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從山下走上來的兩個官兵口中得知的。
“唉,鬧了瘟疫,估計今晚的晚膳都不用咱們進去派了吧。”
“整個清山村都封了自然不用去。”
“那就好,那些哪裡是難民啊,那就是飢獸,我每次去施膳那些人都是撲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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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官兵一邊吐糟一邊從花月身旁經過。
清山村?
花月聽得是臉色一變,立馬起身拉住兩人,驚愕道:
“哎,兩位小哥,你們剛剛說哪裡瘟疫,封村?”
突然冒出個姑娘,兩名官兵疑惑地打量了她一下,但還是直言道:“山下那個清山村啊。”
“什麼?”花月臉色一白,“怎麼可能,我剛剛上山的時候那邊還好好的。”
“就是剛才封的,裡頭的人現在是一個都出不來的了。”
“一個都出不來?”花月嚇得驚退了兩步。
下一秒她二話不說地就往山下奔去。
“哎……這哪裡的姑娘啊,奇奇怪怪的。”
兩個官兵看著飛奔離開的花月,忍不住嘟喃了一句。
……
“喂,幹什麼的?這裡是隔離區域,任何人不得進出。”
“你讓我進去,我家夫人還在裡頭呢。”
“找死是不是,誰在裡面那也不能進。”
“放開,你們別攔著我。”
正在裡頭樹下昏沉著的高向菀忽然被一陣爭執聲驚醒。
是花月的聲音。
高向菀立馬支撐著站起來奔向了木欄閘門處。
果然就看見花月正被官兵攔著。
她連忙大喊道:“花月……”
然而話一出來卻是沙啞無比,伴隨而來的是喉嚨的一陣火辣辣的痛。
“夫人。”花月一看見高向菀的身影就喊了起來。
“看見了沒有,這是我家夫人。”她連忙對攔在前面的官兵說道:
“你讓我過去,我夫人要跟我說話。”
那官兵看了一眼兩人,想了想道:“那你們只能隔著閘門說話。”
“好,好。”花月被攔著,只能連聲應下。
官兵這才讓她走了過去。
“夫人這是怎麼回事,這裡這麼會……啊,您,您這是怎麼了?”
花月靠近了木欄邊才發現此刻的高向菀竟然臉白如紙,整個人都病懨懨的。
她驚恐道:“我才離開一兩個時辰,您怎麼就……”
“先不說這個了,五爺呢?”高向菀目光朝後面看了一下問道。
“五爺……還沒回來呢。”花月看著她這個樣子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夫人你怎麼忽然這樣的?他們怎麼敢把您也關在裡面?”
“說是這裡鬧瘟疫了,封村也是為了防止疫情擴散。”高向菀簡單解釋了一下。
只是這裡都這情況了,弘晝身為督辦此事的人怎麼一直未有現身?
看著說話都有氣無力的高向菀,花月驚慌不已,“您是哪裡不舒服嗎?”
她說著就伸手要去抓高向菀握住木欄的手。
“喂,不許有肢體接觸,不然把你也關進去。”一旁的官兵立馬呵斥阻止花月的動作。
經他一提醒,高向菀連忙避開花月的手,並將身體微微往後退了一步。
雖然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是瘟疫,但確實還是不要接觸為妙。
花月卻是毫不在意這些,她回頭質問官兵:“你沒看到我家夫人不舒服嗎,你們怎麼能將她關在裡面?”
“裡面有瘟疫,她都染病了就更不可能放出來了。”
“這位可是四皇子府中的側福晉,你們膽敢如此無禮,小心我們家主子爺治你們的罪。”
一旁的官兵看著高聲怒吼的花月,非但不怕反而笑樂呵了,“我看不單止裡面的有病,你的腦子也病得不輕。”
“你……”花月氣得滿臉通紅。
“人家四阿哥的側福晉金尊玉貴的,會來這種滿地是骯髒邋遢難民的破地方?”官兵就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花月。
“你們……”
花月氣急敗壞:“她真的是四爺家的側福晉,你們不信可以……”
“行了,行了,你也別在這搗亂了,趕緊離開這裡。不然就真把你關進去了。”官兵懶得聽她說話,伸手就要去拉花月離開。
“我不走,我要進去。”
“花月,你先離開這裡。”高向菀用沙啞到不行的聲音用力對奮力掙扎的花月喊道。
官兵見高向菀沒鬧,還勸人離開,這才鬆開了花月。
花月連忙就又撲向了木欄邊上,焦灼地看著高向菀:“奴婢離開了,您怎麼辦?”
“這裡進來了就很難出去了,你在外面還能為我周旋著。”高向菀有些吃力地扶住了木欄,緩了緩氣才繼續道:
“帶話給五爺……讓他千萬別放棄村子裡的人,這裡……很多人還是沒有病症的。”
“都什麼時候了您還顧著這村子?”
“只有村子有救了我才有救。”高向菀沉聲道。
現在這情況,即便外面的人知道了她的身份又能如何?
在皇命面前,她區區一個側福晉算得了什麼。
既然皇上同意了封村,就證明此事非同小可,若裡面的人病情得不到控制的話,為免疫情擴散,難保雍正帝不會做出斷臂保命的決定。
畢竟比起一村子人的性命,天子腳下之地的安危更重要。
“可是……”花月面露難色。
“我已經被困在這裡,你再被困進來,還會有誰知道我在這?”
花月聞言頓時失語。
“找不到五爺,就……就去找四爺,快去。只有他們才能救村子,救我。”高向菀有些有氣無力道。
花月一聽這話連連點頭,“好,奴婢立馬就去,您……您千萬得自己照顧好自己。”
花月叮囑完就急忙離開了。
看著花月的背影,高向菀深深凝了一口氣。
沒想到剛剛在樹下只是闔了一下眼就暈睡過去了,這下醒來,她覺得自己的腦袋更暈乎,腳步更虛浮了。
重新提了一口氣,她才緩步往祠堂那屋走去。
一進屋,裡頭卻是靜悄悄的,空無一人。剛剛那滿堂子排隊的人和偏廳那一屋子的病患全部不見了。
望著空蕩蕩的屋子,高向菀有一瞬間的反應不過來,若不是屋內格局不變,她都要懷疑是不是進錯屋了。
緩了緩神,她抬著虛浮的腳步走進了內堂,展目一看,內堂除了一些醫藥用品之外,竟然也沒有人。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