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見狀連忙福身道謝:“妾身替小格格謝過額娘的厚愛。”
隨後,眾人便將熹貴妃迎了進府。
正堂上,福晉將熹貴妃迎到了主位上落座。
熹貴妃落在之後鳳眸掃過底下的眾人,便微笑道:“都坐吧。”
眾人福身道謝了之後才各自落座。
福晉則坐在了熹貴妃旁邊的位置上。
底下的人對著福晉倒也還好,可現在上面還坐著這麼大的一尊佛,一時間,大家都不由肅敬了起來,皆是凝神屏氣,生怕自己出錯。
就連一向笑臉討喜的金尋雁,和傲慢成性的凝琴都收起了素日裡的性子。
熹貴妃狀似隨意地掃了一眼眾人,目光在高向菀身上停頓了片刻瞬間,之後又若無其事地轉開了。
“今日是個好日子,大家都別太拘禮了。”
“是。”
熹貴妃笑了笑,又道:“雖說你們進府邸之前,本宮基本都見過,但像今日這般整齊地聚在一起說話,倒是頭一回。”
一聽她這話,顯然就是想要訓誡一番的架勢。
眾人便極上道地齊聲道:“妾身/婢妾等願聽貴妃娘娘教誨。”
“教誨倒是說不上。”熹貴妃看了一眼旁邊的福晉,才繼續說道:
“福晉賢惠達理,治理有方,有她替四阿哥管理著後院,本宮也甚是放心。當然,你們也需自覺本分,盡心伺候好四阿哥和福晉才是。”
“多謝額娘的信任。”福晉率先起身向熹貴妃說道:
“妾身一定不負額娘所望,克己職守,盡心盡力打理好後院,讓爺無後顧之憂的。”
其他人見狀也齊齊起立,恭敬道:“我等謹聽貴妃娘娘教誨,日後必定聽從福晉教導,盡心伺候爺和福晉。”
之後熹貴妃又明裡暗裡的一番訓話,話裡話外無非就是給福晉立勢的意思了。
給大家說完教之後,熹貴妃才將注意力放回了今天的主角兒小格格身上。
見此情形,眾人立馬很有眼力勁地藉故紛紛離開正堂這邊,把獨處的時間留給了她們。
高向菀也覺得是求之不得,忙不迭跟著眾人的腳後出來了。
正堂頓時只剩熹貴妃和福晉母女。
小格格正是讓人牽著能慢慢走路的年紀,這會兒在自己母親的膝上也坐不定了,跟個小蟲子似的扭動咿呀著要福晉帶著她落地走路。
平時也就罷了,可如今是在熹貴妃面前,福晉只能試圖哄著她,想讓她安分呆著。
可越哄,小格格脾氣就越大了,沒兩下就嗷嗷大哭了起來。
“你這丫頭。”福晉看著哭得眼淚汪汪的女兒既心疼又心急無奈。
即便面前的人是喜歡自己女兒的,可她畢竟是貴妃。
福晉既怕女兒在熹貴妃面前失禮又怕哭聲會惹熹貴妃不快。
偏偏懷裡的娃娃又聽不懂勸,她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際,便聽見熹貴妃輕笑說道:
“小孩子哪裡是怎能坐得住的?這個時候多讓她學著走路也是好的。”
熹貴妃說完便抬頭吩咐站在福晉身後的杏桃,“你陪著小格格玩會兒,小心點,別磕著碰著了。”
“是。”杏桃立馬上前從福晉手中抱過小格格。
有人接過,小格格似乎也知道抱她的人是要帶她去玩的,頓時就不哭鬧了,乖乖地趴在杏桃懷裡。
杏桃抱著人向兩位主子福了福身才轉身出去。
“讓額娘見笑了。”
福晉不知道是被小格格折騰的還是覺得在熹貴妃面前有些失禮,臉上有些發燙。
“這丫頭啊,有時候就是皮了些。”她解釋道。
“小孩子好動點不是壞事。”
熹貴妃說完又看了福晉一眼,略有深意地問道:“小格格長得這般趣稚可愛,弘曆應該也喜歡得很的吧。”
聞言,福晉捏著帕子的手徒然攥緊,臉上依舊露著笑容,儘量用歡愉的聲音說道:
“爺是挺喜歡梔柔的,對她也很好。”
其實……他喜歡嗎?
興許是喜歡的吧,至少他看著梔柔的時候是和顏悅色的,對梔柔的一應吃穿用度也很是大方周到。
雖然……他並不常出現在海棠閣。
“那就好。”熹貴妃意味深長道:
“只要他喜歡女兒,自然而然地,留在你屋裡的時間就多了,如此你們的感情自然也就能更甚。日子長了,多添幾個嫡子嫡女不是問題。”
福晉好不容易維持不變的神色當場僵了僵。
忽然想起三天前的夜裡,她大晚上的特意將人從梨花院請了過來,又藉著詢問週歲宴上的安排為由將弘曆留到了夜深,可結果……
說完正事他就直接回清齋閣去了。
並沒有留宿海棠閣。
想到這些,福晉捏著帕子的手上,骨節有些泛白。
幾乎是用了全力,她才維持著儀態不失,擠出笑容道:“額娘教導得是,妾身會努力的。”
再說高向菀。
從正堂出來之後,她就在前院尋了一個沒有什麼人走動的廊庭處歇腳。
花月看了一下前面的黃花風鈴木旁有一個小石桌,便說道:
“您方才連茶都顧得上喝,看時辰……估計離午宴還有些時候呢,要不奴婢去給您取些熱茶點心過來,先點點肚子?”
被花月這麼一說,高向菀還真是覺得有些渴了,便點點頭。
“就取些熱茶就好,點心就不用了。”
“好,那您先到石桌上坐著等一會兒,奴婢去去就回。”
花月說完便離開了。
高向菀往花月剛剛指的那個石桌看去,只見石桌旁落了一地的黃花,清風拂過,偶爾還有一兩片花瓣隨風飄落。
畫面十分有詩意,高向菀便也忍不住緩步走了過去。
“怎麼自己一個人在這裡?”
剛走到石桌前,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高向菀轉身就看見弘曆正朝她走過來。
高向菀的眸色不自覺地亮了,很自然地就朝他迎了過去。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她不答反問道。
“剛回來。”
弘曆站定在她面前,垂眸看著她,“怎麼,她們欺負你了?”
高向菀被他問得有些莫名其妙,又覺得有些好笑:“沒有啊,好端端的誰會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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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這不是她的主場,也不是她的事情,她只是一個前來祝賀的人而已,能礙著誰了?
“那你怎麼獨自一個人在這裡?”弘曆問道。
一進來就看見她獨自一人的身影,他還以為那些女人又為難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