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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根源

當袁意問出那個極為隱私的問題後,辛蕾忽地抬起頭來,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恐慌地看著袁意,然後又迅速看了看四周。

袁意發現,辛蕾下意識地將右手放在了手提包上,左手握成拳,全身繃緊,這是一種典型的心理防禦外顯動作,表明她此刻正處於高度“戒備”狀態。

片刻後,辛蕾似是確定了這裡安全後,才鬆弛下來,皺著眉頭問袁意:“你剛才問我什麼?”

袁意知道,辛蕾不僅聽見了,而且聽的十分清楚,但他還是又說了一遍:“你還是處·女嗎?”

辛蕾直直地看著袁意,神情複雜,彷似驚訝於袁意問出這個問題,但又興奮於袁意問出這個問題一樣。

袁意沒有避開視線,目光接觸,對於信任的建立,十分重要,尤其是在詢問這種敏感問題的時候。

辛蕾咽了一口唾沫,主動移開了視線,望向了視窗的方向。

袁意耐心地等待著。

許久之後,辛蕾才用一種極輕的聲音說:“如果我說是,你會信嗎?”

袁意當然信,其實,他之前已經猜到了,只不過想確認一下而已,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要讓辛蕾主動去觸碰這個問題,他基本已經確定,辛蕾的問題根源必然和“性”有關,但到底是如何有關,需要進一步挖掘。

“我相信。”袁意說。

“我估計除了你,沒人會相信……說出來,就像笑話一樣,所有人都覺得我是一個放浪的女人,到處招蜂引蝶,見了男人就勾引,毫無節制,毫無下限,我之前的那些女性朋友,暗地裡都叫我婊子……哎……沒有人知道……事實究竟是怎樣的……也沒有人在乎……”

“所以說,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袁意略微停頓,接著道,“也就是說,你直到現在,都沒有一名真正的男友,也沒有一次和男人真正同床,是嗎?”

“沒錯。我仇恨男人,怎麼可能真心喜歡,更不可能同床的。”

袁意輕敲筆頭,決定將主動權交出去,讓辛蕾自我發散,說不定能發現些什麼,於是道:“你之前自我分析過嗎,為什麼會對男人有這麼深的仇恨?”

“分析過啊,但沒用,我又不是心理師,而且,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反正就是恨,就是控制不住地想懲罰他們,在懲罰的過程中我就會很爽,一段時間不懲罰,渾身就難受,百爪撓心一樣,然後就開始焦慮,心慌。”

“你之前說過你想用刀子捅死他們。如果我讓你想象一下的話,你會選擇什麼樣的刀子?”

“水果刀。”辛蕾不假思索地道。

“你最想捅哪個部位?”

“腰眼。”辛蕾斬釘截鐵地說,似是早已想過無數遍這樣的場景一樣。

袁意將“水果刀”和“腰眼”兩個具體資訊記錄下來。

“你想捅什麼樣的男人?”

“我之前說過了,所有男人!”

“假如有一個溫柔儒雅的男人,一個猥瑣膽怯的男人,一個強壯勇敢的男人,一個野蠻兇狠的男人,你最想捅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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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辛蕾咽了一口唾沫,顯然從未想過這樣的問題,片刻後,她才說,“野蠻兇狠的……”

“你怕他嗎?”

“不怕。怎麼可能會怕?!”

“野蠻兇狠的男人本身就代表著可怕,你選擇了他,就代表著你選擇了一個可怕的男人作為仇恨物件。其實,承認害怕並不丟臉,關鍵在於,害怕之後,你是否還有勇氣出手。”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是因為害怕,才想殺他。”袁意的語氣很堅定,帶著定向引導的暗示性。

辛蕾的眉頭皺了皺,顯然對袁意如此直接的解讀不是很滿意,但她也沒說什麼,只是有些局促不安地在沙發上扭動了幾**體。

看到辛蕾的反應,袁意知道,自己說中了。

他在記事本上記錄下來:野蠻兇悍的男人;懼怕心理導致的報復性行為。

“如果讓你想象一下的話,關於這個野蠻兇悍的男人,你會給出他怎樣的五官長相,以及怎麼的穿著打扮呢?”袁意撕下一張紙來,遞過去,“不要著急回答,可以試著將他畫出來。”

“我不會畫……”

“是不會?還是不能?”

“我畫不出來啊……”

“試一試,哪怕是輪廓都行。”

辛蕾口中依然拒絕著,但還是將紙和筆接了過來。

將害怕的形象具象描繪出來,是戰勝它的第一步。

“我畫不出來!”辛蕾試著畫了幾筆後,將紙揉成一團,扔在了地上,怒氣衝衝地說,“我不會畫,也不知道該怎麼畫!”

