤若寒蟬。

弘曆審居高臨下審視著面前微微發顫的女人,忽而問道:“此事除了你還有誰參與了?”

“……此事是妾身一人所為,是妾身心存妒忌,害人終害自,是我自找的。”陳格格沉重地閉上了眼,任由兩行熱淚留下。

她一臉的絕望,似乎是在等待著對自己的宣判。

弘曆沉眸看著她,好一陣子才說道:“不管你有沒有想謀害子嗣的心,但心存歹毒,下毒害人卻是事實,好在富察氏母子最終平安,不然……”

陳格格沉沉地低下了頭。

良久,弘曆才冷冷道:“從今往後,你就幽禁院中,永遠也別踏出院門半步。”

陳格格猛地抬頭看向弘曆,黯淡的眸中閃過一瞬息驚詫和亮澤。

怔了三秒之後,她才急急跪叩在弘曆面前:“妾身多謝爺不殺之恩。”

……

晚上,梨花院。

高向菀聽弘曆講了這事一臉的難以置信。

“你說這事……是陳格格她自己做的?”

弘曆點點頭:“嗯,她自己也對此事供認不韙。”

“她就沒說有同夥什麼的嗎?”高向菀試探性地問道。

“沒有。”

“沒有?”高向菀才不信呢。

她們一向是團伙作案的,怎麼可能是陳格格一人所為?她估計就是被用來棄車保帥的一枚棋子吧。

至於陳格格為什麼會心甘情願當這枚替死的棋子就不得而知了。

“我已將她禁足院中,永遠不得出院門。”弘曆說道。

永遠不得出院門……

這大概就跟剝奪人身權利,終身監禁沒什麼兩樣吧。

唉,這女人啊,在這後院中各自安分生活不行嗎,為什麼非得鬥來鬥去自找苦吃?

看著她蹙眉嘆息的樣子,弘曆想起她昨晚對自己的控訴,忙又道:“我罰了側福晉禁足三個月,閉門思過。”

雖然側福晉是被利用的,但她卻藉機為難高向菀甚至還傷了她,這點是弘曆不能輕饒的。

“三個月?”高向菀雙目圓瞪。

“怎麼?可是這樣的懲罰不能讓你消氣?”弘曆認真地看著她。

“沒有,沒有。我不是這樣的意思。”高向菀連忙搖頭擺手。

她只是有些驚訝,她記得她之前犯錯時是罰禁足一個月的。

現在的懲罰是升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