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躺在灰土實驗田小屋裡的陳平有些難以入眠。
巫姮的容貌盤桓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
如果一名美少女看起來像十八歲，身體和皮膚也保持在十八歲的狀態，那不管她的真實年紀或者靈魂有多大，對一個只饞她身子的人來說，她就是十八歲。
這樣一個美少女，他今天唾手可及，但被他拒絕了。
要說心裡沒有一絲遺憾，那是不可能的。
但陳平也知道再怎麼想，他和巫姮也是不可能的。
借種這種事，超出了他的底線。
當然，除了男女這點事兒，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冷靜思考。
今天五族帶來的訊息讓陳平徹底認清了人族在這個世界的真實生存狀況。
如果不是他和大神巫交手之後先行離開，大概他也能親自領略一下那種獸潮衝擊下人族小鎮像螞蟻窩一樣被踏平的絕望吧。
不過沒能親眼見證那一幕，對他的影響也不是很大。
因為後續的一切都真實地發生在他眼前。
白天他在人群中看到了眼神空洞的老人，滿身是血相互攙扶著的漢子。
也看到了淚水哭幹只能啞著嗓子發出呃呃聲的孩子。
還有一臉黑灰，在人群中掏出乾癟的**讓娃吸不出奶繼續哇哇大哭的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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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氏族中生活的人族已經有了很親密的家庭關係，並且對生命也有了足夠的敬畏。
和藍星人幾乎沒什麼差別。
那一刻，陳平認同了，這些人就是他的族人。
種族相爭之下，沒有一個人是可以漠視同族罹難的。
如何為人族開闢一條新道路，就是陳平在思考的問題。
丘壑區？
那裡是妖族的地盤。
而妖族已經向人族展露了不可共存的敵意。
至於人族留存地這片區域，陳平雖然不知道歷史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他明白，這一定是人族先輩用鮮血換來的。
是不是有期限？
或者妖族以及其它可能存在的敵人是不是有一天會跨過這個界限？
陳平不敢也不願去考慮那樣的後果。
因為考慮也沒用。
唯一有用的是從現在就開始努力。
盡力去爭取了，就算將來失敗，大不了人族被從這一界抹去而已。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總比被別族用狗鏈子拴在這裡強。
這一刻，至少這一刻，陳平是不怎麼怕死的。
要想讓人族發展壯大，丘壑區是去不了的。
罪罰之地當中適合人族生存的地方也不多。
東臨部這片丘壑區養個幾萬人也就到頂了。
要想和妖族爭得一片地盤，幾萬人，做得了什麼？
要想恢復人口，能養活人族的土地和作物都是少不了的。
所以，第一個問題是如何尋找或是打造出更多的人族的棲息地？
陳平第一個想到的仍是灰土？
他不知道灰土的面積有多大，但他知道那下面埋藏著一個御靈宗，那應該就還是人族的領地。
如果可以解決灰土上種植作物和飲水的問題，人族絕對可以在灰土上迅速壯大起來。
灰土不缺水，缺的是乾淨的水。
陳平的化學知識雖然只有高中生水平，但他大概也研究明白了，從天下落下來的酸雨和灰土發生中和反應後，凝結出來的應該是一種性質並不穩定的含有結晶水的鹽。
雨停之後，結晶水揮發，灰土再度恢復強鹼性。
灰土上的裂縫則將酸性氣體排到空中，繼續形成酸雨。
就這樣保持著灰土當中的生態環境。
在這樣的環境當中要想大量獲得乾淨的水，並非沒有辦法。
比如酸雨過後在地面覆紙膜之流。
但陳平所能想到的這些方法效率太低，根本就支撐不起一個部落的生存。
如果想要獲得大量的不需要浪費人力去製造的幹淨水，還是必須用能適應灰土環境的植物去改造生態才是王道。
比如他種的西瓜。
直接可以透過根系從灰土當中攫取水份，然後貯存到一個個巨大的西瓜當中。
還有什麼能比這得厲害？
但在灰土實驗田上做過諸多實驗之後，陳平也得到了一些結論。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西瓜種子一定要用仙靈土才能在灰土上種活。
否則連苗都發不出來。
即使將在棕褐土上種出來的西瓜苗連土壤一起移植到灰土上，那種西瓜苗也經歷不起任何一場酸雨，攀出去的藤更是觸碰到灰土之後半天就會乾枯死亡。
仙靈土，才是西瓜在灰土上生存的基礎。
這一點，對人族來說顯然是不可複製的。
別的植物，陳平還需要慢慢試驗。
他目前所能想到的讓人族在灰土上生活的第一先決條件就是要篩選出一種可以在灰土上存活的植物來。
達不到這一條件，灰土暫時也不必考慮。
另外就是，赤鐵和象巖這兩個部落他必須抽空去檢視一下，看看能不能在這兩個部落的領地內找到更多適合人族棲息的環境。
黎薯部不提，陳平去過的鍛鋼部就是一片不適合人族生存的土地。
鍛鋼人的飲水倒是有條暗河，但食物，全部依賴於象巖和黎薯兩個部落。
這顯然不是一個可以持續發展壯大的人族部落形態。
所以，經過一晚上的思考，陳平認為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有兩件。
第一件事，是要去象巖和赤鐵走一趟。
騎馬來回倒是費不了多少時間。
但是時間選擇上，他還真有些犯難。
現在五族剛到，勢必雜事諸多。
他還得花費大量的時間把五族需要的木薯種苗給催出來。
正常來說，木薯生長一季需要的時間近兩百天，但是用仙靈土催出來的苗子，再加上陳平調節一次生長時間，只要一個月就可以成熟。
而且仙靈土催出來的苗子，對環境的適應性也更強。
所以交易給五族的第一批木薯，陳平是必須用仙靈土來催苗的。
這批木薯關係到五族的人心穩定，也關係到他們能否在這片丘陵中立足，不容有失。
而第二件事，則是要把能在灰土上種活的植物給找出來。
這事也就看緣分，緣分到了，興許一晚上就能變異出來，緣分不到，陳平估計自己窮盡一生可能也找不到這樣一種植物。
嗯，也不一定完全看緣分。
要是能把自己的幸運星哄過來……
對了，阿盈也該滿十八歲了吧？
想到那遙遠的從前，把月盈背在身上那軟乎乎的觸感，陳平流著口水睡入夢鄉。
夢裡什麼C啊D啊E啊F啊都可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