袁意感覺辛蕾的情緒出現了問題,變得焦躁了起來。

在扔掉紙團後,辛蕾的面色迅速發紅,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她緊抿嘴唇,一隻手按在太陽穴附近,似乎想極力遏制什麼東西。

袁意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四點四十分。

此次診療,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四十分鍾。

這是一次超時的診療。

袁意意識到,是時候終止診療了,如果繼續下去,反而會對辛蕾有不好的影響。他雖然很想將資訊一次收集到位,但有時候,越是心急,反而越是求之不得,不如順其自然,說不定還會有更好的效果。

其實,這一次的診療,已經收集了足夠多的資訊,包括辛蕾的父親、母親,以及辛蕾對母親死亡的愧疚等,這些資訊,都和辛蕾的焦慮症有關,只不過最核心的部分,也就是那個觸發扭曲的“事件”本身,還沒有被挖掘出來。

袁意相信,只要掘出源頭,辛蕾的病症就會有很大改觀,至少可以延緩焦慮症的發作時間。

袁意有信心將辛蕾治好,他要將這份信心傳遞給辛蕾,便道:“辛蕾,我已經大概理清了你身上的問題,下一次診療,我們會做一些具體的治療行為,我相信你肯定能行的。”

辛蕾低垂著頭,沉默著,胸口一起一伏,驟然間,她全身一哆嗦,隨後急忙從手提包的外層摸出一個小白瓶,扭開後,一口氣將裡面的液體倒進了口中。

辛辣的酒味在空氣中瀰漫。

“當!”地一聲,空酒瓶被扔在了地上。

辛蕾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像是要將空氣中的酒味也一併吸入肺部一樣。

這一口氣吸完,她的焦慮狀態略微得到了緩解,可她的自責心又冒了出來,開始佔據上風,折磨著她,只聽她喃喃低語著:“我不行……我根本就不行……我曾告訴我自己這次絕對不喝酒,但最後呢,我還是喝了……呵呵……我連我自己都控制不了……我還能控制什麼呢……我救不了的……我誰都救不了的……”

此時,袁意依然在聚精會神地聽著,並敏銳地從辛蕾的話語中捕捉到了兩個之前從未出現過的詞彙。

一個是:控制。

一個是:救。

她想控制什麼?

她要救誰?

這兩個詞和“事件”有關嗎?

還是和她母親的精神病有關?

“我是個廢物啊……”辛蕾神經質般地晃動著腦袋,原本盤在腦後的頭髮散落了下來,成了披頭散髮的模樣,她抓著手提包,從沙發上站起,踉蹌著朝外走去。

“你去哪?”袁意問。

“還能去哪……當然是去找男人!”辛蕾頭也沒回地道。

“辛蕾——”袁意站起身來喊了一聲。

“怎麼?!”辛蕾扭過頭,充滿恨意地盯了袁意一眼。

“注意安全。”袁意聲音沉緩有力地說。

辛蕾冷哼一聲,快步離開了診療室。

高跟鞋的脆響聲逐漸消逝,房間內安靜了下來。

空氣中瀰漫著菸酒混雜的味道,以及似有若無的香水味。

袁意將所有資訊分類整理完畢,合上記事本的時候,餘光一瞥,看見了地上的紙團,他將紙團撿起展開,發現裡面畫著一個人形輪廓,只有潦草的幾筆,勾勒出一個身形魁梧的男子,男子的手中,拿著一把刀。

袁意將紙夾進了記事本中,單手託腮,靜靜地坐在扶手椅上,雙眼微微眯起,盯著地板,一眨也不眨。

許久後,他起身走到沙發前,坐在了辛蕾曾坐過的位置,盤起腿來,翹起腳尖,閉上雙眼,後背靠在了沙發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渾身一顫,彷似從夢中醒來一樣,目光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牆上的掛鐘。

下午,五點十分。

他意識到,要想查清楚辛蕾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必須要查清楚辛蕾母親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諾森精神病院。”

袁意沒聽說過這家醫院,不過聽名字,應該是家私立醫院。

他忽然想起了大學時期的心理學導師樊道明,大學期間,樊道明曾多次帶著他的學生們到市內的精神科醫院進行臨床觀摩和學習,有很多業內人脈,或許,他知道諾森精神病院的一些情況。

不過,袁意有段時間沒和樊道明聯絡了,雖然他大學時曾是樊道明的愛徒之一,也和樊道明有著非常好的師徒關系,大學畢業後的前兩年,也經常和樊道明一起吃飯喝茶,探討心理學的前沿話題,但,自從他轉型研究變態心理學之後,就再也沒和樊道明聯絡了,當然,不止是樊道明,可以說除了鍾清之外,袁意幾乎切斷了所有的外界社交。

現在,袁意感覺自己轉型的差不多了,正好借這個機會聯絡一下也好,於是便撥打了樊道明的電話。

鈴聲一直響到最後才被接聽。

“樊老師,是我,袁意。”袁意輕聲說。

“我知道,臭小子,竟然主動給我打電話了,怎麼,有事?”樊道明的語氣低沉渾厚,透出濃重的痰音。

“確實有點事……”袁意本想寒暄的,但聽樊道明的語氣,似乎並沒有要寒暄的意思,便也直奔主題道,“諾森精神病院,你能聯絡上熟人嗎?我想從那裡拿一個病人的病例資訊。”

“諾森精神病院?”樊道明輕咳了兩聲,“你要幹什麼?”

“我有個病人的母親在那裡住過院,這個病人的病和她母親的病可能有關係,我想參考一下。”

“哦。我等下看看。”樊道明忽然話鋒一轉,低聲問,“你小子還好吧?”

“好啊……”袁意感覺樊道明的話題轉的有點莫名其妙,“怎麼不好了?”

“嗯。”樊道明聲音低沉地道,“我查查。”

說罷,不待袁意回應,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幾分鐘後,袁意收到了一條資訊,是樊道明發來的,資訊中包含著一個姓氏,一串號碼,還有一句話:別把自己逼的太緊。

袁意將人名和號碼單獨記下,把簡訊刪除了。

現在資訊基本全了,應該有人能猜出來了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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