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世人想要脫身,守衛也不是傻的,當著大家的面殺了人,甭管是誰,先拘回去再說。
丐幫眾人不過是個看客,叫到衙門後,不過是問了幾句話的事兒,便是讓他們走了。
臨走的時候,甜寶還拉著苟世人的袖子,賣著萌:“大人,我們為了幫你抓朱延壽,可是腿著走來的,你看我們,身體都不好了……”
苟世人氣還不能表現出來,從著懷裡摸來摸去,才摸出個一兩銀子,放到甜寶的手上:“放心,本官不會讓好人受了委屈的。”
甜寶接了銀子,又是滿臉委屈:“可是,我們走回去好累,大人有馬車,我們沒有……”
這都不是暗示,是明示了。
苟世人不情不願,但看著一旁的杜知州,他不敢露出半點的不情願,爽快地說道:“這是當然!五匹馬你們帶走!”
“好嘞!”甜寶笑著,但卻伸出雙手,“大人,您光和我說沒用,得拿出字據。”
“好……”苟世人看著得寸進尺的小甜寶,他有火發不出,含淚寫下書信,讓甜寶帶過去,領五匹馬。
甜寶帶領眾人出了衙門。
何春臉憋得通紅,這才敢笑出聲:“小姑,你真行,才剛在杜知州面前,我都不敢抬頭,你還敢管那狗官要這要那!”
“這個時候再不要,等著更要不了了!”甜寶笑得合不攏嘴,都是錢啊!
何春低聲問道:“小姑,那你是打算棄明投暗,和這個狗官狼狽為奸,穿一條褲子了?”
甜寶唬著一張臉:“你這是說啥話,有你這麼和小姑說話的?不肖子孫!”
說著,便是一排何春的肩膀:“快走吧!”
一旁的箱子上掛著個四四方方的木頭箱子,這是用來投遞匿名信的地方。
甜寶早就注意到了,將一封偷寫好的信放了進去,她是把事情說了個明白。
只是,她不會繁體字,不知道杜知州能不能看懂……
小甜寶嘆了口氣:“沒文化,真可怕~”
雖然她才三歲半,雖然她要掙錢養整個丐幫,但是,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停下學習的腳步……
甜寶摸著手裡的一兩銀子,連連搖頭,整個丐幫一百來號人,掙一兩銀子都要好些日子,就這,還得買玉米麵吃,生怕不夠。
可這貪官,隨隨便便就拿了一兩銀子,瞅他才剛那架勢,懷裡還有更大的,只是從裡面拿出最小的了。
甜寶拿著苟世人書信,得了五匹高頭大馬。
雖然信上沒說,但甜寶已經預設,這就是自己的了。
可這些馬太高太大了,除了何春能騎個馬,其他的乞丐連上去都不敢上。
好不容易上去個阿呆,還直捂著頭說頭暈。
大家不敢騎,就算是有五匹馬又能怎麼樣?
本來就是一幫可憐兮兮的瘦弱乞丐,還拉著馬,到時候,是馬拉人,還是人拉馬?
就算是能帶回去,也養不起,馬吃的草料都不少。
帶回去,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甜寶解決了這個麻煩,把五匹馬給賣了。
她不知道賣得貴賤,只是覺得價格合適就賣了,麻利爽快。
反正是沒本的買賣,貴賤都掙錢。
五匹馬,一匹九兩銀子,一共買了四十五兩銀子。
四十五兩銀子,可是一大筆錢了,買家遞過來銀子時,甜寶嘴都快笑歪了!
這是四十五兩銀子呢!
裡面全是銀子,足足包了一大包。
小甜寶抱都抱不住,但還得抱著!
這些都是錢啊!
甜寶心裡算著,才剛苟世人給了一兩銀子,還有之前賣採藥和糞,林林總總的,再加上現在賣馬的四十五兩銀子,進項雖然不少。
可是,丐幫一百多口人呢。
大頭是做糞桶,還有這些日子的吃飯也是大頭,而且還有不少的花銷。
家大業不大的,還總要置辦些東西,什麼洗衣裳的皂莢、刷鞋的豬毛刷,大大小小的東西,丐幫之前都沒有。
雜七雜八的加起來,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花銷大的很!
還有甜寶臨走的時候,給丐幫留下了五兩銀子,除去這些零七八碎的花銷後,丐幫現在的家底,一共是五十八兩銀子,除去這些,還剩下些散碎的銅子兒,甜寶就沒算進去了。
這些是給蘇逸買糖的,絕對不是給她自己的,真的!她怕牙疼,不過,吃一點點還是可以的……
五十八兩銀子不少了,甜寶帶著丐幫在市集上想買四頭驢子。
驢子比馬便宜,還好養,而且乞丐們能趕驢子。
在市集上,甜寶挑挑選選,最後選中四頭健壯的驢子。
對方要一隻三兩一錢銀子,甜寶要了四頭,同賣驢子的講了價,賣驢子的見甜寶要的多,就給他們算三兩一頭了。
甜寶又管他要了些草料,牽著驢便是離開市集。
有了這四頭驢,就能幫丐幫拉糞,到時候,他們就能輕鬆一些了。
丐幫的乞丐們,一個個都是身體不好,若是身體好的話也就不用做乞丐了。
有了驢,丐幫就能省了大力氣。
花去買驢的十二兩銀子,丐幫的家底剩下四十六兩。
買驢這件事,甜寶身邊的乞丐們都高興,驢子個頭小,不需要會不會騎的,套上板車,坐在板車上就行。
他們手裡的四個鞭子,也是賣驢的送的,這一套下來,也省了二三百個銅子兒了,都是甜寶講價後要的,她得算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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驢子買完了,路上吃的乾糧也買完了,甜寶帶著丐幫正要走,何春卻是從帖身處,將小翠的信拿了出來,目光堅定:“且慢,我先去送信。”
“這,有必要嗎?”
何春紅著眼:“答應小翠的,我一定會做到,把那個負心漢揪過去,和小翠成親!我、我不能讓小翠傷心難過,她傷心難過,我會死的!”
“嘶~”甜寶無奈,何春今兒賣深情人設?
不過,看他這麼傷心難過的樣子,就去走一趟吧。
小翠只說了一個大概的地址,甜寶帶著大家夥兒過去,才發現,羊腸衚衕真的像是羊腸似的,又長又窄,要是挨家挨戶的問過去,那恐怕得問到明天一早。
馮秀才留下這麼一個不清不楚的地址,擺明了就是玩玩,住不住在這裡,還兩說呢!
何春手裡緊緊攥著小翠的信,眼淚蓄滿眼眶:“騙子!那個馮秀才根本就是個騙子!”
何春一腔怒火,無處安放,他舉起手中的信,用盡全身力氣大喊一聲:“馮秀才!你給我滾出來!”
這一聲,羊腸衚衕裡,十幾戶人家開啟了院門,看向何春:“有病!”
“我有病?馮秀才呢!”何春長個傻大個,瞪著猩紅的雙眼,看著還挺嚇人。
幾個人看了眼何春挺嚇人的樣子,嘟囔了句:“我們是罵那個馮秀才,總把地址留我們這裡……”
看著何春不大理智的樣子,甜寶問道:“那他到底住哪兒?”
“聽說是城東一帶,我們也不知道。”
現在連個具體位置都不知道,甜寶努了努嘴,白州城這麼大,去哪兒找人?